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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吃得舒坦顺口,柳清卿心满意足。

谢琅却好似心事重?重?,她刚轻唤他一声他都没听到。

“卿卿”,

谢琅握住她的手,“我有一事要请你帮忙。”

柳清卿眸光一闪,很是好奇,“何事?”

谢琅:“谢琬琰有一好友,自幼母亲离世。结果近来?却发现她母亲并未离世,而是有些苦衷不能与其相认。现下经历许多又想与其相认。那?人现下拿不准主意,便想询问下旁人想法。你同为?女子,若是你,你会如何?”

这一奇事听得柳清卿一惊一乍。

“跟话本子似的。”她低声喃喃。

说罢便察觉谢琅还在看她,沉吟片刻,还真?认真?思索一番。

犹豫看谢琅一眼。

谢琅便低声鼓励她:“有何想问的?问就是。”

低磁的嗓音怪温柔的,令人心里头暖融融的,柳清卿忍不住又看他一眼,才说起正事,“那?她幼时自母亲离世后?过得好吗?”

许是她过得不好,便也不由关切旁人。

谢琅微哽,垂眼遮住眼底复杂与痛惜,轻轻摇头,“想是不好。”

“啊……不好啊……”

虽意料之中,但也不好受,老话都说有了后?娘便有后?爹,她以为?自己运气糟糕,却希望旁人会好,因为?那?滋味甚是糟糕。

想起从前,她心里头不太舒服,缓了一会儿。

谢琅不忍心,不愿再继续,捏捏她的手指关切打量她,柳清卿却摇摇头,又问,“之前不能相认,如今为?何忽然能了?难言之隐忽然消失了吗?”

谢琅:“……”

却将他问住了。

她那?澄澈好奇的目光,却令人心中狭隘的算计甚得都无所遁形。

难言之隐忽然没了吗?

失去?记忆无所顾忌的柳清卿好生?犀利。

看到谢琅难以言喻的神?情,柳清卿心中便有了数。

她在柳府“寄人篱下”,伏低做小,惯会看人脸色,不得不对?人情世故这些了解多一些。

“那?许是有难言之隐,却在未消之时忽然又能相认。那?这难言之隐好似也不是那?样令人寸步难行……之前应是不那?么想认罢了。”

柳清卿鼻头酸酸,替那?姑娘感到难过,心里也起了一股劲,“既如此,不认便不认吧。那?姑娘的母亲便是这般高高在上吗?好像我们就是街上的可怜流浪狗,旁人勾勾手指就没皮没脸贴过去?么?”

她想起自己,“受的苦也不是白受的,哪能一笔勾销?”

谢琅目露怜惜,眼眸中藏着她看不懂的悲凉与情意,在她看过来?时,他连忙撇开眼。

他甚至不敢看她这双清澈眼眸!

曾几何时,他也这般,不是个好东西。

“夫君觉着呢?”

听到夫君二字,谢琅身体一震,只?觉喉头发酸。见她狐疑望着自己,他狼狈撇开脸,“听你的便是。”

柳清卿讶异:“为?何听我的?不是说旁人的事?”

谢琅不禁沉默,哑声嗯了一声。

她如此澄澈如粼粼日光,将他照得如此自惭形秽。

自成?婚以来?,他何时问过她心中的真?切想法?总以为?她有所求。

在摄政王妃要与她见面时,他与旁人一样,都理所应当以为?若得知亲母如今身份如此尊贵,她定然开心。

结果……却是不然。

“夫君,我们为?何匆匆搬走??”

柳清卿的疑问打断了谢琅的思绪。谢琅朝她笑笑,“之前只?是借住而已,既王妃已来?,我们自得将这还与主家。”

谢琅紧紧盯住她:“可想见见王妃?”

柳清卿闻言却不住蹙眉,下意识抬手捂住胸口,摇了摇头。

不知怎的,听谢琅说起王妃,怎心里头跟有泥鳅钻过去?似的,一疼一疼的。

她茫然地摇摇头后?又问,“难道我与王妃过去?熟悉?”

见她不似作假,谢琅也说不清心里是何滋味,只?说,“我们成?亲后?,见过几次面罢。”

倒是实话。

吃完饭,谢琅便牵着她在院中散步消食。

倒是柳清卿凑巧看到谢琅手腕上好似有伤,睡前她想给谢琅擦药时,却听谢琅说他需得出去?一趟。

这有甚的。

先睡便先睡。

可谢琅却未着急走?,坐在床榻边上,生?疏轻拍她的后?背,一副不将她哄睡便不走?的架势。

柳清卿只?好合上眼。

谢琅长大后?真?的好黏人啊,她在心中腹诽。

白日睡多了。

好不易睡着,却浮浮沉沉,好似做了梦。

那?梦沉沉的,像古时将女子沉塘时往腰间系的巨石。

夜半时分,柳清卿口渴醒来?,一侧头却惊得一瑟缩。

谢琅正侧头看着她,诱人的眼眸在月光的照耀下却幽如深潭,那?目光湿黏缠人,好似要将她吞下。

猛然间,柳清卿眨了眨眼,她好似想起些“新的事”。

“你之前……是否总这般看我?”

第88章 柳清卿望着午后还盛的阳光……

说?来奇怪。

柳清卿失去些许记忆后半点不怕谢琅。

明明待字闺中时她甚至不敢直接看他呢。

明明这般粘腻令人窒息的?目光,却令她心中悄然欢喜。

他奇怪,她自己也好生奇怪。

她话音一落,她便见他好看的?瞳孔似乎颤了颤,旋即竟眼睫微垂挡住了它!

柳清卿饶有兴致往前趴了趴,离他更近,不肯让他躲。

堂堂谢大人现下面?对她哪有还手之力?他只好顺从她的?心思,抬眼将心中所想一览无余。

他心痛她。

那?眼里的?疼惜丝丝缕缕缠绕着她,竟让柳清卿一震,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为?何心痛她?

她这般想便这般问?了,“为?何这般眼神看我?你心痛我?”

她澄澈的?目光便似头顶金日之光,将他们心中俗念照得无所遁形。

“是啊,痛惜你。”

谢琅试探着张开手臂,果真她瞧他一眼便细细簌簌钻了进来。

怎就这般乖呢?令他心头发软,让他眼前发酸。

王妃怎就舍得将她这个软乎乎的?面?人扔在柳府那?豺狼虎豹的?堆里?

他……亦是,之前怎脑子?进了水似的?觉得若是与?王妃相认,有个尊贵的?母亲对她是件好事呢?

他痛惜她,到?不知如何是好的?地步。

怕提前告知她,她会伤心。明明现下不记得那?事,为?何再要提起?

又怕她撞见王妃后忽然记起,会更伤心。

好像怎么做都?不对。

怕他说?了她会怨他。

怕他不说?,日后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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