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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狱卒发现的,秋菊咬舌自尽,谢雪柔中毒身亡。”
“这么急着毁尸灭迹,看来他们已经开始心急了。”
见殷玄铮面上毫无意外之色,谢姝月愣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谢雪柔不是一直被单独关押吗,怎么也出了事?”
当时大理寺留下谢雪柔本是为了问出幕后主使一事,虽然不至于扳倒睿王,但多多少少也能让他名誉扫地,只是谢雪柔受了刺激后一直疯疯傻傻,却不料如今竟也惨遭毒手。
“确实是单独关押,平时的饭食等也都验过了毒,只是……”
“只是这大理寺内另有暗鬼。”
殷玄铮不紧不慢地打断了苟新瑞的话,冷声吩咐道∶“既然他上套了,那就按照计划来便是。”
苟新瑞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一旁的谢轻寒也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还未等谢姝月思索出个结果,殷玄铮忽而碰了碰她的手指,轻声道∶“矜矜,你刚刚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正在沉思的谢姝月差点被吓得打了个激灵,谢轻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几乎就要相叠的手,似乎下一秒就要亲自上前把二人给分开。
苟新瑞早就非常自觉地低头研究起了手上的茶杯,若是平常的时候也就罢了,偏偏昨夜她还未曾回府,此时接触到谢轻寒的视线,谢姝月自觉心虚,讪讪地便抽出了自己的手。
殷玄铮见状挑了挑眉,故作伤心的瞥了一眼谢姝月强装出来的冷淡神色,最后还是谢轻寒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提醒道∶“说正事,林州的疫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应当是有人蓄意投毒,而且所投之毒便是粉娥娇。”谢姝月眉头轻蹙,补充道∶“再加上这个时节易得风寒,身体不好的人若是接触到了毒物,便造成了疫病的假象。”
“这么想来,旁的州县也有逃亡的林州人,确实极少有这般症状。”殷玄铮思索了片刻,沉吟道∶“只是这毒物接连波及了几乎半个林州,这几日又接连暴雨,就算是在河里投毒,怕是也难以达到这种效果……”
“不是在河里。”
谢姝月在桌案上铺开昨晚看过的林州地图,伸手指了几处地点道∶“这是折子上所提到的疫病最重的地方,而这些地方唯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临泉。”
苟新瑞也凑过去看了看桌上的地图,挠了挠头道∶“谢小姐,您别开玩笑了,这上面除了这个赵家村和百中镇外,其他地方哪里还有大泉眼可供那么多人所用?”
“当然有。”谢姝月又将另一份地图展开,指了指上面的几处标记道∶“林州多泉,这些泉眼虽然已经枯涸,但如果遇上数日暴雨,便会暂时涌出泉水,如果把毒下在这里面的话,难保不会中招。”
“暴雨之时河面上涨,井水又浑浊,大家确实有可能会去泉边打水,再加上其中客栈众多,一来而往的便都中了这等阴招了。”
谢轻寒仔细看了几眼地图上所标记的位置,脸色越来越冷,凝声道∶“上面这些地方又是从何得来的,几乎与林州的发病地别无二致。”
谢姝月神色复杂,低声道∶“是那本林州游记。”
“看来此事是与南疆脱不了干系了。”殷玄铮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意味不明道∶“尉迟朔已然找到,南疆国主却依旧想保下尉迟策,不知是真的慈父之心,还是另有所图。”
“除了南疆,估计也没人拿的到这么多的粉娥娇。”谢姝月冷笑了一声,之前倪向所说南疆多年前便不允许私自售卖粉娥娇,现在想来竟是数年前便有了这等阴谋!
“殿下,那南疆五皇子那里,是否要去诈上一诈……”
苟新瑞脑子动的极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后心中便已经有了考量,除了秋菊最开始被抓之时尉迟策有所慌张以外,他几乎就是打定了大理寺不敢贸然对他动手,不管问什么都一概不做理会,让大理寺众人都头疼不已。
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问出点什么,反倒是一举两得。
……
“微臣先告退了。”
得了殷玄铮许可后的苟新瑞也不欲多留,尤其是在气氛如此诡异的情况下,他更觉得满是卷宗和案件的大理寺才是个好去处。
直到苟新瑞关上了门,谢轻寒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而眼下无比心虚的谢姝月正故作淡定地摆弄着裙摆上的刺绣,时不时偷偷递给殷玄铮几个眼神,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谢轻寒早就将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道∶“月儿,我们需要回一趟宣平侯府了。”
“宣平侯说,他想见你一面。”
第69章 尽孝
“宣平侯?”
谢姝月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谢轻寒, 似乎没能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宣平侯,只是心中的疑虑还没等说出来,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又打断了她的思绪。
长乐郡主站在书房外跺了跺脚, 又忍不住向身旁的管家确认道∶“你确定是侯府的管家亲自过来说的?”
“这等要事老奴哪敢欺瞒郡主。”管家听到长乐郡主的质问也不敢恼怒, 只得苦笑道∶“宣平侯府上的人一开始去了镇国公府没找到人,实在没办法,这才来了太子府。”
“可这人好端端的, 怎么就……”
长乐郡主话音未落, 原本在眼前紧闭的大门忽而打开, 她的半截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南音?”原本还冷着张脸的谢轻寒面色一怔,下意识地便喊出了长乐郡主的名字。
站着一旁的谢姝月挑了挑眉,无声和身旁的殷玄铮对视了一眼, 又装作什么都没能听见, 非常识趣地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失言的谢轻寒掩饰性得轻咳了一声,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长乐郡主脸红的像是快要熟透的虾子,结结巴巴小声说了几句, 断断续续的不成句子,只得伸手推了推身旁的管家, 自暴自弃道∶“你来说。”
管家点了点头, 这才上前一步低声道∶“刚刚宣平侯府派人过来传话,说是府上的老夫人恐怕要撑不住了……”
谢姝月闻言愣了愣,下意识地便扭头看向了一旁的谢轻寒, 见他脸上毫无惊诧之色, 大抵也知道了为何他突然提出要去宣平侯府的原因。
还未等她彻底想清楚其中的缘由, 谢轻寒欲言又止的神色落入了谢姝月的眼中, 让她当即便下了判断。
“既然这样, 那就先去一趟宣平侯府吧。”谢姝月顿了顿, 补充道∶“慢慢去,让宣平侯再等上一会。”
而相比较谢姝月这边的游刃有余,宣平侯府的气氛冷的几乎要结冰,婢女们小心翼翼地换下了桌上已经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