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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热。
神医进来瞧见,打趣地哎呀哎呀两声,见小姑娘脸更红,谢大人也?蹙了眉,还是感叹一句,“小夫妻感情甚好。”
一句话就捋顺了谢琅,谢琅朝神医颔首,“您说得?是。”
神医:“……”
只浅浅打量一眼,还未诊脉便知谢大人这道坎已跨过来。
瞧谢大人这面色红润,眼眸发亮。
果真一诊脉便是如此,“高?热这几日,蛊虫已将?大人体内淤血吞噬尽,这是好事啊!其他皮外?伤,照常医治便是,不过这回到底亏了身子,得?仔细小心?好生将?养。”
虽依旧有憔悴之相,但不日便将?大好。
又忍不住打趣,“谢夫人堪比仙药呐!”
见好不易醒来的谢大人眼睛都挪不开,怎好打扰这对好不易贴近的小夫妻?
见谢大人这副模样,神医忍笑?,索性直接嘱咐谢夫人,谢夫人听得?仔细。
说完这些,确定谢大人性命无?虞后,几人便极有?眼色退出军帐,将?这处小小天地留给他们。
连换得?药都留给了柳清卿。
怕呆久了惹谢大人不快呀!
几人退去,军帐又重新静下来,合着外?头呼啸风声,反倒显得?里头有?了几分静谧。
帐子里各处摆着火盆,柳清卿正在备药膏,谢琅看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仿佛置身暖融泉水之中。
“躺好。”她?睨他一眼。
谢琅顺从躺下。
在她?要解开他衣襟系带时缓过神,忙攥住绳结不肯撒手。
二人无?声抢夺,那如玉的手指指节因用力都发白了。
若旁人瞧了定得?说——好一个强抢美男的巾帼女英雄。
柳清卿目露不解,不知这人又忽然?怎了,自从谢琬琰跟她?说过谢琅脑子不好后,她?待谢琅包容许多。
“我要给你换药。”
谢琅目光闪烁,耳朵起的红潮直顺着脖颈钻进领口里,“怎好夫人动手,叫谢伍来就行,之前都是谢伍来的。”
柳清卿攥住绳结,定定看向他,这时也?品出些许不对劲,无?甚表情地凝着他,忽而一笑?,“这回都是我帮大人换的药。”
谢琅惊怔之下手松了劲,柳清卿眼疾手快微一用力就将?衣襟掀开。
动作?利落掀开纱布换起药来。
浓重的药膏混杂着血腥味不好闻,被成日捂住的伤口更不好看,谢琅猛地回神,手忙脚乱便想将?自己裹进被衾中藏起来,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身上脏污恶心?的伤疤。
刚攥住被角就被她?拍了手背,又瞪他一眼。
轻柔潋滟的眼神直连到他心?里,掀起层层波澜,他没动了。
躺在那出神,看她?以指腹粘上药膏轻轻抹在他已结痂伤疤旁泛红的肉上。
柳清卿便见她?指腹扫过的肌理痉挛颤抖着,没看清再看一眼,果真如此。她?撩起眼皮看他,他眼眸微合,好似难耐地仰起头,喉结凸起,一道诱人的线条。
无?意间扫过精神的小谢大人,柳清卿微滞,忽然?想到之前在郢城时张大夫说那蛊虫对男子这方面不好,许会不行,需得?克制,好生将?养才?成,说不定有?痊愈可能。
也?仅是可能而已。
这事对男子比天还大,她?想了想他这般躲藏是因为那个。
“还想这事?”
他此番伤重,她?不愿他再思虑太重,故而软声安慰他,“便是不行,我也?不嫌弃你,莫装样。”
谢琅闻言霎时僵住,只觉周遭寂静,耳鸣不止。
什么不行?
他何时不行?
她?这柔软的唇瓣怎会吐出这般冰冷言语?
他一把拽过她?的手按上去,“我何时不行?”
非要有?个说法似的,“为何说我不行?”
果真是摸了虎屁,柳清卿无?奈,只好低声敷衍他,“谢大人听错了。”
竟又叫他冷冰冰的谢大人!
谢琅最?听不得?她?这般叫自己!
只觉脑中被烧得?沸腾咕嘟咕嘟冒着泡,一下就将?她?拽入怀中,她?怕他砸到他身上的伤处,连忙躲,只好瞬时跌在他身侧的空隙中。
还好没砸到他,柳清卿松口气。转瞬便见谢琅攥住她?的手不放。
“为何说我不行?”他低声问,一副不知不罢休的模样。
柳清卿叹气,只好将?这来龙去脉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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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如此,谢琅颔首以示知晓,但他没不行。
说着便要身体力行让她?莫要胡思乱想,吓得?柳清卿连声退让,“好好好,没不行,没不行。”
“真没不行!”
“真没不行!”
两个人四目相对,明明气氛略有?紧绷,却在柳清卿弯唇时,两个人均笑?出声来。
“真的”,
谢琅揽住她?肩膀,“待我伤好,你便知晓。”
闹过了,柳清卿还惦记着他的伤处,又将?刚覆上的纱布掀开看眼,见伤口没绷开才?放心?。
转眸见他眼巴巴盯着自己,她?便又躺回他身侧。
“觉着好些了么?”
谢琅正揉捏着她?的小手,闻声颔首,“醒来时还觉有?些虚,现下好多了。”
“我听说傅修竹死了,可是真的?”
“是真的,听闻他死前将?大王子拖下马,两人被一杆枪贯穿而亡。”
“后几月怎没你书信?”
“急行赶路,这边没我军驿站,也?怕流露行踪,便没再寄信。”
换成了谢琅问她?。
“这几月你在京中可好?”
“挺好,大家都很?好,就是惦记你们。侯爷和二叔也?不知怎么样了。”
“都活着呢。”
“母亲可好?”
“嘉姨很?好,在府中自由走动呢。”
谢琅卷着她?的发丝,听到这句笑?了笑?。
两个人好似从来没这般凑在一起说过话,之前在嘉兰苑有?一段有?过类似情景,不过那时两人交情浅,各怀心?思,谈不上交心?。
柳清卿与他一道挤在温暖被窝里,小心?着不碰他的伤处。
有?他温热的体温烘烤着,紧悬几日的心?又放下,柳清卿没一会儿便歪头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谢琅卷着发丝的手指轻轻蜷起放下。微向左靠以脸颊贴住她?的额头,轻轻合上眼。
谢伍谢六进来送餐食时便看到的是这一幕,端着木板一时间进退两难。
正此时,见谢琅朝他们摆了摆手,二人赶紧进来。
谢琅小心?将?她?放到软枕上,起身下床。
缓了这一会儿,身体已好上许多。
他到桌前坐下,低声问些军中事务,谢伍看眼床榻方向。
谢琅:“不碍事的,我给夫人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