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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感情深厚,不如嫡子在皇上心中来得重要。

她凭什么飘飘然?

淑妃那般受宠,在皇上眼中也不过是个棋子,她有什么好特殊的?

在这后宫中,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才是最可悲的。

她险些就犯了大错!

顾晗心中恨得发狂,这么大的手笔,就为了害她腹中皇嗣?顾晗扯唇冷笑,若昨日皇上没有心血来潮地让她陪同去散步,待时日一久,她身子自然而然地垮了,恐怕都无人能寻到真正的原因。

当真好算计!

顾晗眸子淬了凉,死死咬出两个字:

“皇、后!”

玖念呼吸一顿,忧忡地看向她。

不知过了多久,顾晗才缓了情绪,她抬头看向小方子:“告诉他,日后我的事,不许他插手!”

小方子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苦笑着应下。

若真能劝住公子,昨日长春轩中就不会出现那堆有关皇后的证据了。

半晌,玖念才上前低声询问:

“主子,那我们要怎么办?”

顾晗的确恨皇后,但是,朝堂上林家势力如日中天,皇后乃是先帝赐给皇上的嫡妻,轻易不可能废得!

这些,顾晗都很清楚,但仍旧不妨碍顾晗想要报复皇后。

朝堂上,荣阳侯府的确耐不得林家,但在后宫,哪怕她是皇后,也不可能一直安然自若。

顾晗深呼吸了一口气,眸子中沉着冷静:

“她这一胎既然是算计得来,总得付出点什么,哪怕我什么都不做,她这一胎也不可能怀得容易。”

喝药才能得来的子嗣,都会坏点身子骨,尤其是皇后这种情况,这么多年不曾有孕,为了这一胎,付出的代价也非常人能想。

顾晗面无表情地看向铜镜的人:

“昨晚一事,至少我们知道了,容宝林是皇后的人。”

容宝林是死了,但丁才人的身孕仍是一个祸患。

顾晗垂下眼睑,掩住眸中的冷意,一字一句薄凉道:

“我也想知道,皇上为了这个嫡子,能容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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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之后,许是皇上心存愧疚,他基本每日都会来看望顾晗,顾晗没有抱怨,甚至提都未提昨日的事,她仍对皇上温柔,说话垂眸间都是陆煜最常见的姿态。

可不知怎么的,陆煜就觉得怪怪的,看什么都不对劲。

陆煜沉着脸,看向女子缝制小衣的动作,抿了口茶水,他才若无其事地问:

“你近来身子如何?”

顾晗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顿了下,才抬头笑着看向他:“让皇上挂念了,太医说嫔妾养得好,身子已无大碍了。”

说完,她又垂头忙于手中的针线,头也不抬,话音似是关切:

“皇上最近怎么总得空来长春轩,朝堂上不忙吗?”

陆煜回了句:“尚可。”

然后就不知说些什么了,分明女子待他的态度很正常,可就是因为太正常了,陆煜才觉得不对劲。

明眼人皆知那日一事不可能是容宝林做的,顾晗想来聪明,不可能猜不到,但她没有和他闹,也没有和他抱怨,更没有让他查清真相。

就好似无事人一样,长春轩后的桃林被夷为了平地,她也当作看不见。

陆煜看了女子一眼,顿了顿,又看了女子一眼,半晌,他倏然起身,道:

“御前有事,朕先回去了。”

顾晗抬眸:“嫔妾身子不便,就不送皇上了。”

陆煜被她堵得一噎,皱眉看了她良久,直到女子面露茫然,他才憋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他身影刚消失,顾晗眉眼间的情绪就寡淡下来,她重新垂眸看向手中的小衣,根本不愿去猜皇上在想什么。

陆煜出了长春轩,他心中憋了口气,上不来不下去,堵得他格外难受。

他忽地敲了敲銮仗边缘,刘安忙忙让銮仗停下,陆煜掀开帘子,语气不好地问:

“你说,她是不是在怪朕?”

刘安才不敢回话,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若他是昭贵嫔,他心中也肯定埋怨皇上。

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刘安讪笑道:

“昭主子待皇上不是和从前一样吗?”

搁他身上,他肯定做不到昭贵嫔这样,日日对他笑脸相待还不成,皇上还想要怎么样?

陆煜哑声,他也不知该怎么说,半晌,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疲倦地低声道:

“朕已经夺了皇后的管理六宫职权,还不够让她消气吗?”

刘安不说话了。

陆煜也不想让他回答,他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这事对顾晗不公平,但这世间公平的事少,他夺了皇后的权就是给顾晗一个交代,待她诞下皇子那日,他也会弥补她。

他膝下多年无嫡子,自不可能真的罔顾皇后腹中胎儿而严惩她。

陆煜惯是随心所欲,他也想着,顾晗这段时间心中不舒服,他冷冷她,她自会知道在这宫中,和他闹不得,但一想到他真的冷待女子,女子会被人怠慢,从而生了委屈,他就狠不下心。

陆煜放下了提花帘,他无奈地道:

“这后宫妃嫔甚多,只她一人,叫朕觉得拿她没办法。”

銮仗重新抬起,陆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给昭贵嫔准备的生辰礼可好了?”

“回皇上,窑坊的人说快了。”

陆煜手指敲点在边栏上,垂着眼皮道:

“朕叫她受了委屈,这后补的生辰礼,还是薄了点。”

第102章

日近中秋,佳节带来的喜庆似洗刷掉先前宫中的阴霾,顾晗挺着近七月大的腹部走在宫中时,都能看见挂在树干上的红灯笼,摇摇曳曳地在夜间自成了一番美景。

夜深暗色浓郁,风吹竹林带来夜间的丝丝凉意。

长春轩中,只点了一盏烛灯,将殿内衬得有些黯淡,女子捧着脸颊凑近楹窗,她比在行宫时要圆润了些,弥补了孕后艰难的消瘦,月映脸颊衬得她粉白黛黑,她轻垂着眼睑,静静聆听眼前人的话:

“主子,奴才都安排好了。”

小方子跪蹲在地上,声音压得低低的,稍带了几分迟疑:“可是这样做,真的会让皇上怀疑那位吗?”

并非小方子觉得主子做得不对,而是觉得主子做得太隐秘了,根本不会像上次那般直接将线索引到皇后身上,主子真的不会白费功夫?

顾晗只轻声说了句:

“皇后很聪明。”

从皇后很少对后妃出手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很明确地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更稳妥地保住自己的位置。

哪怕皇上对朝堂上的林氏都心生了忌惮,对她仍是信任,将后宫权力一直交付在她手中。

所以,越针对皇后的证据,才越显得是栽赃嫁祸。

顾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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