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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毫不退缩。

李彻歪了歪头。

“你就?这般在意他们?”

“就?这般在意他?”

那个断指的废人。

他方一迎上前,只听“哗啦”一声响,男子腰际寒光闪了闪。下一刻,他看见卫嫱手中抽出的长?剑。

——自他腰际抽出的长?剑!

周遭众人皆一骇!

左右侍人面色“唰”地白了白,他们双膝重重磕地,跪得瑟瑟发抖。卫嫱却浑不觉得惊惧,那右手紧握着?剑柄,剑锋直直指向李彻。

“我与你并不相识,我最后问一声——”

“我的夫君究竟在何处?!”

锐气破空,骤然一道?冷风袭来,令人胆战心惊。

于李彻身?后,有侍人试图劝阻,对方道?:“郑夫人,谨言慎行!”

她拿剑所指着?的,可是当朝天子!

“郑夫人,这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诛九族?”

剑锋横亘于脖颈之前,李彻不慌不忙,反倒气定神闲地勾了勾唇。

他未理?会左右侍人,一双眼直直盯向卫嫱,问道?:“我倒是派人查过了,我派了那样多的人,为何单单查不到郑夫人的九族呢?还是说——”

对方一手捏住她的手腕,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

那力道?并不重。

卫嫱朝后躲了躲,心中一阵厌恶。

熟悉的右掌,对方右手掌心处仍带有那一块薄薄的茧。茧块蹭过她白皙的面颊,引得卫嫱心底一阵反胃。她竭力隐忍住情绪,那可双眉仍是不受控制地蹙紧。

终于,卫嫱再也忍受不住,紧攥着?剑柄,重重朝对方心口刺去——

她想?起,自己从前在皇宫中,那些禁受过的委屈。

那一句句冷话,那一个个冷眼,那一碗碗苦涩的避子汤……

还有李彻在她身?上所落下的全部“刑罚”。

这一剑,算作?报应,并不过分。

李彻眼疾手快,两指一并,徒手将那剑身?捉住。

男人食指与中指紧并着?,夹过那一道?寒光,锐气于其面上闪了一闪,在他的指侧划出一道?锋利的血痕。

“啪嗒。”

剑锋距李彻喉舌不过一寸。

有鲜血滴下来。

瞧见见了血,李彻身?后的众人愈发慌乱。有人慌张上前,欲将卫嫱捉拿,却见一袭紫袍的男人抬了抬手,示意莫要轻举妄动。

身?为皇子,李彻自幼于宫中习武,修习一身?剑术。

其剑法虽不及先前的兄长?,可他的力道?仍是极大,对方两指发力,直叫卫嫱又将剑柄攥握得愈发紧了些。

她右手手指发僵,小臂也开始暗暗发抖。

这是卫嫱练了这么?多年剑法以来,头一次以剑锋对向活人。

虽说当初学?习剑法之时,她心里?最大的仇人便是李彻,可真等这剑锋见血之时,她的心头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她咬着?牙,想?要抽回长?剑。

这是一柄男人的佩剑,剑柄较她平时用的略重,这剑身?亦是又长?又沉。收手之际,又在对方手指侧划开两道?血口。细密的血珠渗落,顺着?冰凉的剑身?一颗一颗滴下来。

连成骇人的珠串。

平白划开两条口子,说不疼定是假的。

虽如?此,李彻却并未收手,他的眼底反倒闪过一丝玩味。

“受伤了。”

他两指紧夹着?剑,将其朝脸颊外移了移。

“真狠心。”

又是一道?力,对方将剑身?打?掉。

“咣当”一下,长?剑震地。

“流了好多的血呢。”

李彻走?上前,脚踩过沾血的剑身?,来到卫嫱身?前。

下一刻,他竟露出委屈的神色。

那血未曾擦拭,更未曾有任何包扎和处理?,顺着?他的手指滚落,坠至卫嫱裙衫上。

对方轻叹道?:“这也是卫颂教你的么??”

他的语气、他的神色,皆有着?叹惋。

从前的她向来温柔,从不会对他厉声训斥,更不会对他拔剑相向。

“是他将你教坏了。”

正说着?,男人伸手捧住她的脸,对方眼含怜惜,那血迹蹭至卫嫱面颊上。

她冷冷伸手,将对方推开。

“不管我夫君的事。”

卫嫱冷眼看着?他。

“你再来,我还会再对你出手。”

李彻皱起眉。

他看向身?前之人。

“我不喜欢你这样唤他。”

“……”

“他不是你的夫君。”

他才是。

凡是皆有先来与后到,他们少?年时便定了情,要做一辈子的夫妻。

李彻眼里?重新燃起占有的火焰,与此同时,那妒火亦在他眼底沸腾。腥红黏腻的血迹顺着?卫嫱的面颊滑下,她紧咬着?发白的下唇,道?:

“你真是疯了。”

“我并未认识你,我是卫颂的妻子。我与他拜过天地,甚至与他有过一个女儿。我与他立下过海誓山盟,拜过天地神明,我们二人在贡川生活了许久许久……我并不知你是何人,更不知你到底将我认作?了哪位故人。我只知,我的夫君叫卫颂,除此以外,我从未再与任何人暗许过终身?。”

此一言,成功地让李彻眼底闪过痛色。对方愣了短瞬,眸光黯了黯,又追上来。

“定是他教你这样说的,对不对?”

他不可置信道?:

“定是他教会你同我说这些的,是不是?”

是卫颂。

都是卫颂。

过去便是因为那个人,他心爱的女子毫不犹豫地灌了他一杯毒酒;如?今又是因为此人……

卫嫱起身?,绕开他的身?形,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她冷声:“我要去找我的夫君。”

“你的夫君在这里?。”

李彻抓住她的胳膊。

他尚未止血,手指上的血水亦未曾干涸。那鲜血便如?此晕染至卫嫱的衣衫上,宛如?一点极妖冶的花。

她的步子被拽得顿住。

转过头,她见着?李彻闭上眼。

“阿嫱,我寻了你许久。从京城,到珵州、江南……甚至连北漠我都去了……上苍有眼,叫我终于寻到你。”

“阿嫱,你能?不能?不走?。”

极低的声息飘散在男人唇齿边,一贯骄傲恣肆的李彻,此刻语气中竟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求。

能?不能?,不要再离开我。

这四年,她“亡故”的这四年,他每一日都在煎熬中渡过。

起初,他也曾鬼迷心窍,四处寻求复活她的办法。无论是复活她的肉身?,或是将她还魂……他用了无数种法子,几乎整日都在烧香拜佛。

直至某一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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