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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沉得住气的,怪不得能在逆境之中学会一身本事。虽怜悯其经历,不齿陆霆等人行径,然谢陆两家皆是重臣尤其陆霆手握兵权,即便她贵为皇后也不好多管闲事抱不平。

一时失态的郑皇后另起话题:“善水这道号是你师父赐的?”

善水道:“是我自己取的。”

郑皇后:“上善若水,是个好名字。”

可不是吗,当年师尊给她取这名时寄予厚望。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师尊盼着她有如水一样的品德,然她这个不争气的名不符其实,争强好胜又睚眦必报。

郑皇后言归正传:“这次宣你进宫是因为你师父这张变年轻的脸,本宫实在羡慕的紧,你可愿为本宫施针?”

善水便笑着道:“皇后不嫌我年轻资浅便可。”

“你师父既然敢,本宫还有何不敢。”郑皇后信的不是善水,而是静安师太,若没有把握,静安师太肯定会阻止,这老家伙谨慎着呢。

结果自然没有让郑皇后失望,她的喜悦可比静安师太直白多了,喜出望外的郑皇后反反复复看镜子里的自己:“瞧瞧瞧瞧,这皱纹一淡,直接年轻了十好几岁,这张老脸看起来立马就顺眼多了,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宫女笑着恭维,哄得郑皇后笑得合不拢嘴,笑着笑着,她咦了一声:“本宫的眼睛?”她四处张望来来回回地看了一遍,“嘿,本宫这老花眼好了,听得也清晰了。你竟然还有这治眼花耳背的本事。”

善水笑:“献丑了。”

郑皇后看着善水的目光更加郑重,才多大的年纪,就有了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的医技,假以时日,不知要何等出神入化。如此神医,即便皇家也得拉拢,可笑陆谢两家却践踏如泥,早晚有他们后悔的一天。

心里一动,郑皇后就想到了皇帝,年轻不年轻的对皇帝无所谓,主要是眼花的毛病,整日里批奏折批得老眼昏花,如今奏折都只能靠小太监读。

想干就干,当天下午,郑皇后便把皇帝请来坤宁宫。

瞧着年轻了的郑皇后,皇帝愕然:“你这是怎么回事?”

郑皇后美滋滋一说,还献宝:“不只脸变年轻了,眼花耳背的毛病也好了,我让太医们来看过了,他们都说自愧不如还想和善水小道长请教来着。”

皇帝饶有兴趣地试了试,发现老妻果然变得耳聪目明,乐呵呵地问:“哪来的小道长,这么大的本事?”

“静安师太新收的小徒弟。”郑皇后觑一眼皇帝,“就是这一阵闹得沸沸扬扬的定远侯嫡长女。”

这个皇帝有印象,度牒就是他下令发放的,要不然她都出不了家。说实话,要不是碍着覃正,他都不想给度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陆霆固然有错,可陆嘉宁身为人女却咄咄逼人还敢主动要求断绝父女关系,这种桀骜的行为皇帝很是不喜。只那三张药方确实有效,尤其是那张救命良方,拿了药方不施恩,覃正非得忠言逆耳烦死他,他也就不好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没成想这小丫头好本事,悄不声息地就把皇后拉拢了,夫妻五十年,他哪里看不出皇后的偏向。

皇帝语气不咸不淡:“是她啊。”

郑皇后失笑:“你是觉得她不孝?”

皇帝哼了一声:“子不言父过。”

郑皇后叹气:“话虽如此,定远侯也太不讲究了些,他那夫人可是和他女婿有旧情差一点就进门做妾,这让善水如何接受这样的继母,一般人他就干不出这种事,也不知道定远侯到底怎么想的,就非娶不可吗?”

皇帝顿时露出一个类似牙疼的表情,好些个御史都参陆霆罔顾人伦,他当然要问一问,陆霆回情不自禁。君臣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发现陆霆居然还是个性情中人。陆霆还说要辞官谢罪来着,他当然知道那是以退为进,本来他也没打算因为这么点私事就问罪,便意思意思罚了一年俸禄堵那帮子碎嘴御史的嘴。

“正好撞心坎上了呗,他这人对什么都淡淡的,一旦动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只能说孽缘吧。陆霆此人也就这桩事上糊涂,其他时候还是很精明能干的。”皇帝拍拍郑皇后的手背,“他那位置,独一点寡一点不是坏事。”

郑皇后半真半假道:“只要牵扯到他那新夫人他就犯糊涂六亲不认,就怕哪天正事也扯上了他的新夫人,他那位置,再小的事都可能变成大事。”

看吧,千万不要小瞧女人。

皇帝嘴里说着一个妇道人家能扯到什么正事,眼神却若有所思。

郑皇后适可而止,含笑道:“陛下看,什么时候方便,请善水道长进宫来一趟,眼神好了你也舒坦,难不成你还要跟个小丫头斗气儿。”

皇帝就笑了:“行吧,听你的,朕还没那么小心眼,正好也瞧瞧,小小年纪,心眼忒多。”

第11章 情敌给我当继母11

时隔三日,善水再一次进宫,同样是坤宁宫,只是与上次不同,除了郑皇后之外还有皇帝。

皇帝打量低眉敛目站在那儿的善水,瘦弱单薄,看起来弱小又无害。不过也就是看起来而已,从那样几乎必死的绝境中硬生生闯出一条活路,还把陆谢两家搅得颜面尽失,怎么可能无害。抛开孝不孝这一点,皇帝还是挺喜欢她身上这股劲的,他自己便是死里求生才有今天。

“你母亲倒是教了你不少本事。”皇帝的语气喜怒难辨。

善水道:“父母爱之深则为之计远。”

皇帝神色略略放缓:“除这些之外,你母亲还教了你别的吗?”他是真的好奇,无论是她献上的三张药方还是恢复青春的针灸之术都出人意料,那帮太医都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母亲教了不少,只我当时年幼,只记得这些了,好在这些已足够我受益终身。”凡事过犹不及。

皇帝没在善水脸上找到心虚慌张,姑且算是信了吧。

“是这个理,你要是早些把心思用在这一道上,有些事也不至于发生。”三张药方换了她一条命,针灸之术更是她的护身符,没看郑皇后诸多维护,同情其遭遇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指望着她的针灸之术长保青春健康。要是谢陆两家早知她能有这样的本事,脑袋被驴踢了才敢薄待她。

皇帝带着几分敲打之意道:“以后都把心思用在钻研医术上吧,凭着这一手针灸的本事,没人会小觑你,也就不枉你母亲一番苦心。”

郑皇后笑眯眯插了一句:“本宫还等着鹤发童颜那一天呢。”

善水打了个稽首:“贫道尽力而为。”

皇帝挑眉,这个尽力而为是回答他呢还是皇后呢?他嘿了一声,还想说点什么,就听郑皇后道:“赶紧的,让皇上见见你的本事。”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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