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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了招呼。

顾臣没有出去送他们,只隔着门应了一声。

秦烨他们走后,他又在房间里呆到夜幕降临,才去厨房简单弄了点吃的。

偌大的租房里彻底安静下来,秦烨和苏黯不在家,谢窈大概要八点左右才下班。

所以顾臣久违地独处了一段时间。

他吃完饭,把厨房收拾干净,又把垃圾收拾带出门,去小区里跑了半个小时。

跑完步回家直接去洗澡,然后洗衣服、晾衣服,给阳台的绿植浇水。

做完这些,夜幕已经变得很深沉。

顾臣不知道第几次抬起腕表看时间。

距离晚上八点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

谢窈仍旧没有回来。

顾臣静不下心去看书,心里始终空落落的,期望着被什么填满。

-

晚上十点左右,一场夜雨降临,阳台上的吊椅被风吹得晃了晃。

谢窈淋了些雨,回家后第一时间洗了个热水澡。

顾臣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忍了几分钟,才拿着水杯开门出去。

彼时谢窈已经从他门口走过,朝走廊尽头她自己的房间去。

女生背影单薄,吹干的长卷发随意散着,穿了一件黑色无袖的雪纺睡裙,裙摆没过膝盖。

走廊的灯光如雾,笼着她裙下那双匀称细长的腿,格外吸人眼球。

顾臣看愣了一瞬,待他回神时,谢窈已经推门进屋,反手把房门带上了。

四周又归于了宁静,失落满腔。

顾臣抓了抓头发,有些懊恼。

他刚才怎么没在客厅里。

眼下错过了机会,他反倒没勇气去敲谢窈的房门。

雨声淅淅沥沥,客厅落地窗的窗帘被卷起,鬼魅般飘荡。

顾臣静不下心,去阳台那边站了会儿。

等他退回室内,打算把落地窗关上时,谢窈从餐厅那边走了过来。

客餐厅里没开主灯,只有玄关鞋柜的感应灯亮着。

微弱的光线蔓延到餐厅一隅,刚好将谢窈的身影勾勒清晰。

“要不要一起喝酒?”女声轻细,语气很淡。

像是碰巧遇见,所以才礼貌询问。

顾臣看了眼她抱在怀里的啤酒,大概有五六罐。

夜风灌进他衣服里,白衬衫被吹得鼓鼓的,如同他鼓胀的心脏,剧烈晃动。

几秒后,男人应下了谢窈的邀请。

谢窈便抱着一堆啤酒朝他走去,“阳台上喝吧,吹吹风。”

雨很大,风也很大。

但在盛夏季节,这样的风雨带给人的不是冷意,而是凉爽。

能吹灭人们心里徒生的烦躁。

顾臣坐在靠墙的长凳,帮忙把谢窈怀里的啤酒一罐一罐放在玻璃圆桌上。

谢窈在他身边坐下,率先开了一罐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顾臣却感觉到她的低沉失落和颓废。

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出什么事了吗?”他沉声,似只是随口一问,礼貌关心。

说话间,也开了一罐啤酒拿在手里,目视着前方,没去看她。

谢窈又喝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由口入胃,令她镇静了许多。

但堵在心里的情绪,还是没能得到疏解。

她沉默看雨,回忆着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一切。

想到自己第一次上手术台,第一次配合主刀保下患者,又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被告知患者的病情已发展至危重阶段。

谢窈实在没办法像崔成玉那样,冷静理智地接受这场雷雨交加的变故。

哪怕崔成玉告诉她,进了ICU的患者本来就像是在钢丝上行走。

底下是刀山火海等着,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万劫不复,无力回天。

作为医生,他们整个团队已经尽力了。

患者失血性休克与DIC并发,他们在最快的时间里完成评估,试图控制病因。

但患者的情况恶化得太快,最终还是进入了休克-DIC-多器官衰竭的恶性循环。

接下来1-2周的时间里,李玉秀每分每秒都将与死神博弈。

其家属因为接下来她需长期ICU支持,费用昂贵,已经有放弃救治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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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窈很难不去想患者躺在病床上,全靠医疗器械维持着生命体征的样子。

觉得可怜,想帮帮她。

却又深感无力,真切意识到眼下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她也说不清心里为什么这么堵得慌。

只是想逃避这种负面的情绪,所以才会想要喝酒。

回家前,谢窈看见了苏黯傍晚时发给她的消息。

苏黯向她报备了和秦烨飞沪市的事。

崔主任给了她半天假让她调整状态。

谢窈原本是打算一个人抱着啤酒回房间喝的,想看看喝醉了心里还会不会这么堵。

没想到刚从冰箱拿了酒,就看见了顾臣。

当时谢窈的脑子里闪过了什么,下意识地便邀请了男人。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他俩并肩坐在阳台靠墙的长凳上,一起喝酒,一起看雨。

“顾臣。”谢窈浅声,很温柔地唤了他的名字,问他:“你从小到大,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难事。”

男人拿着啤酒顿在唇边,等心弦的颤动停止,才放下手,偏头看了她一眼:“因为读研,被家里断了经济来源算吗?”

谢窈愣怔几秒,弯了下唇角,仰头一口把铁罐里剩下的啤酒喝完了。

她把空罐子放到地上,又起了一罐,似是调侃:“差点忘了,你是大少爷。”

顾臣没有否认,只是补充道:“但是没了家里的帮扶,我和你也没什么不同。”

谢窈有被安慰到,握着啤酒罐凑上去和他手里的碰了一下,“我宣布,顾少是全京北市最接地气的大少爷。”

她说话的语气比刚才鲜活一些,有些俏皮可爱。

顾臣扯开唇角,磁声笑了笑,“现在可以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吗?”

谢窈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温柔。

也是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个男人很帅气。

明明当初他和霍煜、谈序一起被选为校草时,她没觉得他有多好看来着。

——人果然是善变的。

谢窈敛了呼吸移开眼,酝酿几秒,才和顾臣说起了医院的事。

男人安静听着,感觉到谢窈情绪低落时,便会主动和她碰一下啤酒罐子,一起喝一口酒,纾解情绪。

他是个很合格的倾听者。

谢窈对他的好感,+1再+1。

她脚边的空酒罐也渐渐变多。

“顾少你知道吗,看见李玉秀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怀疑自己学医几年,到底学会了什么?”

“学医真的能救人吗?那为什么我们救不了李玉秀呢?”

“到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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