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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多久,谢姝月只觉得自己骨头都快要散架了,幸好过路的好心之人递给了她一只木拐,她这才勉强走到了天山寺的大门前。

太子既然在与明空大师论道,想必应当是在后面的厢房,谢姝月本想装作迷路的香客趁机溜进去,但仔细察看却发现,通往后院的入口皆有带着刀剑的侍卫把手。

谢姝月见到这般阵仗便知太子必定就在其中,但她四处看了看,这侍卫把守的格外森严,几乎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程度。

无奈之下,谢姝月倒是只得打量起了大殿中宝相庄严的神佛,见旁边的香客都在潜心祈愿,尤其是一对共同前来的男女,少女的衣着华贵,男人的袖口却早就磨了白边,两人满脸希冀的投下香火钱,一起跪在了蒲团之上。

“……惟愿同心合德,白首到老。”

细微的祷告声钻入耳中,谢姝月淡淡一笑,想必又是一对穷书生爱上富家小姐的苦命鸳鸯,故意跑到天山寺,也是为了避开父母的耳目,偷偷过来祈愿。

她一向不信神佛,但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却难免有些触动,鬼使神差的也跪在了蒲团之上,银锞落入功德箱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但她却没有许下自己的愿望。

“殿下,你该走了。”

明空大师望了一眼不远处山林之中群鸟起飞之景,眼前棋局已是败局,他扔下了手中的棋子,主动认输。

“老师,是当真没有办法了吗?”殷玄铮已经许久没有喊出这个称呼,但他现在却仍旧有些不甘心,“凤命之女,便不可以是旁人吗?”

“太子殿下。”明空大师叹了口气,“你这般执着于改变命格,有没有想过,或许这命格却未尝如你想的那般不堪。”

殷玄铮沉默地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盘,拈起明空大师的棋子,轻轻落在了一处,棋盘局势骤变,白子再次有了一丝生机。

“本宫只知道,人定胜天。”

明空大师看着桌上的棋局,哑然失笑,随手掐指算了算,颇为解气地冷哼了一声,连忙挥了挥手示意殷玄铮赶紧离开。

谢姝月在大殿中跪坐了许久,直到双腿都有些发麻,也没有许下自己的愿望,最后也只是呆愣的看着来来往往的香客,孤身一身又走回了天山寺的大门口。

京郊本就凉爽,天山寺又建造在半山腰之上,时不时便有阵阵山风穿过层层密林吹过。

谢姝月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夏衫,之前的风寒又没有痊愈,被冷风一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头都有些发红,可她没能等到太子出来,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只得呆站在门口,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而殷玄铮从天山寺中走出时,见到的便是这般景象。

苦苦寻找了数日的心上人就站在不远处,像是一支俏生生的茉莉花枝,轻轻撩动着他的心,让他一时间都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得哑声确认道∶“矜矜,是你吗?”

谢姝月闻言身形一僵,转头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数日的思念骤然涌上心头,让她顿时也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目光,上前一步,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是倦鸟归林一般扑到殷玄铮的怀里。

殷玄铮连忙手忙脚乱地将人接住,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忍不住想要将人抱的更紧些,但又怕谢姝月会痛,只得像是揽着绝世珍宝一般轻轻护住她,嗅着熟悉的药草清香,温柔地轻声呢喃着。

“你真的回来了。”

“矜矜,是我错了,我真的好想你……”

“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

谢姝月沉默地趴在殷玄铮的胸口半响,听着他一如往常的温柔诱哄之语,这才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真正目的,抬头间蓦然扬起了一抹和善的笑容。

“陆郎,原来真的是你啊。”

作者有话说:

磨刀霍霍向狗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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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坦白

殷玄铮闻言, 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刚想出声询问,却被谢姝月扯着袖子拉着走到了旁边的僻静之处。

“数日未见, 我倒是差点没能认出陆郎来。”

“吾心甚念矜矜, 只是矜矜离去多日,我也只能看着画像聊慰思念。”殷玄铮凤眸含笑,忽略掉心中差点失去心上人的后怕, 只觉得近日以来的忧虑全都一扫而空。

“是吗?”谢姝月闻言有些诧异, 笑眯眯道∶“陆郎倒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殷玄铮还未说话, 便只见谢姝月从随身的荷包中,掏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柔柔道∶“我日夜都将陆郎的画像随身带在身上, 还在可惜今日只得孤身一人来到天山寺, 现在看了,倒是来对了。”

听到这话,殷玄铮心中更是又添了几分甜意, 也是无比庆幸自己昨日没有回到行宫,问道∶“那可是矜矜亲手所为我所画的画像?”

谢姝月状似羞涩地点点头, 这才将手上的纸递了过去, 有些可惜道∶“只是我画技拙劣,并未画出你的几分风采。”

“矜矜心思精巧,只是太过自谦了, 我倒是瞧着这画……”殷玄铮的话头猛然止住。

看着眼前白纸之上勉强认得出五官的画作, 不知画的是狗还是人, 殷玄铮笑容不自然的僵了一瞬, 很快又恢复道∶“……画的挺好的。”

“真的吗?”谢姝月搅了搅手指, 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殷玄铮的脸色,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画的不太好。”

“怎么会呢。”殷玄铮还当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画法,印象里他刚会握笔的时候画的都要比这强上不少。

可这种实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殷玄铮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将画作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昧着良心道∶“画形容易画神难,我倒是觉得矜矜将神韵画了个十成十。”

听到这话,谢姝月才开心起来,纤白的手指从殷玄铮的眉眼鼻梁上划过,含笑道∶“我也这么觉得,这眉眼,这长相,明明是跟你一模一样啊。”

谢姝月伸手轻轻戳着殷玄铮的脸颊,殷玄铮也纵着她,任由她玩闹,只是落在脸上的微凉指尖却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轻柔的将自己的手覆盖其上,试图将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

“陆郎,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谢姝月被握住手也不挣扎,突然叹了口气,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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