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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也在他房里歇着呢。”春江道。谢澹一大早出去,大半个时辰后从宫里回来,听说叶初还没醒,也回自己房里补眠去了。

叶初打了个哈欠问:“你们不困吗?”

春江噗嗤笑道:“姑娘起得晚,我们也都多睡会儿懒觉。茴姐姐昨晚半夜出去玩雪,这会儿都还没起呢。”

既然哥哥也没起来,叶茴也没起来,叶初便又在床上赖了会儿。她睡得有些迷瞪,慢慢想起昨夜似乎发生了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情。

想了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吧。

哥哥不是她亲哥哥,但是,似乎也没什么要紧的。叶初决定不要去想这件事,不然哥哥又要伤心了。

丫鬟们过来伺候她梳洗,年初一,丫鬟们也都换了过年的新衣裳和首饰,四个春头上都戴了鲜亮些的绢花。

她们给叶初挑了一件牡丹花样的云锦妆花褙子,头上还插了新年吉祥的绒花,颈上戴了八宝如意的赤金镶红宝石项圈,首饰也比平常多戴了几样。

打扮好了,一个个围着叶初说笑,又讨要新年的赏钱,叶初便叫春潮去拿早就准备好的荷包,里头装了做成各种形状的金银馃子,丫鬟们得了赏,纷纷围着她说些贺年的吉祥话。

春流嘴巧俏皮,接了荷包说了好一通吉利话,又笑道:“你们说姑娘从春天到现在,身量长了有没有两寸?你们看这件褙子,原本姑娘身量不高,就没怎么穿过这种长褙子,现在都能撑起来了。姑娘穿这身多好看呀。”

春江接了一句:“没有两寸也有一寸多,姑娘这年纪,正好是长个子的时候呢。”

谢澹悠然踱步进来,听见这话,便拉着叶初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笑道:“当真长高了。长了有一寸半这样子。”

春天刚从漉州来的时候,还不到他胸口,如今小姑娘已经长到他胸口了。谢澹不禁觉得挺有成就感。

作者有话说:

卫临波:没错,大家都是工具人,我就是皇帝手里那把笤帚!

第34章 避嫌(一更)

“哥哥。”叶初见他来了, 便拉着他撒娇道,“你昨晚说要带我去园子里赏雪的。”

“可是外面太冷了。”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了的, 不许不算话。”

她微微抬起下巴,撅着小嘴, 一副傲娇不依的小表情,谢澹失笑道:“大中午的,我们早饭还没吃呢, 好歹吃饱了就去。”

用完午膳,谢澹叫人去准备暖轿, 让丫鬟去拿大毛衣裳。

春流带着小丫鬟拿了两件大红滚毛的斗篷来, 大过年见两位主子心情好, 春流在谢澹面前胆子也大了些,福身笑道:“大人,这是常管家年前送来的大毛斗篷,说是给姑娘过年穿的。姑娘衣裳多, 奴婢起初没拿出来看, 就放在箱子里的,今儿拿出来才知道是两件, 一个式样的, 只是大小不同,这件应当是您的了。奴婢斗胆,琢磨拿来给您和姑娘穿, 这颜色衬着雪景肯定好看。”

谢澹接过来看了看,灰鼠皮里子, 暗花纹织锦的面儿, 知道是宫里送来的。

他心说陈连江还就跟这个较上劲了, 前阵子送来两间一式一样的天青羽缎帔风,这会儿又弄了两件一式的斗篷来。

丫鬟们如临大敌,给叶初层层穿上贴身的蚕丝小袄,再来一件紫羔皮里子的豆青外袍,棉袜也要厚的,蹬上鹿皮小靴子,披上大毛斗篷,临出门前又给她怀里塞了个紫铜沉檀小手炉。

叶初觉得她这会儿穿得就像个小狗熊,别说玩雪了,走路都笨笨的。没办法,她病病殃殃这些日子了,一冬天几乎就没出过院门。

暖轿径直抬到园中一处阁子,推开窗户,正对着一片梅林,远处是结冰的河面,皑皑白雪中河面上偶尔还有几杆芦苇顽强地挺着。

叶初便抱着手炉坐在阁子里赏雪。她趴在窗边,望着满目银装素裹问道:“哥哥,我是不是挺麻烦的?”

“怎么会呢。”谢澹问,“怎么了?”

小姑娘脸色有些郁闷的样子,顿了顿闷闷说道:“我才发现我从小到大,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干不了,除了让你照顾、给你添麻烦,好像也没别的用处了。”

“别胡说八道。你这脑袋里整天想些什么呢。”谢澹无奈道。

她原本是那么无忧无虑的一个小姑娘,两人非亲兄妹的事情,终究是让她心里留下了介怀。

雪后初晴,也没有什么风,谢澹牵着她出了阁子,走到梅林中。梅花才刚刚要开,树上不多几个红艳艳的花朵,白雪中格外醒目。

积雪难行,谢澹伸手扶稳她,带着她在雪地里走出一段,叶初雪白的小脸藏在帽兜滚边的大毛中,大红的斗篷衬得她格外明艳。

“你只是从小体弱,身边人多照顾你一些罢了。安安,你从来没给谁添麻烦。”

谢澹缓声告诉她,“哥哥喜欢安安,最大的心愿也就是你能平安喜乐,每天快快活活的。你看,若是没有你,这偌大的宅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那活得还有什么意思。以后可不许再说这些胡话了。”

一直到元宵节,谢澹都呆在宅子里,每天陪着她哄着她,怕她刚刚得知这样的事情胡思乱想。

原本元宵节打算带她出去看灯的,结果那日阴冷刮风,没去成,让叶初不禁有些扫兴。谁知晚膳前常顺求见,竟一下子送来了几十盏各式各样的花灯,挂满了一院子,小姑娘的不乐顿时一扫而空。

当真是好哄。

卫沉晚间来时,便看到谢澹院里的回廊下挂着一盏粉嫩粉嫩的荷花灯,不禁玩味一笑。

进屋见了礼,谢澹随意坐在书案后边问了一句:“你没去看灯会?”

“不去,人家民间男女人约黄昏后,双双对对的,臣光棍一条,才不去煞风景。”卫沉笑道,“陛下,您怎么也没去?”

“天气不好。”谢澹坦然道,语气一转问他,“今晚见朕何事?”

“陛下让臣查嘉仪县主的事情,年前臣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

当年定北侯府重金悬赏,寻找失散的夫人和女儿,光冲着那笔赏金,就引来了不少冒充者。小千金失散时听说才两岁大,并且小千金出生时定北侯人在边关,他自己都没见过女儿。

这么一来,攀龙附凤、冒名顶替的人可就多了。据说那段时间,定北侯府门口领着五六岁女娃来认亲的人一天都能有好几拨。

卫沉道:“当年郭子衿是被从并州乡下一户农家寻回的,据说是有郭夫人身边的旧仆辨认,说那女孩儿身上还有一块小金锁作为信物,是郭夫人当年在京城珍宝阁专为腹中的孩子定做的,年龄、身世、经历都对得上,尤其是她长得跟郭夫人颇有几分相似。”

他说着呈上来几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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