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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但越是难受。

朱依依眉头紧皱,好像明白了什么。

电话挂断了好一会,她没有起身回到露营点,而是坐在海边吹风,音乐播放器里正放着一首轻缓的英文歌,她跟着哼了几句,仰头望向天上的月亮。

如果此刻她回过头,就能看到不远处,有人正在注视着她,静默无声。

薛裴已经在那里站了好一会。

夜里不安全,他担心她一个人出来会遇到危险。从她走出帐篷没多久,他就一直跟在她身后。

离得那么远,他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也不想听清,他渐渐学会了自我欺骗。

就让他当作这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的夜晚,没有任何人打扰。

这几天他减轻了药物的依赖,因为她在他的身边,在他能随处看到的地方,身上的伤口也在慢慢痊愈,他觉得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夜风簌簌,丝质衬衫被风一吹,几乎贴在身上,在朱依依起身离开前,他也隐没在夜色中。

这个夜,仍旧安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第二天早上,朱依依刚洗漱完,吴秀珍喊她过来吃早餐。

“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别磨磨蹭蹭的。”

“来了!”

朱依依一路小跑过来,到餐桌前反而停了下来。

她的座位在薛裴旁边,一向都是这样安排的,但这会她不知怎么心里有点别扭,戳了戳朱远庭的后背,让他和她换位置,朱远庭骂骂咧咧的,最后还是起身和她换了。

薛裴喝了口咖啡,望向朱依依时若有所思。

下午,他们在海边烧烤,他递给朱依依的食物,她转手就给了朱远庭。

一整天,她都在刻意避着他。

休假结束,薛裴算好时间,和她同一天回北城。

但就在前一天晚上,朱依依告诉他,她刚好抢到高铁的票,就不坐他的车了。

显然是借口。

“最近在避着我吗?”

朱依依也不避讳,直白地说道:“薛裴,我们以后还是少些联系吧。”

同样的话,薛裴早就已经听过一遍。

只是这一次的理由又是什么。

“怎么了?”

“我不希望他不开心。”

这简单的一句话,足以在薛裴胸口上扎上一刀。

偏偏已经被扎得鲜血淋漓的他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装着温文尔雅,善解人意。

“但你很清楚,我们之间只是最单纯不过的朋友,不是吗?”薛裴扶了扶镜框,嗓音沉静平稳,从心理学上的角度来说,这样的声音更容易让人信服,“上次阿庭拿我的手机发照片,好像不小心误发给宴理了,可能引起了他的误解。”

朱依依蒙了,原来是朱远庭发的?

她还没说话,又听见薛裴低落地说道:“不过没关系,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

“对了,我妈这次旅行的时候买了不少东西,是准备给你的,有些重,你坐高铁带着不方便,我到时候寄过去给你吧。”

这番说辞滴水不漏,薛裴满意地看到朱依依脸上的表情从笃定变成迷茫。

他弯了弯嘴角。

朱依依回到家第一时间就去找朱远庭。

他正在书房里做英语模拟卷,她等他答完完形填空才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

朱远庭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她开门见山地问:“我们露营那天你拿薛裴的手机用了?”

朱远庭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啊,咋了?”

“然后,发错照片给别人了?”

“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

不过也不能怪他,他原本想把那几张照片发给自己的,结果点发送的时候,看到一个人的头像和备注都和自己很像,这才发错了。

“没事了,你继续做题吧。”

朱依依最后坐高铁回到北城,那天陈宴理还特意去接她。

出差加上休假,他们已经有二十多天没见,刚出站,朱依依看到他立刻跑了过来,陈宴理张开手接住她。

陈宴理还故意看向出口的方向,问她:“怎么薛裴不在,我还以为你们会一起回来?”

朱依依和他开玩笑:“他在后面呢,马上就来了。”

果然,陈宴理下一秒表情就变了。

知道她是在捉弄他后,陈宴理捏了捏她的脸:“再有下次,我真的生气了。”

回去的路上,朱依依打开日历,认真地算着日子,还有不到一周就到陈宴理的生日了。

她已经准备了很久,但这次出差耽误了不少时间,她不知道按照原计划能不能完成。

——

薛裴刚和技术总监开完会,周时御在他办公室里聊着移动端上个月的总体情况。

刚开了个头,助理就在外面敲门,说有客人来访。

周时御:“有预约过吗?”

“没有。”

“叫什么名字?”

“他只说他姓陈,别的没有透露。”

周时御还没意识到什么,薛裴反而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沉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没多久,助理就领着陈宴理走进门。

见到来人,周时御如临大敌,他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两声,对薛裴说:“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刚才Jason找我有事,那我就先出去了啊,你们俩慢慢聊。”

周时御一走,门重新合上,室内落针可闻。

薛裴微笑着抬手示意:“请坐。”

陈宴理仍站在原地,不买他的账。

“不用了,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他正欲说出后半句,视线忽然停留在薛裴办公桌上放着的合照,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是他和朱依依的合照,照片上两人都还很青涩,朱依依还留着刘海,估计才刚成年。

薛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嘴角弯了弯:“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年拍的,就在我们学校门前的面馆,那时候她还在复读,我请了假回来陪她过生日,她很开心——”

陈宴理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都快十年前的事了,估计她早就忘了。”

“没关系,如果你想听这样的故事,我还有很多可以分享,近的话可以追溯到上周,远的话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不知道你对哪一段比较感兴趣。”

薛裴气定神闲的模样,让陈宴理不气反笑。

“薛裴,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吗?”

“第三者?”薛裴说完,眉头皱了皱,又否定了这个称呼,笑得相当无辜,“可我还没开始做什么呢,你已经有危机感了吗?”

薛裴太懂得怎么撩动别人的情绪,陈宴理攥紧了拳头,越过桌面揪住了他的衣领。

就这一瞬间,他想起他和薛裴第一次见面,是在法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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