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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拿着吧,当初你救我一命,我只?是?给你买些卤肉罢了,有何推拒客气?的。”

说得也是?,傅修竹行?事大方,若她束手?束脚倒短了见识。

柳清卿道谢后接过油纸袋,放到鼻旁深深一嗅,笑盈盈看向傅修竹,“好香!”

傅修竹笑意温和,“喜欢便好。”

两人相视一笑。

忽然,阴冷的感觉爬上背脊,她一僵。

傅修竹忙问:“怎了?可是身体不适?”

柳清卿:“无碍,许是?睡落枕了。”

既傅修竹来,午食自然是?一道用。

算上林眉,他们三人做了三道菜,还是?傅修竹主动请缨给她们做的。再加上一道卤肉,可谓是?神仙不及!

傅修竹用公筷给她布菜,见干烧排骨块太小不便夹起,他直接将那?道菜挪到她面前。对?她可谓是?极为照顾。

在傅修竹低头时,柳清卿与林眉对?视。

说起来近来此事令她颇为苦恼——傅修竹似乎对?她有意。

可她瞧着面嫩,却?已走过一些路。她倒不会因此妄自菲薄,却?不知?旁人会否介意。

再者傅修竹又未直白表明心意,她若主动提起,又好像脸皮太厚。

经过之前那?遭,她倒不会因噎废食非要?此生自己孤零零过的。也不会急着再寻男郎,若是?碰到合心的那?便处着试试,若没有,她觉得现在这般也很好。

用完午食,傅修竹又抢着要?去洗碗,这回林眉可没让。倒是?端碗走时多看傅修竹一眼。林眉向来冷淡寡言,这一眼倒看得人眼热。

柳清卿午后歇息片刻,傅修竹也没闲着,听闻她想进山去,便在院中将那?镰刀粗糙木把以砂纸打磨细致。

林眉又从傅修竹身后路过,以挑剔评判的目光多看一眼。

本来下?午想出去,可惜忽然下?了雨。也将傅修竹留在了这小院。

还好傅修竹颇为君子,他跟村长打商量,去住了村长老宅子的空房之中。

晚食时,傅修竹又露一手?,做了一桌好菜。

今夜许是?饱腹,柳清卿刚躺下?便困乏难耐,一个翻身便昏睡过去。

待她呼吸平稳后,一道人影仿佛鬼魅般忽然出现,如玉的指骨挑起柳清卿圆润的下?巴,那?人俯身,凝视着她紧闭的眼眸。

潮湿的目光往下?蔓到旁人碰过的地方,张开手?掌,缓缓覆盖上去。

忍着太阳穴跳动的疼痛,咬紧下?颚,也不敢使劲,生怕惊醒她。

他好像忽然开了窍。

近半年他一直在想,他到底想从她那?得到什么。今日想明白了——他想她眼里都是?他,只?有他。

若这是?爱,那?他想要?她,爱他。

像过去那?般,不,比过去更要?爱他。

如疯魔般,他想她的眼里只?有他。

只?有他只?有他只?有他!

他又如昨日那?般,脱去沾满灰尘的外袍,叠好放到一旁。上了榻后,如藤曼一般将她缠到怀中,也闭上了眼。

这两日,在她身边,他才?能睡着觉。京中太医不得法的,那?如刀斧凿的头痛也终于转好。

他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嗅闻她,微眯着眼,陶醉地以鼻尖轻蹭过她颈后露出的肌肤。

翌日。

意识回笼那?一刻,柳清卿猛地回身。身后空无一人,只?有空荡的床榻。

她低眸看过去,床褥也十分平整,没有旁的痕迹。

可……她扭扭脖颈,肩膀紧得很。

昨夜好像一直睡在人怀里,枕着人胳膊睡似的,搂抱得她都要?喘不过气?来。

难道是?做梦?

颈侧发痒,她挠了挠。又觉得有些沙痛。

“嘶,莫不是?房中有虫。”

她狐疑瞧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东西。恰好林眉唤她吃饭,她便先去洗漱了。

用早食时傅修竹见她坐不住似的一直来回扭动,便问怎么了?

柳清卿略微害羞:“应是?落枕了。”

傅修竹闻言蹙眉,立时放下?粥碗,“若姑娘不介意,我给姑娘按压两下?便能好上许多。”

柳清卿有甚可介意的,别说她肩膀紧得难受,再者傅修竹推拿技艺了得,在医馆不少患者慕名?而来,她有甚放不开的。

见她点头,傅修竹朝她笑笑后走到她身后,垂眼藏起眼中忧色。

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揉捏,“是?紧得很,许是?换床睡不舒坦。”

柳清卿觉着也是?,点头附和。

忽然,傅修竹瞥见她颈侧的红痕,动作顿了一顿,在柳清卿察觉有异抬眼望来时才?回神。

不着痕迹地问,“林姑娘怎忽然到村里了?”

怕她多想,又添一句,“若是?提前备好枕被,应不会如此。”

这可说进柳清卿心里去了。

不禁暗暗唾骂谢琅,若不是?他,她怎会这般屁滚尿流逃到乡下?!

但不能与傅修竹说,柳清卿温婉笑笑,只?说是?兴致所至。

傅修竹没再询问,手?上动作没停。

堂屋安静,只?有手?指用力摩擦布料的声响。

林眉也不说话,怪……奇怪的。

那?极具侵略性,宛如劈开利刃般被人看住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忙回头,撞进傅修竹黑沉的眼里。怔愣一瞬,立时扯唇,“好多了,谢谢傅大夫。”

同时悄悄一低肩膀,从他手?下?挪了出来。

傅修竹盯着空下?的手?掌,须臾收回手?背到身后。

柳清卿心里犯嘀咕,难道之前也是?傅修竹看她?

“今日天气?好,不若一会儿去山里挖些草药罢。”

柳清卿不想再与傅修竹在这狭小小院中相处,遂提议道。

傅修竹自无不应。

三人修整一番便拿着工具背着背篓一道进了山。

三人分散不远,不时呼应一声。

柳清卿埋头寻生乌草,一时沉浸便不知?不觉与他们离得远了。

等?回过神想回去找他们时,刚一迈步便僵住。

有东西在看她,那?目光如阴冷的章鱼爬上背脊,湿黏令人难受。受惊而口中发干,却?因惊恐不住地咽下?喉咙,好似这般就能将几欲跳出的心脏赶回去。

上回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山上采药时遇见野猪,她攥紧手?上的镰刀。悄悄打量周围树木,想着一会儿如何逃,可她今日进的不深,怎会碰见野猪?

身后真有东西,压过草叶的细碎声响。

激得她汗毛乍起,在林中遇见歹人比野猪更可怕!

在身后脚步加快后,她知?对?方已发觉,她便顾不得,飞快跑了起来。

这林子她来过许多次,还算熟悉,她如林中野兔身姿轻盈地绕过横倒的树木,特地绕到猎户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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