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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一起出行,江槐会记得叫她戴手套,或者用自己手帮她捂住。

一个下午,下着雨的冬日下午,她独自在外做这种事情。

明霜想,她可能也是疯了。

于嫣为什么会和江承庭分手。明霜想起她找到的那个日记本,于嫣是个很骄傲决绝的女人。或许就是个很简单的故事,江承庭有了二心。于是,于嫣抛弃了他,然后在他和江槐身上一并报复了回来。

明霜的心又冷又硬,她从来没自怜的情绪,对别人也极少有怜悯。尤其因为明立诚和喻殷的事情,她憎恶出轨的男人,她能理解于嫣的想法。

可是,承担这些后果的人,偏偏是江槐。

人或许都是自私,偏心的。换成别人,她或许多的一眼都不会看。

明霜抿着唇,看向外头的雨幕。想起了初中时,江槐写在笔记本上的那几行字。

如果让他选择,或许,他不会愿意曾经栖身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世界,自始至终,没有给他多少温柔。而她,最开始对他的好,不过是始于一场无聊的逗弄,或者说,一次对漂亮异性的随手撩拨,他却那么认真地爱上了她。

即使被抛弃,又经历分离,也未曾改变。

她大部分时间对他很坏,小部分时间也谈不上多好。

江槐却一直贪恋她从指缝里施舍出的一点温柔。

这些阴暗的过往,江槐选择不要了,从自己身上分割了出去,成为了他想成为的人,可以陪在她身边的人。

可是,少了那些部分,还是她认识的江槐吗?

明霜上了回程的车,路上接了陈鹤轩电话。

电话那头,青年声音很是明朗醇厚,“下午谈成了一笔大单子,你猜猜,是多少?”

“多少?”

陈鹤轩说了一个数字,抑制不住的喜悦。

“晚上庆功宴,你来不来?”他问。

明霜手指卷着发梢,看着窗外的雨,说,“你们吃吧,算我请的。”

陈鹤轩沉默了,“晚上有安排了。”

“回家。”明霜说,补充了两字,“陪人。”

外头雨越下越大,明霜心不在焉想着,雷雨天时的江槐,似乎比平时还要磨人一点,也不知道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喜欢从背后抱住她,反复叫她名字,暗示要她说爱他,当然,明霜极少满足他这个要求。

估计现在,他还在家里等她回来。

……

单子放在桌面上,男人声线清越,一点点对江如枞厘清公司事务和江家企业状况。

“你自己怎么办?”江如枞看着他,“明霜知道吗?”

他声音顿住。

江如枞知道,江槐一直觉得,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明霜。

“你等了她这么久。”江如枞说,“现在她终于有些被你打动了,你现在要放手?明霜的性格你还不懂吗?假设你放手,她对你根本不会有一秒钟的留恋,第二天,可能当天,立马就和别的男人手挽手了。”

江槐握笔的修长手指慢慢收紧。

“你在想什么?”江如枞问。

“我在想。”

“我没能把自己最好的六年给她。”江槐看向窗外,侧脸清俊峭薄,淡淡说。

他的18-24岁,都在守候,等待着她回头。

十七岁的他,不够成熟,一无所有。而如今,未来的他,很可能变成一个废人。

江槐是不会允许,这样的自己出现在明霜面前的。

在一切失控前,他就会让这些结束。

从以前开始便是如此,他把自己所有阴暗面都牢牢收起,只愿给她看,他最好看,最光亮的地方。

“你和明霜说明白。”江如枞缓缓说,“然后去接受手术,万一一切顺利,不就等于什么事都没有。”

至于明霜会是什么反应,江如枞觉得难以想象。

明霜自始至终是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女人。

……

江槐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来自霜霜。

【人呢?】

【回家吃饭。】

【车上给你放了伞,记得打。】

……

明霜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想到什么,几乎就要立刻去做,想做什么谁都拦不住,她直接穿好外套,叫司机送她去林泉。

林泉大楼在檀城金融街最好的地段,晚上七八点,依旧灯火通明。

前台是个小姐姐,细眉细眼,看到明霜,女人一身咖色大衣,雪白漂亮得夺目的脸,腰纤纤一束,光润的蜜色卷发随意披散在肩上,给她的美增加了几分生动娇俏的韵味。

简直让人挪不开眼,像明星艺人。

李纤柔问,“女士,您好,请问你找?”

“你好。”明霜径直说,“江槐在吗?”

李纤柔愣了愣,“您要见江总?请问有预约么?”

明霜琥珀色的猫儿眼微微眯了眯,对她礼貌地说,“谢谢。”

下一句话,似笑非笑,倒像是在对自己说,“见他需要预约?”

黄集从电梯里出来,见李纤柔和明霜说话,立马迎了上去,他知道这个女人有多难对付,他擦了一把额上汗水,立马说,“明小姐,对不起,是我办事疏忽了,不知道您来了。”

电梯口打开了,江槐自己已经出来了。

明霜第一次在公司见到江槐,穿着整洁的浅蓝色衬衫,领带,黑色西裤,此情此景,他身上那股子清冷凌厉的气质被放大了许多,李纤柔和几个在大厅,还端着咖啡杯的员工,忙不迭和他打招呼,“江总。”

他握住她的手,被明霜甩开了,江槐抿着唇,“我办公室在十楼。”

……

明霜是第一次来江槐的办公室,里面布置得极为简单,桌上放着电脑和一些必要的办公设备。

一件沙发,上面干干净净,一个衣柜,里面都是各式衬衫和深色正装。

“下午和唐晨聊了聊生意。”明霜坐在了江槐椅子上,舒舒服服靠着背,男人站在她面前,她仰视着他,“唐总,似乎和江总关系很不错。”

明霜平日里大抵直呼其名,叫他江槐。想折腾他时,才会这么叫他。少年时代她还会叫他哥哥,重逢后便没有了,别的称呼也没有。

他思绪飘远了一些。男人脸色有些苍白,窗外开始打雷了,划破雨幕与夜幕。

明霜看着他,径直说,“为什么不回家?”

江槐抿着唇,紧紧握住她的手,近乎喃喃,“……霜霜。”

别对他这么好。

对一个已经残破的他。

明霜解开他右手的袖扣,江槐手指有些僵硬,还是由着她了。

他清晰的腕骨上,白皙如玉的皮肤,其上交错的伤痕依旧清晰可见。即使过了这么多年。

“是不是初中就开始了?”明霜手指轻轻摩挲而过他的手腕,想起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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