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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到一把菜刀,倒成?了院中“霸主”了。

小应氏心狠手?辣,趁两男子抢了她的粥食腹泻虚脱后,趁夜寻到菜刀,生生将二人给煽了!

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那夜哀嚎嘶鸣,据说血流了大?半院子。

小应氏也没落着好,“搏击”时眼睛被戳瞎了,上回被柳清卿拿带毒发?簪捅破的嗓子因无解药,渐渐溃烂无法出声,只能整日如乌鸦般咿呀。

每每恢复些?精力,三人就会?重新缠斗到一起,跟养蛊一般,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倒不似人,更?像动物了。

柳清滢与柳元洲倒是安静,就是安静的如同死?物。

什么情情爱爱,父慈母爱,全都被惨惨撕裂。

据说那柳清滢到了夜中又哭又笑?,怔怔然地不大?正常。

柳清卿安静听了,不知是何滋味。

已不觉得痛快,只觉得悲哀,他们终其一生所求的,最?后竟落到这?般境地。

只觉得……无人疼无人爱好似是上辈子的事了。

柳清卿扶住酸痛的腰,神情复杂。

昨夜谢琅过于粘腻,这?还没做甚呢,这?日后要真做甚可如何是好。

过去在?侯府时,房事上他规矩克制,从不胡作非为。

现下却是从不规矩克制,竟是胡作非为!

给他们收整的时间不过一日,柳清卿将燕罗丸的药方交给谢琅。虽没那珍贵药材,可寻来顶用那一味也能有八成?效用,能救人命。

“昨日我已让张大?夫将医馆中药材理好,药田里成?熟的全都收回来,这?些?日子你使人抓紧时间制好。”

谢琅未想到她会?如此,攥紧她递来药方的手?,“可会?后悔?”

“人命要紧,银钱哪有赚够的时候呢。”

她嗔他一眼。

这?着急收拾行囊,谢琅又去军营整备,两人整日没碰上。

再见面便是离去这?日。

浩浩荡荡的马车队驶出城外,混杂在?奔出逃命的百姓之中。

权贵又如何?战事起,不过也与百姓一样,都是一条寻常人命罢了。

谢琅骑马伴于车架侧,柳清卿的手?伸出车窗,碰了碰他。

送出三里,该回了。

谢琅沉沉看向她,忽然从怀中抽出一精致书卷,轻声嘱咐她,“回京再看。”

“好。”

周遭全是人,再是不舍他们也只能相望。

“等你归来。”

“嗯。”

这?场仗,也不知要打多?久。

柳清卿扒在?车窗上,看着他越来越远,眼前模糊竟渐渐看不清了。

“小姐,小姐。”

赵盼生在?后面拽她衣裙,柳清卿只好缩回头。

她展开手?中书卷。

赵盼生:“大?人不说回京再看?”

柳清卿摇摇头,她心里头不安生。

待看清上头的字后,柳清卿满脸愕然,眼泪旋即落下。

“停车!”

她抢过护卫的马便奔了回去,疾风将她脸上的泪水吹散。再看见山坡上那道人影时她暗恨不已,他竟还未走。

驱马过去,谢琅已连忙朝她迎来。

“怎又回来了?可是哪不舒服?”

一句话?又令她泪眼朦胧,柳清卿暗自咬牙。

利落下马将和离书扔到他身上,卷轴啪地落地。

“你这?是何意!”

“此番征战怕有不测”,

谢琅好声好气捡起来,掸去上头的土灰,“我怕将你困于侯府,你会?过得……不开心。”

话?音稍顿,“你本就不愿回京,若我不在?,困在?那作什么。”

“若无事,不也用不上。”

见她气得脖颈梗直,谢琅叹息着伸臂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合眼,“我也不愿用得上,我好不易才将人缠回来。”

他也知晓,她不如从前爱他了。

可他愿佯装不知。

可她竟愿回来,不喜这?和离书,是否心里头属于他的位置多?了一点??

他想问,此时却再不适合问。

怕若他有不测,会?徒增她的伤悲。

他才惊觉,生死?之前,与纠缠一起相比,他更?希望她余生过得舒心。

强忍的泪意止不住,柳清卿趴在?他怀里闷闷哭起来。

从脖颈上摘下无事玉牌给他戴上,“会?无事的,莫胡说。”

竟生出无边的眷恋,她从未有过这?般感?觉,她想在?他怀中,一直在?他怀中。

“等你回来,我与你说件事。”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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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卿踮脚吻上他的唇角,“现下不告诉你,待你回来。”

谢琅紧攥住她的手?,眼尾也红了,深吸口气颤声答,“好,等我回来。”

谢琅骑马将她又送回马车队伍中。

柳清卿上了马车,扒着车窗望着他,朝他挥手?,“回京见!”

谢琅也学着她的样子朝她挥手?,“回京见!”

谢琅立于那处一动不动。

直到柳清卿翻过山巅,再也看不见那一人一马。

第95章 夏去冬来。 他还未归。……

一路赶回京城。

生怕战事起,一路走得又急又快。

摄政王妃的?车架一反常态没?被护在车队中央,反而?守在柳清卿那?小小不起眼的?车架后头。

一路上摄政王妃的?下人对柳清卿一行人颇有照顾。

可她没?心思?搭理,她一闭眼就会想起离别?时谢琅那?抹笑?。

笑?得令人难受。

路上倒是谢琬琰总来找她,那?夜急召,魏明昭连夜便?赶回京城。

战事起,伏尸百万,怎都?不是好事。

两个人均是心神不安,闷闷不乐。

不过谢琬琰想得开些,“谢家人总要上战场,这是每任主母都?要走过的?路。谢家男人要能?上得了战场,谢家主母得在家中当好那?定海神针。”

“此番回去?可回侯府?”

本来柳清卿不想回侯府,可老?夫人年?岁已高,嘉姨那?处又情况不明,于情于理她都?得回去?帮衬一番。

她想了想,“不回去?住,白日过去?瞧瞧吧。”

谢琬琰颔首:“这样也好,让那?小子好生长?长?记性,将妻子气跑哪这么容易让他蒙混过去?。”

旋即话音微顿,满脸嫌弃,“虽是他脑子不好,也不能?轻饶了他。”

柳清卿:“……”

两人对视俱是笑?起来,可笑?了没?两声,又均陷入沉默。

“只希望将士都?能?平安归来。”

“是啊。”

谢琬琰又扬起下巴暗示后头的?奢华车架上头尊贵的?人,“那?头你准备如何?”

柳清卿微怔:“能?如何?这么多年?过来,各过各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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