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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做给你的啊。
握住西装的手指愈来愈紧,沈颐洲倏地起身,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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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说,这件西装是去年夏天他从轻井泽回来时放在包里的。她以为是他在日本买的, 于是也和其他的衣服一样洗净放到了衣帽间里。
是在那时候放进他的包里的吗?怪不得他根本没有在意。
阿姨有些紧张地看着西装内衬上裂开的缝, 焦虑道:“这西装我上次送去例行干洗的时候还没有坏的, 怎么现在——”
“她是不是还寄过一封信?”沈颐洲忽然问道。
阿姨一愣:“她,她是谁?”可下一秒,就立马想起来。
“是!是!梁小姐去年冬天的时候寄过一封信来。那时我拿给先生看过,先生您拆开看了一眼就叫我丢了。”
沈颐洲目光移上去:“你丢了?”
阿姨立马露出一个喜悦的笑:“没有没有,我都收到先生您的信件夹里了。”
见沈颐洲不置可否,阿姨立马转身快步走去了储藏间,没多会,手上拿来了一个拆封过的信件。
薄薄的几张纸,是沈颐洲之前拒绝过的工作室转让合同和租赁合同。
最后面附着的,是一张崭新的银行卡。
拒绝过她一次,谁知道她还是执拗地把这些东西又寄了过来。
背面甚至还附上了一张银行卡。
那时他正在气头上,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还是工作室的破事,于是便让阿姨直接丢了。
可眼下,沈颐洲缓慢地、仔细地将那叠纸从第一张翻到最后一张。
看见合同的最末尾,有人用铅笔工整地写了一行小字:
“所有的钱都在这张卡里了。沈颐洲,谢谢你,再见。”
最后,就是六位数密码。
他没看到这句话。
左手将单薄的纸张捏出深深的褶皱,沈颐洲拿出手机,点开了银行的软件。
耳边静得像是某个他们和衣而睡的凌晨,心跳在长久的窒息中失去了跳动,而后,察觉到天旋地转。
八百零三万。
账户上,有整整八百零三万。
她要把欠他的所有连本带利地还给他。
他真的给过她这么多吗?他那时甚至没给她买过任何的房子。
所以她是什么都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都没有给自己做打算吗?
就宁愿这样辛苦地留在伦敦只为了要还上他给的八百万吗?
长久的安静,随后胸腔溢出低低的、断断续续的笑。
可很快,也陷入无尽的沉默。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见自己鲜活的心跳声,觉得似有坚硬的冰凌在缓慢地融化。
他抗拒、可也渴望。
像是强烈地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她如此行径的理由,一个他此刻应当感受到的情绪。
陌生而强烈的感受,这么多年重新袭上了他麻木已久的身躯。
坚硬的盔甲在瓦解,露出脆弱又血淋淋的皮肉。
于是,感受到那些清晰的痛。箫琴的无视与冷漠,沈恪的严厉与疏远,和梁风不再回头的离开。
心脏紧紧地皱缩在一起,这么多年的痛在一瞬间迸发。
沈颐洲双手抚脸,眼眸紧紧阖上。
可剧烈的疼痛过后,一种奇异的、温暖的光芒慢慢地将他围拢、包围。
——“这个节点我收下了。”
——“刚做好的羊肉饭,你还有胃口吗?”
——“不过…是我觉得舍不得,舍不得我们之间单薄得如同一根蚕丝般的情意被我这样…太快地用完罢了。”
滚烫的、强烈的阳光重新照在沈颐洲的身上,叫他忍不住发颤。
双眼重新睁开,看见那件烟灰色的西装。
心中有很轻很轻的声音在清晰地说话。
“沈颐洲,她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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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轻禾半夜收到一条沈颐洲的消息:别说不该说的话。
赵轻禾头皮发麻,随即回过去消息:你妹知道分寸呢。
片刻,沈颐洲的消息又回来:明天晚上叫司机去接你。
赵轻禾眼珠一转:请我吃饭?
沈颐洲:你以为呢?
赵轻禾嘴巴咧到后耳根。
沈颐洲叫她来家里吃饭,多么稀奇的事。
赵轻禾想,大概还是和梁风的西装有关。她晚上到家之后,在贺忱那里补完了沈颐洲和梁风所有的故事,但中间缺了一环,贺忱说这一环,她只能自己去问沈颐洲。
第二天,沈颐洲的车如约来到赵轻禾家楼下,司机将她接到家的时候,阿姨还在厨房忙碌。
家里暖烘烘的,赵轻禾脱了大衣往餐厅去,却没在里面见到人。
阿姨目光示意外面,赵轻禾才看见沈颐洲一人站在庭院里。
她蹑手蹑脚走出去,闻见他身周淡淡的烟味。
“来了。”沈颐洲侧目看一眼,把烟掐了扔进了垃圾桶。
赵轻禾关注他脸上神色,一切平和,似没有任何问题。
憋不住,小声试探:“……你,和梁风联系了没?”
沈颐洲目光投过来,赵轻禾只觉“毛骨悚然”。
可他却没像昨天似的那样讥讽,只冷笑一下:“我看你比我还急。”
赵轻禾见他言语里缓和太多,立马顺杆子往上爬:“我同意梁风做我嫂子!”
沈颐洲瞥她一眼,安静几秒。竟问:“她就那么好?”
他话里隐约的探究意味,赵轻禾故意慢悠悠地回:“梁风好不好,还要我来告诉你?”
沈颐洲盯着她,皮笑肉不笑。
赵轻禾立马正色,轻咳一声。
“长得那么漂亮,但是在伦敦从不招惹乱七八糟的男人。明明找个男朋友就可以不那么辛苦,但还是一下课就去打工。帮助朋友的时候从来不求回报,即使自己还要攒钱付学费,但还是会花钱给朋友买很好的礼物。”
赵轻禾话毕,就望着沈颐洲等待他的夸赞。
却没想到他眉眼压下,几分沉冷地问她:“她花钱给你买礼物?”
赵轻禾:“……就,我上次过生日穿的那件抹胸啊……”
“赵轻禾,你怎么收的下的?”
赵轻禾:“……”
而后,胸中“愤怒”转化成斗志,她一字一顿道:“我现在终于确定一件事。”
沈颐洲瞥来目光。
赵轻禾笑嘻嘻:“那天你在伦敦家里,绝对强吻梁风了!”
她一副吃定沈颐洲的模样盯着他,以为这次能翻身压住沈颐洲的气焰。
却没想到沈颐洲也毫不避讳地回看她,而后嘴角扬起弧度,一字一句冷笑道:
“是啊,你说得没错。要不是你出现,生米也能煮成熟饭。”
他坏也坏得坦坦荡荡。
……
赵轻禾彻底偃旗息鼓。
阿姨随后从里面喊他们两人吃饭,沈颐洲就跟着赵轻禾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饭间,赵轻禾又问沈颐洲他和梁风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有事为什么分开。沈颐洲什么都没说。
又因赵轻禾这几个月根本不在伦敦,所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