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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喜看医书,年轻之时钻研过数十年,如今遇上姜秋荷这种行家,话极多,与她一见如故,加之姜秋荷出身书香门第,与这种望族大家违和感颇小,倒是让人喜欢。
至于宋依依,眼下便只好现学现用,模仿母亲,心里头叨念了数十遍“端庄”。
宗主沈方成与俩人脚前脚后,是后到的。
人四十四五岁,生的颇俊朗,是五大家宗主中最年轻的一位。
宋依依见了后恍然。
嗯,她认得他。
她零星的记忆中有他。
这人是她前世的公爹。
宋依依越想越觉得滑稽可笑,眼下这是公爹变养父?
尚且不全的记忆中,宋依依记得,前世沈方成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她瞧的第三人是沈家主母钟氏。
这人看到后,宋依依微微抽了口冷气。
她是她前世的婆母,可不甚喜欢她。
究其原因也很简单,沈夫人不喜欢沈怀琅母子,后续自然连带着也不喜她。
除这三人之外,屋中还有一位——沈家世子沈怀廷。
沈怀廷二十六七岁的模样,更是始终眉眼含笑,对她母女客气友善,且人就坐在宋依依身边儿,是与宋依依说话最多的一个。
宋依依姑且和母亲就见了这四位最重要之人。
他人问她什么她就说什么,不问,她便缄口不答,坐在那娇憨中带着难掩的媚色,媚色下又裹着清纯,楚楚可人。
话虽然不多,但思绪没停,宋依依脑中一直想着事情,或是因为第一次感受到了先知的魅力,颇兴奋,也有些一惊一乍。
一会儿想着,前世她在沈家日子好像过的并不艰难,蛮不错似的。
一会儿想着,这沈家主母好像今生也不喜欢她,瞧瞧她那副模样,眼睛都要长到头顶去了,笑的也太假了!
再一会儿又瞧着此时对她眉开眼笑,贵气又温润的世子沈怀廷,暗道:唉,可怜呐!你看他现在这般衣冠楚楚,高贵尊贵,但前世他最后的命运可是凄惨的很!同她一样被沈怀琅那个坏蛋囚禁了起来,而且他显然比她惨的多!
沈怀琅把他折磨的简直不像人了!这么个一表人才,出身高贵的骄子,英年早逝了,可惜呀可惜!
这般一想,她很自然地也便忆起了沈怀琅,当即一身冷汗,
将将简单聊了一会儿,沈老夫人便安置了下去,让宋依依母女休息一番,晚上有家宴。
此家宴乃专为认识她母女而设,原到没什么,但宋依依一想到沈怀琅,没什么也有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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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几乎同时,镇国公府,傅家
傅湛前脚进门,后脚各个院的婢子小厮便飞奔似的回去报信儿。
男人很是从容,前日从相府进了皇宫处理政务,后续天黑,便就宿在了军机处。
整个一下午及着一晚上,傅家没找到其人,亦或是说没唤回其人。
然那消息早传了进去。
不用旁人,陈家便是第一个。
虽然同为五大家,但早在二十年前,傅家便凌驾其它四大家甚高,何况原也没定亲,不过是有些苗头,陈家没有名正言顺的立场,是以谈不上多委屈,更多是来求问之意。
傅湛直接去了母亲墨氏房中。
他的婚事一直是他母亲在操劳。
这一宿加之一个半天,消息已经传了过来,陈家人也已经来过,傅湛皆知。
就算没人与他禀明,他也料得到了。
转眼,他进了母亲寝居,但将将拨帘进来便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杯子朝他飞来,“哗”地一声落地,正好掉在了他脚下,碎裂。
傅湛的脚步只微微停顿,而后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面不改色,迈了过去,从容不迫,淡定自若,好似刚才没那么个插曲,朝着墨氏微微弯身,“儿子给母亲请安。”
“请安!你还知道给我请安!”
墨氏从未如此暴怒过,更从未和傅湛如此过。
“枉我心中还觉得你拎得清,知道小妾是小妾,妻是妻!想着慢慢你便接受了那陈柔薇,甚至想,若是你实在不喜,便再看看那陈家庶女或是林家嫡女,乃至沈家二房的那位庶女,只要你喜欢,家中都可接受,都可以,哪成想,你竟被勾魂儿了一般,能做出这等荒唐之事,为娶那宋依依,可笑到给她入五大家,杜撰身份!我的儿子还真是厉害,你还真是一手遮天,无所不能啊!就为了一个宋依依?你自己就不觉得荒唐?那日你亲口与我说不过是拿她解闷而已!你这是解闷的态度?我看你是吃了迷魂药了!”
墨氏气的一把便将手中的几页纸张打在了傅湛的脸上。
但那男人纹丝未动,沉稳如故,一言没发,直到母亲被嬷嬷扶着坐下,喘息着消气,他方才动,弯身低头将那几页佛经捡了起来,理好,给墨氏送了回去。
墨夫人瞧见他过来,一眼都没看他,转过头去。
男人就立在她身边,未坐,未语。
良久,墨夫人气息平了,转过头来对儿子怒目而视,严厉地只道两个字。
“说话!”
“是。”
傅湛回了音,微微一礼,而后张了口。
“母亲可打骂,可责罚,儿子都认,也甘愿受罚,毫无怨言,但事情变不了了。”
“你!”
作者有话说: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出自宋《白石郎曲》
第64章 大婚前(下)
傅夫人被他气的手都颤了, 这个“你”字之后,傅湛便又接了话。
“联姻是规矩不假,但规矩亦是人定, 不破不立。”
傅夫人一听这更气,“好一个不破不立,一个卑贱的姑娘, 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浑,甚至能为她说出不破不立这等话!她何德何能?你与我说说, 她何德何能?到底为什么?你, 又到底怎么了?!往昔你哪里会这般样子?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傅湛未语。
傅夫人盯着他,“别和我说, 你爱上了她?”
傅湛依旧未答, 但沉默须臾, 缓缓俯身下去, 朝着母亲恭敬一礼, 言辞恳切。
“她于儿子而言有些特别, 儿子想尊崇内心,尊崇宿命。”
这话一说,傅夫人更是震惊。
“尊崇宿命?你竟然这般高抬她, 把她说成是宿命?”
傅湛语声恳挚,“愿与不愿相信,她特别已成事实, 过多之言儿子无法与母亲细说让母亲理解,唯恳请母亲原谅, 接受这门婚事, 儿子从未求过母亲什么, 这便算是儿子求您。”
傅夫人一怔。
她没想到他能说出这话,确实没想到。
这么多年,自己的儿子也确实没做过什么出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