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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风还是端正的。宣平侯长子虽然走错了路,但次子却--------------/依一y?华/是个明白人,宣平侯次子性情中庸,军事上缺少一些魄力,可为将而不堪为帅,这一点谢澹早看到了,朝中有些人也早看到了,然而宣平侯困于长幼有序,一直游移不定。

可对于朝廷来说,宣平侯府是朝廷武将重臣,若由一个才能平庸的世子继承,西北边关不稳,宣平侯府恐怕也要衰败在这一代了。

韩子赟在去岁今春与北番的战争中表现可圈可点,立下了大功,恐怕宣平侯府也只有这个当初不受重视的三儿子才堪为继承,如若不是把韩子赟放在那儿,谢澹早就考虑要在西北军中安置一名继任者,宣平侯府不久后只怕要被取而代之了。

如今次子以眼睛颜面受伤为由主动提出来,应当也是看清了形势主动退一步,反过来说对大家都好。

叶初笑道:“这么一来,姨母就是世子夫人了,确实是个喜事,我明日得叫人送一份贺礼去。”

谢澹看着她笑,韩子赟堪用,可也得皇帝给他这个机会。小姑娘也许还没想明白,大周以武立国,如今她身后有忠王府,还有宣平侯府,普天之下大约无人再能撼动皇后的地位了。

隔日谢澹在早朝正式下旨定下了大婚日期。群臣恭贺之后,果不其然就有几个文臣奏请大选,声言现在筹备大选,定下人选,刚好赶在皇帝大婚前后充实六宫,也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应当说大婚同时纳妾,是许多高门大户都会有的做法,就像曾经贵族嫁女的同时会一同嫁过去几个媵妾。

究其原因,正妻进门前不好公然纳妾,正妻娶的是家世地位,正妻进门后便可以敞开纳妾了,妾则用来以色侍人,繁衍子嗣。所谓成家立业,完成这桩人生大事,趁着大婚把纳妾的事情也办了,还省得再多办一回喜事。

而用在朝廷,皇帝大婚同时大选,无外乎是平衡制约之术。

谢澹想起昨日马车上小姑娘落寞敏感的神情,心里不禁酝酿出一股怒气。

谢澹语气轻淡地说道:“大选之事不必再提了,朕无此考量。”

奏请大选的朝臣哪能就这么善罢甘休,几人纷纷劝谏,说什么前朝后宫俱为一体,自古帝王雨露均沾,不可偏颇独宠。

谢澹道:“当日朕定亲之时,你们说叶氏女出身低微不堪为后,如今她贵为郡主,满朝皆知她的出身来历,你们却又劝朕不可独宠,要提防忠王府一家独大,个中心思就不必细说了吧,尔等身为朝廷重臣,当胸怀天下万民,朕后宫里那点事就不劳旁人操心了。”

御史中丞躬身一揖道:“陛下,臣等无非是为了皇家绵延衍嗣、开枝散叶,臣听闻端宁郡主自幼体弱多病,怕是不利于子嗣。臣等一片苦心,陛下是大周天子,皇嗣乃是国之根本,陛下自当充实后宫雨露均沾,为皇家开枝散叶,皇家子孙繁茂才好兴旺。”

“来人——”谢澹脸色一变,眸光冷冷望着他,嘴角勾了一下,声音越发轻淡地说道,“朕听闻民间婚嫁,不相识的路人都要祝福一句白首偕老、子孙满堂,朕与郡主今日刚刚定下大婚吉日,御史中丞王汜竟说出不利子嗣这等恶毒之言,其身为臣子,是为不忠;恶毒之言,是为不仁,恶毒之至,其心可诛。不堪为臣子,更不堪为人。王汜,不忠不仁,诅咒君上的罪名给你,不冤枉吧?”

王汜脸色顿时煞白,殿外的侍卫则应声进来,立在他两边待命。王汜急忙扣头道:“陛下,陛下,臣绝无此意……”

谢澹盯着王汜,声音轻缓平淡,却冷森森吐出两个字:“杖毙!”

“陛下息怒!”几个进谏的朝臣此时也发现事情不好,急忙叩拜道,“陛下,王大人一时失言,他绝无此意,求陛下恕罪,陛下息怒啊!”

“王汜亲口诅咒与朕,大殿上群臣都亲耳听见了,你等竟还要替他求情,这是将朕置于何地!”

谢澹漠然道,“朕就命你们几个前去观刑,亲眼看看这等恶毒之人的下场。”

第75章 愿赌服输

满朝文武眼睁睁看着正四品的御史中丞被侍卫拖了出去。

明知道皇帝就是要找人开刀出气, 杀鸡之举,可谁叫王汜好死不死被抓住了这个由头呢,“诅咒皇帝”这个罪名可太大了, 大逆之罪。

御史负责监察百官、劝谏君主,御史中丞掌领御史台, 从这个角度来说,王汜的行为原也说不上什么错。可他错就错在,为了一己之私在这次上书大选中被人推到了前头, 为了防备皇后专宠,这阵子带头接连几次上书大选, 整日拿着皇嗣做筏子。

今日一言不慎, 大好日子非得拿皇后体弱“不利子嗣”说事儿, 被皇帝抓到“诅咒皇帝”这么大逆不道的借口,终究也因为“皇嗣大事”丢了一条老命。

一时间整个宣政殿里静寂无声。王汜的罪名既然是诅咒皇帝,这个时候谁给他求情说话,岂不是明摆着维护诅咒之人, 跟皇帝本人过不去, 万一再被皇帝抓住什么借口发落一顿。

当今天子可素有残暴嗜杀之名,如此一来, 谁还再敢开口呀。

谢澹初登基时, 面对的就是一帮旧臣各怀鬼胎,阳奉阴违的局面,太皇太后和楚家的势力在朝中处处掣肘, 妄图架空他,谢澹人是进了京坐上了龙椅, 可要真正掌握朝政实权并没有那么容易。

因此谢澹也不玩那么多计谋, 就是豁出暴君之名, 一通乱砍滥杀,简单粗暴,任你有再多阴谋阳谋也抵不过劈头一刀,短短时间便给自己打开了局面,便是太皇太后和楚家也只能避其锋芒,被谢澹一招占了先机。

而随着楚家一系被彻底铲除,太皇太后的势力被逐一拔除,皇帝如愿跟叶氏女定了亲,这大半年来皇帝的手段作风似乎温和了一些,竟让朝野上下一些人似乎都忘了,这位原本就是一言不合、一刀砍了完事的主儿。

几个被发落去观刑的人都是文臣,原本就没怎么见过血,观刑之时有的当场就晕了,抬着走的。朝堂之上哪有不知趣的,从此大选的事情便再也没人敢提了。

前朝后宫终于可以安生下来,安心筹备皇帝大婚了。

大周开国两百年,帝后大婚还是头一回,要么皇帝在太子时期就已经娶妻成婚,要么皇后是从嫔妃一步一步升上来的,立后是大事,即便有少年登基的天子,立后也是先进宫封妃,酝酿几年再封后。像这样帝后大婚初婚则是头一回,许多事情没有先例,各项礼仪流程便是礼部都拿不准。

这不,婚期刚定下,礼部就先因为帝后大婚的婚服颜色争起来了,按理来说,皇后的喜轿抬进皇宫正门,她就已经是皇后了,可皇后要经过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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