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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帮人浆洗衣服。

猝不及防在小巷子里遇上,两人都为之一愣。

四目对视片刻,还是阮秋娘先开了口:“你现在还好吗?”

许墨西点了点头:“我很好。”

阮秋娘抿了抿唇:“你爸爸没了,奶奶也被关进了疯人院。”

许墨西沉默了一瞬,林墨北在校门口那么闹,她怎么可能知道。心知林墨北是没了依靠就想赖上她或者说是妈妈,所以她才避而不见。见了又如何,物是人非了,弟弟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弟弟,他是非不分又自私自利。何况自己现在做的事很危险,相认反倒可能害了他。所以就让他这么去吧,起码能平平安安。

阮秋娘看了看许墨西:“北北吃了不少苦,你妈妈就真的不管他了吗?”

许墨西苦笑:“我妈是真的伤透了心,不愿意搭理我们了,这都是我们自作自受。”

阮秋娘嘴角颤了颤,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人,连儿女都不顾,换做碧城,不管碧城做了什么,她都会原谅她,就算碧城真的是孤魂野鬼,她也希望碧城好好的,可碧城还是死了。阮秋娘心口钝钝得疼,眼眶又红了。

“这样挺好的,我妈先是她自己才是母亲,她应该以自己为先。”许墨西望着红了眼圈的阮秋娘,“大娘,你也该为自己而活。林家养了你,可你也赡养了奶奶那多年,你为林家做的这些足够还清他们对你的恩情。”

阮秋娘呆住了。

“真论起来,不是你欠林家,是我爸爸对不起你,是林家亏欠了你。北北这人,虽然是我亲弟弟,我也得说,他凉薄又自私,你辛辛苦苦养他一场,等你老了不中用,他多半不会孝敬赡养你,你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给自己留条后路。”

阮秋娘张张嘴,似乎要反驳,终究却什么都没说,只悲凉地看着许墨西。她不知道林墨北不是个孝顺人吗?她知道,可他是林家唯一的根苗,那她就必须得照顾好他。

“你的话,大娘记住了,娘总是要把北北养大成人看着他娶妻生子的,这是我答应了你奶奶的,之后的事就之后再说。”阮秋娘笑了下,“你好好读书,将来做个体面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墨西目送阮秋娘端着沉甸甸的装满木盆的衣服离开,觉她可怜又觉她可悲。思想的局限让阮秋娘这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全国又有多少个阮秋娘?许墨西抱紧怀里书包,所以,她做的事情是正确,不管有多危险,她都会坚持下去。

第61章 民国才子的继妻30

两年之约到期之后,善水便向唐瑾姿辞行。

经过两年的努力,唐瑾姿知道人她是留不住了,只能摊了摊手:“那就祝你一路顺风,日后只要你愿意回来,我的大门永远向你打开。”

善水笑了笑:“当心点,我可不想在报纸上听到你的噩耗。”话不中听,关心却是真,这两年她和唐瑾姿相处的十分愉快,她衷心希望唐瑾姿能平安顺利地实现她的抱负。

唐瑾姿扬眉:“既然这么不放心,干脆留下来保护我啊,那些人虽然是你训练出来的,可怎么比得上你。”

善水笑而不语。

唐瑾姿扫兴地啧了一声:“走吧走吧赶紧走,再不走我可就不舍得放人了。”

于是,善水干净利落地掉头走了,那毫不留恋的姿态倒把唐瑾姿气得翻了个白眼。

离开上海后,善水找了个深山老林继续炼化大气运碎片,偶尔下山逛逛了解下外头情况,她可没想往后余生都猫在山上当野人。这个世界这么有趣,待她彻底炼化大气运碎片,她打算到处走走看看。

这一天,善水一如往常的下山,打算采买些生活用品,再了解下外面的事情。这一了解,善水便从报纸上看见了许墨西被抓的新闻,善水眯了眯眼,细细看下去。许墨西以红色特务的身份被逮捕,并且连同一起被抓的五个青年学生将于三日后处于枪决。

善水眉头皱起来,沉吟片刻之后,买了一张去上海的车票。

阮秋娘也买了车票,离开上海的车票,这得从一天前说起。

“他娘的许墨西,要死了也要连累老子。”林墨北骂骂咧咧地从牢里出来。

因为许墨西的缘故,他被巡捕房抓了起来,询问有关于许墨西的情况。

好在他们姐弟早就撕破脸不相往来并非秘密,所以被关了几天吃了些苦头之后,林墨北又被放了出来。

出来后,林墨北只觉得死里逃生,还好这群人没拿他当人头去领功。庆幸之余,林墨北开始幸灾乐祸,那个没良心的许墨西终于遭报应了。

回到家中,林墨北发现阮秋娘也在:“呦,你也被放出来了。”

阮秋娘看了看他,眼神麻木不带一丝光彩,无望的生活将她折磨成行尸走肉。

五年的时间,彻底让林墨北成金尊玉贵的小少爷变成市侩粗俗的瘪。她知道林墨北算不上个好孩子,但是没想到他会变成这幅偷摸拐骗样样都沾的模样,每每想来,她都觉得对不起前两年已经病死的林老太,她没能做到答应老太太的照顾好林墨北。

“给我弄点吃的,饿死我了,娘希匹的,牢饭就不是人吃的东西,猪都不吃。”林墨北理所当然地吩咐阮秋娘,一开始在失去所有亲人之后,他对阮秋娘带着分讨好,就怕阮秋娘也抛弃了他不养他。后来,渐渐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对阮秋娘,阮秋娘似乎都不会离开他,林墨北逐渐变得有恃无恐,对阮秋娘呼来唤去,如同使唤老妈子,还是倒贴薪水那种。

阮秋娘木木道:“蒸了地瓜。”

林墨北厌恶:“就没点肉吗,地瓜地瓜一天到晚的地瓜,我看你长得像个地瓜。”

阮秋娘没言语,低头糊着手里的灯笼,十个灯笼能挣三分钱,这些年她就靠着给人浆洗衣服再做点手工活养家糊口。

林墨北溜溜达达地去灶头上拿了仅剩的两个地瓜走出来,坐在小马扎上一边吃地瓜一边骂:“许墨西脑子有毛病吧,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掺和这种事情,革命革命,现在好了,被革了命。”

阮秋娘的动作停了下来,心头一阵接着一阵的发凉,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啊,便是她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大娘听说了都惋惜难受,可在他身上却看不见丝毫不忍只有幸灾乐祸。

林墨北可不是乐吗,自己沦为社会底层挣扎求生,许墨西居然考上了大学前程似锦,凭什么她就能过得那么好。明明当初他们一块犯了错的,凭什么妈妈这样差别对待,供许墨西上学读书,却对他不闻不问。他妈和许墨西还有那个善水八成是一伙的,所以他妈才能消失的这么彻底,因为他妈躲起来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林墨北是这样想,也是这么跟巡捕房的人说的。她们敢做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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