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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岸。

这是一只体格健壮的成年东北虎,黑橘交加的皮毛十分厚实, 能轻而易举地挡住北方的寒风和暴雪。

它的身长近三米, 四肢着地时也有一米多高, 赫然便是传说中的狰狞巨兽。

东北虎把自己甩成一只滚筒洗衣机,细碎的水花飞溅, 不多时,就干了。

“来了老弟?”它口吐人言。

很少有大妖能精确地说出自己的生辰年月, 所以大多凭实力排行。

它们打了许多年也没个明确的胜负, 便相互之间各自称“哥”。

只不过安格寡言, 难免吃亏,年岁久了,认识它们的都渐渐被东北虎洗脑,觉得白狼大概就是二弟……

反正光看面相,东北虎确实长得有点着急。

白狼并不落地,言简意赅道:“打一场!”

东北虎的眼珠子闪闪发亮,当即足下发力,一蹦蹿起来十多米高,在半空中和白狼撕咬在一处。

两只成年大妖的气势惊人,撞在一起的瞬间便爆开一圈气浪,高高的松林整齐地向后仰去,下方的冰盖像被炸开一样,贴着地皮纷纷掀了个底朝天,露出下面经年不化的黑色冻土层。

山在抖,地在震,连混着冰碴的河水,也溅起浪花。

刹那间,猛兽的嘶吼响彻雪林冰原,周遭的飞禽走兽皆瑟瑟发抖。

有只出来觅食的兔子被吓破了胆,抖着耳朵掉头就跑,结果慌乱中迷失方向,一脑袋扎在树干上不动了。

它被吓死了。

一狼一虎一打就是一整天,最后东北虎先一步力竭,肚皮朝天躺在面目全非的地上喘粗气。

“能,能耐了啊……”

若在以前,即便能分胜负,也要几天之后了。

白狼还能站着,可一身皮毛也是东一缕西一道,鲜血顺着毛发吧嗒吧嗒直往下淌。

疼确实是疼的,但心里畅快,躁动了多日的情绪,总算平静了些。

这一带的空气中富含水属性灵气,非常有利于恢复伤势,白狼选了个略干净些的地方趴下,舔了舔带血的毛,又吞了颗培元丹,然后满身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东北虎瞧了它一眼,也不说话,就是维持着原地挺尸的模样,张开血盆大口,“啊~”

好兄弟,见面分一半。

白狼甩了一颗出去,白玉似的药丸精准落入虎口。

这次云鸿出门前又搓了一罐培元丹,走时全带上了,准备在稍后的拍卖会上交换点东西,也给了它不少。

东北虎吧嗒吧嗒嚼了,末了还添嘴抹舌道:“这味儿正啊。”

人类吧,别的不说,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是真能鼓捣。

原地休息片刻,白狼低头看了焕然一新的毛发上黏着的血痂和碎肉,皱了皱眉,又下河去洗澡。

东北虎翻了个身,舔了舔大爪子上的肉垫,“啧,大老爷们儿的瞎讲究。”

话音未落,就被白了一眼。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东北虎张嘴打了个哈欠,粉嫩的舌头舔舔胡须,索性也下河去了。

“咋地,还没拿下啊?”

大妖得道后,仍会保留部分本性,比如说发情期。

狼是每年的12月到2月,有时候也会根据特殊情况提前或延后。发情期的雄兽精力会格外旺盛,格外好斗,为的就是向配偶展示自己的力量和皮毛。

不过狼是忠贞的动物,只要认定的伴侣还活着,基本不会选择第二个。

之前这位意中人一直下落不明,白狼就一直“性致缺缺”,可如今身份确定,不该老房子着火么?都三月了还这么暴躁,可见是还没得偿所愿。

白狼的蓝眼睛黯淡了下,没做声。

虎的发情时间跟狼差不多,最近一直没闲着,整天跨河去对面林子里勾搭母老虎,奈何一直未果,还经常被咬。

“爷们儿就得主动点儿!”东北虎惬意地泡着冰澡,厚实的绒毛浮在水面上,水草一样飘动着,“看中了就上,碰见个合适的对象不容易!”

有得必有失,大妖修为越深,越难诞下子嗣,寻常同类也很难承受孕育大妖后代所需要的能量。

而东北虎的毕生理想就是找头合适的母老虎,结结实实下一窝崽子。

只是如今灵气稀薄,希望越发渺茫。

白狼斜了它一眼,虽一言不发,却从鼻孔中挤出一声嗤笑。

说得跟真的似的,身上也没少被母老虎挠……

河水渐渐被泡开的血污染红,白狼重新上岸把自己甩干,变回夹克青年,声音稍显郁闷地道:“他不记得前世了。”

就连自己在他眼前跟狐官打架,他也没表现出太大兴趣。

安格不太明白。

这么强大又美丽的雄兽,哪儿找去!

“那完犊子了。”东北虎变成炸着寸头的光膀子大汉,闻言一拍巴掌,干脆利落地下结论。

安格:“……”

安格两道眉毛拧得死紧,好像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一样,往他胯/下一溜,“穿上衣服!”

甩来甩去,成何体统!

光说化人形,多少年了,连点人样都没有。

东北虎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即叉着腰晃了晃,得意洋洋道:“大不大?叫爸爸!”

“庞啸。”安格平静道。

“干哈?”大汉茫然。

“把培元丹吐出来。”

“……来,老哥给你支个招儿!”

人名为庞啸的东北虎麻溜儿变出一条裤子,热情地拉着安格在河边坐下,一张嘴仍然很欠打,“不是我说,老弟你这事儿是真难办……”

本来搅基的就少,少就少吧,你找头狼不好吗?非去找人。

你说人家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突然有头狼蹦出来说,大兄弟,搅基不?

搁谁谁受得了?

安格:“……”

安格撸袖子,黑着脸道:“打一架。”

几天后,望燕台。

鼻青脸肿的庞啸看着那边长身玉立的青年,忍不住就想吹流氓哨。

这小伙儿正经挺带劲呐!

安格现在就很烦他,“看屁看!”

庞啸啧了声,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撑着腿一抖一抖的,“你直接把人拴裤腰带上得了呗!”

安格黑着脸把他胳膊甩下去,大步流星往前走。

庞啸屁颠儿跟着,眼睁睁看着他的表情多云转晴,虽然没明摆着笑出来,但估计这厮心里都乐开花了。

啧啧,死闷骚。

稀罕人家就得明白说出来,光在自己心里憋着算个球!

那边云鸿见安格带着个陌生青年走过来,两只眼睛又圆又大又亮,约莫应该是之前提到过的东北虎。

他的身材十分高大,比安格还要高出小半头,更兼虎背熊腰,走起来活像一堵墙,所到之处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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