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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

被他们召到州学,好好“教导”的天才学生们,州试成绩很一般。

拒绝来州学的纪霆,甚至郑平,州试成绩却很好。

不对比就罢了。

这对比起来,简直是在骂去年做决策之人是蠢蛋。

他们这些学生不敢笑话。

那本地士族呢?

那些士族,本就反对州学招人啊,到时候添油加醋一说的,他跟郑平,还有同样没来的另一个宜孟县童生,几乎是明摆着的炮灰。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压他们的成绩。

压得越低越好,最好就不要上榜。

这毕竟是州试,没有乡试会试那么严苛,也没有朝廷派来的巡察使。

动点小手脚还是可以的。

纪五叔还是在考试结束两天后,才忽然明白这个道理,急匆匆去找霆哥儿,却见他已经起床读书。

“好不容易考完了,怎么不放松一下。”五叔语气带了心疼,“考试太辛苦了。”

纪霆笑:“习惯这个作息了。”

而且最近的事让他明白,读书科举之路,才刚刚开始而已。

见五叔要跟他说州试的事,明显害怕学政为了面子,压低自己的名次。

纪霆先安慰:“没事,说不定不等压分,我就落榜了。”

“呸呸呸,不要说这样的话,你的天分,那还用说。”五叔讲着,自己也没那么担忧了。

纪霆这才道:“他们应该不会那么过分。”

“再说了,州学也不是一个人的州学,总会有各种说法。”

说法?

此刻的贡院里面,确实有各种说法。

主要是阅卷老师,以及学政手下,还有几个本地士族夫子的争执。

其实从州试第一场,问题就出现了。

第一场考试结束,只留三百考生。

在誊抄学生名字的时候,有人看到纪霆还说了一嘴。

不过大部分人都没多想。

到底是纪伯章的儿子,而且今年题目简单,过了州试第一场,并不算稀奇。

但第二第三,直到第四场时,学政手底下的人就急了。

纪霆他怎么又考过了!

四百多人只剩五十人了!

他还在!

说好的他只认真读了一年书呢?!

消息送到学政那,学政跟知州正在喝茶,顺便聊聊明年乡试的事。

两人脸色都不算好。

州学特招的事,让他们脸面尽失,用某位官员的话讲,那就是本来想露脸,却把屁股露出来了。

更有人讲,他们这般行为实在太过谄媚,皇上真不会喜欢。

这件事的影响,其实远比大家想象中的要重。

当然了,这是对他俩的影响。

如果纪霆再考个好成绩。

他们肯定会被笑更长时间。

“尽找麻烦。”学政无奈,“他的文章如何?”

禀告的人已经准备好纪霆从第一场到第四场所有文章。

学政跟知州随手翻看。

越看脸色越难

看。

原因无他,写得太好了。

两人也都是进士,在他们十四岁的时候,可从未写过这么好的文章。

很明显能看出来,纪霆的文章气韵,天然带着一份洒脱跟正气,很有少年人的敏锐,还有正气自带的稳重。

只要稍加沉淀,他的文章必然一绝。

这也是学政知道纪伯章得罪首辅,也想把纪霆招过来的原因。

可之后发生的事,就不用讲了。

学政手下的试探道:“以二位大人之见,纪霆的文章,能过了州试吗。”

学政与知州对视一眼。

能吗?

能啊。

这文章若当不了秀才,那谁能当?

但要说能当,又是自打脸。

斟酌片刻,学政干脆含糊过去,不作回答。

等手下出了房门,还是一脸迷茫:“两位大人不给个准话,这怎么办。”

另一个人道:“对啊,到底是让纪霆过关,还是不过?”

其实不过也不行。

阅卷的时候,这么好的文章,肯定不能直接贬下去,顶多压一压名次。

否则他把自己的试卷曝光,本来的小事情,就会变成大麻烦。

过的话,两位大人的面子?

斟酌再三,学政手下道:“压名次。”

此刻的纪家,以及郑家唐家。

基本上也有这个分析。

纪霆对纪五叔道:“应该有个不好不坏的结果。”

“如果我最后一场考试的文章极好,那就会变成一般,如果写得一般,便会落榜。”

总之会给不太离谱,但确实会压下去。

纪五叔叹口气,忍不住道:“若大哥还在官场上,他们岂敢这样欺辱人。”

纪霆想得倒是很开:“咱们家已经很好了,就住在贡院附近,衣食住行不用操心。”

“也不能什么好事都在我们头上。”

“有困境才是常态,我稳得住。”

若无麻烦,那才叫奇怪。

再说了,凡事都有解决之法,着急一点用也没用。

纪霆还道:“对了五叔,最近是要帮二姐姐添置嫁妆吗,我也去帮忙吧。”

州城事情也不少,他正好活动活动,帮五叔做点事。

纪五叔笑:“好,那就跟着我去铺子上看看,是你二姐姐几匹缎子出了问题,在咱们县城买不到,好在州城还有几匹,明日去看看。”

在外面议论纷纷时,纪家依旧如初,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让州城不少士族都有些佩服。

不管人家内里情况到底如何,可自纪伯章回来之后,他家各房就没闹出什么矛盾,一直相互扶持。

这种家族关系,难免让人羡慕。

毕竟很多人家遇到这种时候,怕不是要闹的分家。

这会儿三房的五叔,还带着大房长子去巡铺子,给二房女儿采买嫁妆。

听着就让不少人家羡慕。

只是可惜,这次纪霆的州试成绩,要因为白台州州学的事情连累了。

谁不说一句可怜。

而这个消息,甚至已经传到老家宜孟县,以及隔壁陵莫县凌家耳朵里。

陵莫县凌家,是他们本地最大的一个家族,其田产地产铺面,可以说不计其数。

长房长子凌宝良十七岁中的秀才,今年二十一,听说明年乡试有望,文章拿给嵩阳书院的老学究看,都说很说不错。

加上他在外做官的进士小叔,还把凌宝良的文章递给京城翰林院大人,同样是夸赞。

故而,他家跟纪家在备嫁的情况不同。

凌家半点没有娶新妇的高兴,一直在商量一件事。

“退婚。”

“必须退。”

“纪家本来有个纪伯章还算可行,近一年出个纪霆也算有希望。”

“但连这童试都有阻碍,何况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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