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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英勇就义:“我给诸位来套跌扑拳。”

此话一出,周遭顿时静默一片。先前搭过话的老妇人就坐在阿秀旁边,她磕花生磕得正开心,被那龙精虎猛的报幕一震,手中花生粒直接弹飞了出去,恰巧卡在烤乳猪的左眼上,成了卓越的点睛之笔。

“你这夫君......以前是街头卖艺的?”

“不是不是。”阿秀警惕地看了一眼场中央挥汗如雨的白业,悄声告诉老妇,“有些人,生来便将优雅刻进了骨子里;而有些人,光是活着,已经用尽全力了。”

老妇点点头,苍桑的声线里带出一丝动容:“老身从前一直觉得,有才有貌的男儿才可称得上尤物,今日听吾儿一席话,方觉醍醐灌顶!是啊,男人还得看内在,这种外表粗悍,内里笨拙的,也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她语气激动,音量没能控制好,让坐在旁边的几位将军内眷都听了个一清二楚。阿秀还没想好怎么回话,抬眼便撞进了大夫君和二夫君的镭射眼。

似有阴云盖顶,她老老实实闭上嘴,再不敢跟人说这些有的没的。

然而不嫌事大的白子冉见不得她消停,筷子一拍就进入了骄纵模式:“凭什么夸那头蛮牛不夸我?将军偏心,只喜欢又大又猛的男人!”

阿秀:“......”

求求了,嘴下留情,给孩子留条生路吧……

二十七

白业的拳戏眼见着就要进入尾声,白子瑜不禁开始琢磨起自己到底该第三个出场,还是做压轴。

节目倒是好想,风雅曲乐为上佳之选,对他来说不但容易,还可讨得姑娘喜欢。而从目前情况来看,既然子冉已将“舞”占了去,他便奏个琴好了,反正随随便便来一曲,总能将那凭空出现的混小子给比下去。

沉迷宅斗而不自知的白少主手摇折扇,细心思量,最终决定还是先对方一步登台。压轴固然可以加大惊艳的效果,却会令观众下意识忽略前面表演者的拙劣。

而他所要的,是让那个名叫山戎的男人自取其辱,从此在阿秀眼里成一个跳梁小丑!

“将军,我先去准备了。”压下心中的激动,他起身施礼,在阿秀同意后转身离开了席桌。

一时间,桌前的活人除她外,就只剩下埋头狂吃的白子冉和一脸冷漠的山戎了。阿秀抓着桌沿,偷偷伸脚往左前方踢了踢,等山戎望过来,她快速递了个询问的眼神。有才艺吗?

山戎表现得风轻云淡,放慢速度眨了下眼。有啊,完全没问题。

阿秀抿住嘴唇,尴尬又好奇。噫,真的假的,难道是唱山歌,亦或是跳拜天舞?嘶,好像什么表演都不太符合他的气质......

她任凭思绪自由驰骋,等到白子瑜的《凤求凰》悠然响起,又在满座的惊叹中娓娓结束,整个人都没回过神。

一派轻松地走下台来,白子瑜朝着阿秀谦逊一笑:“献丑了。”

人怼到面前,那是不得不回神了。阿秀起身呆呆地鼓掌,后知后觉夸道:“大夫君的琴声鸟音余余,简直能绕梁三日。”

白子瑜:“……是余音袅袅。”

“鸟音虽说听起来像骂人,但仔细想想也恰当。你弹了个凤求凰,说到底就是鸟求鸟,可不都是鸟音吗,哈哈哈哈!”白子冉从饭盆里抬起头,笑得没心没肺。

“闭嘴!”白子瑜被气个半死,转而扭头看向山戎,将郁火全撒在了他身上,“山公子,磨磨蹭蹭这么久,也该想出点才艺了吧?还不快上台去,莫要连累我们完不成任务!”

山戎淡淡瞧他一眼,转而起身走到台中央:“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故事?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一片静默之中,阿秀赶忙鼓掌捧场。

说到底,这场家宴的中心还是将军。尽管将军仁善,自家人不至于小心翼翼看着她的眼色行事,但对于将军偏好的事物,大家还是乐意跟风给个面子的。

见她对听故事这种奇葩节目表现出了兴趣,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好歹让气氛看上去不再那么尴尬。

待到掌声结束,古井无波的少年便开始用那平淡的声线讲述起来:

“从前,有个小孩全身毛孔都很粗大。他的母亲听说了一个可以治疗此症的偏方,就是用芝麻浸浴。于是,母亲就把浴桶灌满了芝麻让孩子浸泡,然而那孩子泡了很久都没能出来。母亲有些担心,走进浴室查看,才发现——

他站在浴桶里,正在用针挑塞在毛孔里的芝麻。”

故事很快讲完,短暂的寂静过后,一声干呕将所有人的神智拉回了本体。

白子冉吐掉嘴里刚嚼两口的麻团,只觉得浑身都不干净了:“谁!谁来帮我把头皮掀开,我现在不需要它!好麻......好难受!”

阿秀也没能从那故事的阴影里走出来,趁着众人没注意,赶紧伸到袖子里搓了搓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

这一波无差别攻击,效果直接拉满。

满座人群有的狂灌茶水,有的大声抱怨,一时间吵闹非凡,却又在下一刻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五个静立在一旁的侍女。

【第一天就这样愉快地度过啦~诸位请在侍女的指引下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天黑以后,就不可以出门了哟!违背的人将会被踢出镜中世界。】耳边再次回荡起镜妖的声音。

此时,天穹已被夕阳渲染成了一片阑珊的残红,相信不久之后便会被黑暗笼罩。四处探查线索是不赶趟了,至少今日不行。镜妖真是掐准了时间安排活动,根本不让这场游戏简单地进行下去。

“那么,我们就先在各自房间里搜查一番,明日清晨分享情报。”白子瑜利落交待完,先一步领着侍女离开了正厅,像是不高兴。

他也确实没法子高兴,尽管那混小子确实和他预想的一样华而不实,但是......但是他一定有病吧!而且是脑子方面的大病!

到底是什么样的傻子才会在家宴上讲那种恶心人的故事啊,多大仇多大怨,搞得所有人都吃不下饭不说,还把他的光环全部掩盖住了!今夜,阿秀姑娘怕是不会梦见他乘着凤鸟示爱的风雅景象了,倒有可能梦到那混蛋蹲在浴桶边给她抠芝麻……



毫无疑问,阿秀所住的是这府中地段最好的房间,她跟着人绕过正厅,没走几步便到达了地点。屋内的陈设大多用檀香木制成,雕花繁复,由于天色已经暗沉,侍女在她进来前就将灯台点亮了,冰蚕丝制成的砖红帷帐在这柔和的光线下泛出淡淡桃粉,像是卸下战甲的将军展露红颜,颇有几分小女儿意味。

侍女退下后,她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线索。等到准备施展神通细细搜查一遍,才发现自己受了禁制,连神识都外放不了。

阿秀:......

真是好吝啬一镜妖!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阿秀放下翻了一半的妆盒,走过去开门,便看见山戎闲闲地站在那里,而他背后的夜色已经逐渐逼近,似乎下一刻就会化作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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