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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与我说明,我托着下巴瞧他,拿起糕点一口口吃,不慌不忙地等着。

“我当初进城后被她偷了。”

“然后咧?”

“花了些时间抓住她,结果她也像今天这样求饶,被她跑了。后来找到她在街边乞讨,说自己欠了债,师父也生病……”

“你动了恻隐之心?”

回想过去觉得自己很蠢的凌驰捶了一记桌子,愤恨道:“她当时不过是偷了钱没甩掉那些门派的人,才易容假装在乞讨。”

“嚯~不愧是她,也不愧是你,这都能认出来。”

“长成那样,扮丑又不走心,不是很容易看穿么。”

“我看不是她不走心,是你走心了吧。小姑娘是好看,若不是卖过你,我都觉得你俩还挺般配。”

看我这不正经的表情,凌驰火大地将我叼着的米糕给拽下来丢回盘子里,“怀莲,你什么意思!”

我若无其事摸了摸嘴角的米糕屑,“开玩笑的,别生气。”

“你能不能闭嘴,总说讨厌话。”

“好好,师姐不说了。”

不想又惹他生气,我专心吃自己的,过了片刻他自己消气了,凌驰又开口。

“她给我用了迷药,我一时不备,醒来就在采风馆了。馆内的老板娘一直给我服用软骨散,再加上有高手把控,使得我跑不掉。”

“这样哦。”

“然后,第一次接客,就遇上你了。”

“呃……”

我噎住了,所有的巧合最终导致了我俩的遇见。

怎么有种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更大的样子。

轻声说完,凌驰凝视过来,眉目中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被这目光看得头皮发麻,不知道是该心惊还是心虚,总之最后都是歉意满满。

我移开目光,不去对视,安慰地拍着凌驰搭在桌上的手背,沉痛地说道。

“是师姐对不住你,师姐会慢慢补偿的。”

凌驰反过来握住我的手,漆黑的眼睛透着浅光,勾起唇问道,

“怎么补偿?”

“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

看他表情又不对了,我赶紧哄着,“自然是帮你学武,帮你找到意中人,你娘会操心的,我都帮着。”

凌驰严肃了面容,寓意不明地望着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表示,“努力学,努力找,以后多带你跑跑江湖,看看别的门派的师姐师妹!”

“如果谁都不喜欢我呢。”

“这不可能!你天资聪颖,刀法卓绝,心性简单,容貌过人,多的是喜欢你的,我记得藏秀峰有一些小姑娘很可爱的!”

“我有这么好?”

我郑重点头:“非常好!不要妄自菲薄,小师弟,门派的大家都很稀罕你。”

“这么好,你没想过独占么。”

“噫?”

“师姐,你有没有想过,用自己补偿我,何必牵连无辜。”

“这欧阳好也不无辜,不是她卖了你吗!”

“所以你不打算自己负责,想要嫁祸。”

“噫,怎么能这样讲!师姐现在就是在负责,要给你找相好的!”

“不如你自己当我相好的。”

我傻了。

凌驰的疑问没有得到我的回应,因为我的确没有想过这条道路,毕竟我的潜意识里认为他是不稀罕,甚至还讨厌我的。

与我同行不过是师命难违,就像我当初只能听师父的话多顾及他那般。

如今知道他是大师姐的孩子,我就万不能不考虑他的心情吧,在明知道他不待见我的情况下,还自己凑上去凑数。

这小子有点别扭,对我总是时好时坏,讨厌着我,还能替我挡下雷鸣掌,关心着我,又总会发出莫名其妙的脾气。

他不可能喜欢我。

许是发觉我的目光有了变化,我刚要开口问询,凌驰抬手打住。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我就说,你那么烦我,肯定又是拿我好玩,师姐不会往心里去的。”

凌驰勉强地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捞到了!是这把剑吗!”

河中传来破水声,我回头看到手里举着剑的打捞工人,剑鞘华丽夺目,光是卖个壳子都能小赚一笔。

真是太及时了,我赶紧起身走过去。

“就是这把剑,谢了,大哥!”

结了打捞费后,我小心翼翼地抽出藏柳,用洗过的手帕擦掉剑身上的药粉。

这第一件事已经办好了,欧阳好稍微松了口气,接着又说,“我现在带你们去我家。”

一路上凌驰都不与我说话,反而是欧阳好被迫夹在中间,胆战心惊地带着路,生怕对方一个不顺心,就宰了她出气。

还以为欧阳好与她师父住在奢华的地方,保不齐也该是大院子,但她带着我俩到了一处破庙。

细细一想,经常偷盗,确实不该有固定住所,免得被寻仇。

废弃的庙宇中早就断了供奉的香火,佛像倒塌,金漆脱落,但地面还算是整洁的,也没漏风漏雨。

从偏门处走来一拄拐老者,男性,约莫七十多。瘸着右腿,半张脸也毁了容,但目光并不浑浊,是老年人中难得一见的清明,比我师父眼睛还亮。

“师父!”

欧阳好几步小跑过去,挡在对方的面前,大概是害怕我们牵连老人。

凌驰不认识这人,我却觉得有些眼熟,而这老人也打量着我,随即扬起眉梢,爽快笑道:“苍山派的小姑娘,还记得我吗?”

凌驰:“你认识他?”

我苦恼地回忆,“呃,有点点眼熟,一时想不起,之前也觉得欧阳宇这名字耳熟。”

老者激动地比划着,“大概你十一二岁时,有一次跟着你师兄们出任务,然后你走散了,是我带你找回去的。”

凌驰皱眉,嗔怪道:“你怎么这么容易走丢。”

我反驳:“这不是小时候吗!”

凌驰:“我小时候也没频繁走丢。”

我:“是,你没丢,你只是心软被卖。”

凌驰:“你!”

看到我俩争执,对面两人都傻眼了。我不理会这视线,努力地在脑中搜索当年的事。

过了许久,我指着对方喊出声,“记起来了!你那时确实送我找师兄们了,可你也把我包袱偷了啊!甚至连师兄们的钱袋子也偷了!”

欧阳老头没脸没皮地一笑,露出缺了牙的牙龈,“这不是我捡了闺女,要养她嘛。”

欧阳好一拍手掌,醒悟道:“原来当年不合身的女式衣裳是姐姐的啊。”

缘分真是相当奇妙了。

凌驰鄙夷地说,“大的是大贼,小的是小贼,真是好传承。”

欧阳宇被这样刺也没生气,反倒欧阳好要过来理论,制止了宝贝徒弟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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