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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凌驰的身上。

做完这些,我又躺平回床上,睁着眼看房梁。

过了不知道多久,可能也没过去两刻钟,我依然没睡。

总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怕吵着凌驰,我又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拿着九幽剑溜出门了。

在院子里狠狠练了一套剑法,从诛邪到山鬼的剑招,耍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院外十多丈远的一棵树被我的剑气竖直劈开,只听沉闷的一声倒塌声,我心惊肉跳地去窗户那里查看凌驰。

他好像没被吵醒,我又松口气。

我跑去把坎掉的树拖回来,扛到后院去劈柴。

追燕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着我半夜不睡在这翻江倒海,马尾巴一甩,用屁股对着我。

我睡不着,又不能拉着凌驰排解寂寞,砍点柴怎么啦!

这要是被教内的人看到了,估计会觉得我哪根筋不对。

抡着斧头劈了一阵,眼见木柴越堆越多,我嘴里念念有词,想起往事,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挺亏的。

八千两黄金给凌驰赎身,我就睡他一晚,委实亏了,越想越觉得冤大头。

曾经对他没那份心思,所以无所谓也不计较,现在只想连本带利讨回来。

一声八千两,我一斧头劈下去,好似在闷头发泄力气和冤大头的不满。

终于把一整棵树都劈完了,这柴火烧十天半月都足够,想着蓄水缸里的山泉水不够,我又挑起扁担去取水。

当我把缸内的水注满后,一抬头,就看到幽灵一样的凌驰靠在主屋后门瞧我。

“八千两!”

“嗯?”

嘴快过脑子,一下子抖落出这么一个称呼。

“小师弟,你怎么醒了?”

“难不成我要等到师姐放火烧屋了才醒?”

好吧,是我吵醒他了。

凌驰挑着灯笼看棚子这一块,什么都被我收拾好了,连两匹马的草料我都重新铺好,他一脸的茫然。

“师姐为什么不睡,在做这些?”

我瞄他一眼,不做这些,就满脑子做你的念头。

拍拍手掌,我煞有介事道:“我睡不着,你就当是田螺姑娘做的,去睡吧。”

“……”

“明天还要去买床呢。”

“田螺师姐不睡,我也不睡。”

“可是我现在一身汗,我想洗澡。”

“我给你烧水,洗完澡你可能就想睡了。”

“真的吗!那我自己……”

我正想说不用麻烦,凌驰已经转身去准备澡巾、澡豆、浴桶和衣服。

凌驰之前洗澡是在屋外棚子里洗的,然而给我准备浴桶是在屋内,毕竟男女不同。

做好一切后,他合上门扉,说自己就在院子里等我洗完。

我虔诚地沐浴,只希望洗了这个澡,就将我满脑子的奇思妙想给洗干净,然后心平静气地睡到天亮。

“小师弟,我洗好了。”

过得片刻,凌驰进来将浴桶挪出去倒水,等他做完,我再次平躺在了床板上。

“师姐,现在能睡吗?”

“我努力。”

“你为什么不困啊?年纪大了吗,连师兄偶尔也失眠。”

“喂!”

理由太荒唐还是不要说吧,我郑重地闭上眼睛,“别吵,我现在要睡了。”

忽的,棉被又盖在了我身上,我睁开眼怨念地看向给我盖被子的凌驰。

索性又翻转背过身,面向墙壁,我最终没憋住,小声说。

“小师弟,要不一起睡?可能挨着你,我会睡得很快。”

“……”

“算了,同塌而眠又容易干柴烈火,你睡吧!师姐自己……”

只听一阵脱衣掀被的细碎声音,不一会儿,一具温热的身体从后面贴了过来,手臂横过腰间,将我给轻轻搂入了怀中。

背靠凌驰的胸膛,感受到他变快的心跳声。我呼吸一窒,忽然大气不敢出,也不敢随便乱动了。

“能睡了吗?”

少年的声音低沉许多,像是含在嗓子里吐露不清。

前一刻我还激动地能跳起来耍一套剑法,下一刻我就心安理得地在他怀里打哈欠,眼皮子也合拢。

可能是困意袭来,我有些松懈了,转过身面对面地拥着凌驰,我在他怀里扬起脸,“小师弟亲亲。”

抱着我的身体不敢轻举妄动,却还是珍重地在我面颊上落下亲吻。

我满足地笑了,嗅着他的气息安然入睡。

只不过睡之前,听到了凌驰悠长地一声叹息,压抑着好似不太舒服。

……

正好眠着,我甩手一挥,枕边没有人,猝然惊醒。我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床,立即提心吊胆。

屋后门轻掩着,那边传来浇水冲刷的声音,静坐着,我缓缓明白过来,那是凌驰在冲凉。

我扭头看着窗外,还是黑夜沉沉。我先前是真的睡着了,还以为过了很久,这样看,其实不到一个时辰吧。

穿好外衣,我走过去,看向赤着上身的少年,“夜深露重,你又冲凉,会冷到的。”

没想到会将我给吵醒,凌驰闷不吭声地想拎着桶子去别处,我说别瞎折腾了,赶紧弄好睡觉。

凌驰不爽道:“贴着师姐热得慌,我睡不着。”

“哈哈哈哈哈,你也热了吧!我前半夜晚上横竖都睡不着,让你也试试。”

“……”

凌驰白我一眼,觉得我没心没肺的,我将晾着的澡巾递给他,也不避嫌,就这么看着他擦拭身上的水渍。

就着灯色,这才看清他的身体,发现添了一些伤痕。一道肉粉色的疤横过腰侧,一道则是蜈蚣那样爬在胸膛。

以前都没有的。

但这样看着更可口了是怎么回事。

有时候人的心思就是捉摸不定千变万化的,我前半夜还想着赶紧买床,现在又觉得还是能睡在一处,我还睡得安心。

于是我笑眯眯地商量着,“不如,不用买床啦?”

“为什么。”

“你看我俩睡一块,也没发生什么。我还以为自己饥不择食,看来我定力很可以。”

凌驰愕然,喉头滚了滚,颤声道:“你想磨死我就直说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欺负了。”

“这叫什么话,我看你前半夜睡得很安稳啊。”

“那不代表我贴着你就没想法!”

“哦!原来我还是有吸引力的!”

“你!”

将澡巾丢我脸上,我被捂了一头,扒拉着拽下这软布,嬉笑道:“既然和我躺一块这么折磨你,干嘛听我话睡过来。”

懒得理我,凌驰将木瓢挂好,拧着裤腿的水,他要换裤子时,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就是不要看。

我假装配合地回过身不看,却在默念三声后立即侧过头逗他。

原以为凌驰会被我这突然地回马枪吓到拽紧裤腰带,还想嘲笑他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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