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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她半夜给他发消息,说有不懂的。

江槐的回复在五分钟之内到了。

她打电话过去,江槐接了,清澈的声音少见带些淡淡的困倦和哑,像是落了月光,染着说不出的暧昧。

少年从床上翻身起来,他这几天刻意回了家住,坐在书桌前。

“你是不是被我吵醒了啊。”明霜问。

“没有。”

明霜,“那就好。”

几分钟后,她又说,“江槐,你别用这种声音对我说话,勾引我。”

……

第二天一大早,明霜又抖擞精神,叫江槐去图书馆。

江槐给她抄笔记,她就在他的剩下的稿纸上乱涂乱写。

甚至两人站在一起显得不协调,明霜披散着一头微卷的长发,超短裙下肆意地露着一双修长洁白的腿。江槐穿着黑色衬衫,领口熨帖整洁,甚至一点锁骨都不露。

明霜偷偷给许端端发消息吐槽:【他好骚包,竟然穿黑衬衫,我以为一定是白色。】

以前在学校,只见过江槐穿校服,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在他草稿纸上画漫画,是两个小人,明霜画技非常拙劣,刻意把江槐画丑,她偷眼看过他,在心里偷偷笑。

昨晚实在复习得太晚。

明霜刚看了几眼书,不久就开始打起了哈欠,又趴在桌上睡着了。

少年搁下笔,看到对面女孩。

她睡得很香,一只修长洁白的手探了出来,耷拉在书本上。

他凝视着她的睡眼,看了许久。

随后,取出一张湿巾,细细擦过她的手指。在清早别人碰过的地方。

隔着那张薄薄的湿巾,用自己手指,轻而珍惜地摩挲,一遍又一遍。他很脏,不想用自己的手指脏了她干净的手指。

眼下,感觉到的是一份实实在在的触感。

温暖,近在眼前。

少年垂着眼,乌黑碎发垂落,遮住了眼神,喉结线条掩没在领口。

他看向她,唇线微微起伏了幅度,很快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说:

就是说,我们小槐是有点变,态在身上的。



第十一章

檀城市立图书馆,空调开得很足,周围安安静静,偶尔有脚步和翻书声。明霜睡得格外香,很安心很沉,起来时伸了个懒腰。

少女窈窕的曲线和纤细腰身一览无余。

对面少年听到动静,正好抬头看向她,撞到这一幕。

他很快移开视线。

明霜醒来后,继续看书。

江槐在喝水,喉结滚动,唇显得润润的。她睡着了,他可能很高兴吧,总算没人闹他了,明霜漫不经心想。

昨天她咬牙切齿看书看到半夜,想起顾芝之和明立诚,火气更大,干脆把这份火气都化为了看书的动力。

一个破考试,她不信自己过不了。

过了会儿,她有个问题问江槐,问完之后才发现他在看她,江槐顿了顿,等她把手里题目写完,才把笔记本推向她。

明霜翻开。

一整本,都是江槐亲手写出来的。

不疾不徐,没有一笔敷衍,简直像是一份艺术品一样。

文科给她整理了框架和要点,细致到哪个知识点可以到书上哪1p翻找。数理化可以看出,江槐刻意放慢了很多节奏。

明霜以前见过江槐算题,许多步骤他完全是心算的,很快,而且都准确无误——为了适应她,平日里他自己会略过的步骤全都详细写了出来。

不知道到底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江槐没说,明霜也没问。

“这是给我的吧。”明霜缓缓合上本子。

“那是我的,就得写我的名字。”明霜强调,把本子拿过来,翻到扉页,姓名栏那一行还是空着的。

明霜觉得江槐的字比自己好看,她掏出自己的笔地给江槐,“你来写。”

他第一次写她的名字——明霜。

明霜把身子凑过来看看他写字,认真提意见,“要在后面加一个的。”

“明霜的。”她重复,加重了语气,显得很孩子气。

有点儿像是给非要自己的玩具贴上姓名贴条的小孩。

江槐写了。

他的字迹很漂亮,是很有骨骼的字体,和人一样略显料峭清薄。

“明霜的。”

他亲笔写下,一笔一画。

明霜终于心满意足,拿回本子,一页页又翻看了一遍,“我会看的。”

签字画押,完完全全占有。

“其实我很聪明的啊。”少女抬头看他,眸子闪闪发光,“江槐,说不定比你还聪明呢,等我全部看完,我就考第一了。”

少年唇线微微起伏,他说,“嗯。”

这天之前,明霜自己都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安安静静在图书馆坐这么久。

甚至后半段都没有去闹江槐。

等她看完书,再看外面,高大的楼层外,已经浮现起了一层浅金色的夕阳,夏日黄昏,人间至美。

她和江槐一起走出图书馆。

市立图书馆离着檀州江很近,夕阳下,江水显得波光粼粼,江边绿化做得很好,刻意建了曲折的木桥和庭子,许多市民傍晚都喜欢来江堤附近散步。

明霜还不想回家,江槐似乎也没赶着回家的意思。

两人并肩走着。晚风微微吹过,明霜侧目去看江槐,正好撞上他收回视线,明霜只看到一个漂亮的侧脸,江槐性格内敛她知道,可是到现在,连看她一眼似乎都有在刻意收敛,明霜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

她忍不住想笑,似乎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不知为何。

“你晚饭打算——”

明霜这句话没说完,身后传来一阵机车的轰鸣声,随后,一辆摩托已经在他们身后停下。

骑手取下头盔,一条长腿支着地面,“你在这干什么?”

江千樟视线落在明霜身上,很快又扫到她身边的高个少年身上,反反复复,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管我。”明霜看到是他,加上和江槐说话被打断,好心情一下都没了。

江千樟被她骂惯了,倒是也没第一时间爆发,忍气吞声了。

身后几人都认识明霜,都没出声打扰。

江槐安静在不远处,额发微垂,深黑的瞳孔看过来——显得安静又深冷,他没走近,也没说话,甚至都没有多看江千樟一眼。

江千樟视线再度扫过他的脸,莫名其妙,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他倨傲地抬起下巴,话里话外很是恶毒,“这你新男人是吧?”

明霜,“关你屁事。”

“这个又准备玩几天扔了?”江千樟看向江槐,话里恶意简直要溢出。

“你口味是不是变了……”他要继续往下说。

明霜已经爆发了,“滚啊,是不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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