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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除非分舵弟子登记有误,否则这“内应”一说便是不攻自破。
但登记有误是完全不可能的,此处是凌霄宗分舵,来此处,自然凌霄宗那边也有记载,两厢比对,便能轻易
发现对错与否。
在连意用迷幻之术对那十四名弟子“搜魂”以后,密阁便将凌霄宗本宗内记录的名册送到了,一比对,发现
并无疏漏。
此处的防护大阵虽说不及本宗的防护大阵,可是连意见识过了,就算不是超品,也是品质极好的九品大阵。
而且,还是古阵法。
这必然是本宗的库房之物。
这一处分舵所在的嘉元城是凌霄宗辖内最繁盛的仙城之一,这儿的分舵虽然不算最大,但也很重要,喜欢来
这儿的弟子也多,凌霄宗本宗对此处自然很重视。
连意见过,此处布置很精心,又有元婴修士坐镇,按说比之普通的中小宗门还要强。
为这一处分舵配备一个九品阵法并不奇怪。
阵法品级如此之高,又是早在如今失传的古阵,连意借着前生之便,方能看出端倪,知道生门位置。
如今这世道之中,连意自诩除了她,便没有人能破此阵!
便是师父任遥飞,是如今眉昆界唯一的阵法师,也是不能的!
连意心中一动……
这么细细想来,似乎有点不对。
那一闪而逝的不对劲,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被如喙打断了。
如喙许是已经想清楚了,眼中有一抹不顾一切的狠劲。
“若是我说了一切,老夫可否要临法掌门一个承诺,保我一命!”
临法掌门抬眸看向他,连意也看向他,如喙的面色倒是不再有什么变化,只是低着头,眼神没有跟面前这两
位对上。
在座的都不是笨人,甚至都是人精,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退而求其次,弃了焕法阁,保他自己。
或者说,从他刚来到现在,许是只是为了保他自己。
这倒是挺符合连意心中对焕法阁人的评价的。
又狠又毒还自私,还贪生怕死。
连意稍一细想,便知如喙打的什么主意。
焕法阁出事,他这个掌门自然没办法全身而退,且不说这身前身后的名声,若是门派被灭,他不仅要背着门
派在他手中覆灭的名声,还会死的很惨。
敌人,冲破护山大阵,头一件事便是把他这个掌门先抓到,然后便是搜魂,把所有的秘密弄到手,尤其是那
些宝库位置之类的,最后他许是生不如死。
宗门内的人,焕法阁名声尽毁,他怕不是要被推出来谢罪,并且把那些有的没的罪名一股脑儿推在他身上,
以保全其他人。
连意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下巴,掌门这个职业还真是高风险啊!
她一扭头瞥了自家师叔一眼,心说,就是因为如此,她家师叔才是很难得的啊!
这许多年,她偶尔也听自家师父念叨过,说掌门师叔小时候非常的绵软可爱,很爱哭。
可是,前任掌门师祖挺忌惮家族的,尤其是连家、任家这样的老牌家族。
即便师父任遥飞天资纵横卓越,很招人喜欢,前任掌门师祖也不想把门派交到师父手中。
后来就逼着掌门师叔抗下了这个担子。
师叔的资质其实也非常好,满值的风灵根修士。
可是这许多年,他为了宗门,连闭关的时间都没有,若不是因为资质好,悟性佳,怕是连元婴后期也达不到
。
性子除了在面对师父的时候,有那么点不同,平日里都是非常的强硬刚直的。
更让连意觉得唏嘘的是,都说风灵根修士喜好自由,无拘无束,更何况师叔这样的单风灵根修士?
如今被束缚在宗门,连游历都是奢望!
连意有些动容,自她见到师叔,他就是胖胖的样子。
想必是总是不能出去,枯坐在议道峰,才让自己越变越胖吧……
临法师叔若是不为掌门,他许是比现在过得要好太多太多了。
没准也和师父一般,成就了化神。
可是,凌霄宗若不是临法师叔当掌门,也许不会像如今这么好。
临法掌门并不像前掌门一般,对宗门内的世家子弟特别忌惮。
相反,他是提拔了不少家世普通的弟子,但也不拘泥于此。
他任人唯贤,举贤不避亲。
世家弟子只问资质和品行。
若是好,便行。
英雄莫问出处。
临法听了如喙的话正面不改色的盘算呢,突然感觉自家师侄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让他莫名不适。
他回瞪了连意一眼,便不搭理她了,继续套如喙的话。
他有些不耐烦的敲敲桌面,对如喙道:“如喙,如今是你求着本座,不是本座求着你。”
“本座只能跟你说,若是此事与你焕法阁无关,本座自然可以保住你!”
如喙脸上一喜,他抬起眼,立刻赌咒发誓,自然无关,这些都是启松的个人行为,和宗门完全无关。
“那群人,都是启松找来的,他们可不算我们焕法阁正式弟子。”
“刚刚临法掌门说的那两位,一人唤罗一,一人叫灼马,是那二十六名修士之中领头的修士。”
“老夫也是后来知道,他们都是从那边来的修士。”
他说的“那边”,自然就是天堑那一边。
临法和连意均没有说话的意思。
如喙也并不能从两人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有些话,他本想有所保留,毕竟有的话只有没说,那才是砝码。
可是临法的强硬态度让他知道,砝码什么的,对于压根不买账的人来说,压根什么都不是。
如喙一眼扫到连意身上,到了此地步,他也不是没想过什么。
焕法阁之所以不如凌霄宗,到如今,他同为掌门却再不能跟临法平起平坐,哪里就是他如喙治理宗门无方了
,必是没有如同连意这样狡诈,通透却又资质好的弟子!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焕法阁的弟子,一年不如一年。
尤其是和凌霄宗弟子站在一处,哪怕不愿意承认,也只能说一句,高下立现!
只可惜,一切都晚了。
连意注意到了如喙的眼神,她皱皱眉,只觉得自己特别不喜欢如喙。
那些前情旧事尚在其次,此人小心思太多,又不干脆,说点什么腻腻歪歪,总想着能换得对他最有力的条件
。
这只能说他是个极看不清形势之人。
倘若今日易地而处,她就会很干脆,躺平了来,左右也反抗不了。
唔,也不是,若她是掌门,虽不能做到临法掌门那地步,但绝不会容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