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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控并不是很熟练,仙盟盟主怕她惹出事,便将束神铃套在她手腕和脚腕上,便于约束她的神力。
所以宴星稚每次化成虎形的时候,脖子上总坠着一个铃铛。那铃铛不响,走起路来一摇一晃,模样颇为娇憨,可爱到只是静静坐着就忍不住让人想去摸一把。
牧风眠以前十分厌恶兽族,对那些兽类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但没人知道他第一次见到宴星稚趴在日头下晒暖,看见阳光照在她金纹雪白的皮毛上散发出漂亮的光泽时,竟也有一瞬的冲动上去摸两下。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对兽族产生了想要靠近的心思。
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排斥兽族,手指捏了捏虎崽的耳朵。
稍一用力,宴星稚就醒来,睁开一双竖瞳,看清楚面前竟悬着一张脸,她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耳朵尖察觉到异样,便抖了抖耳朵张开一口虎牙,转头就要咬他。
并没有多么用力,但牧风眠还是抬手躲过,露出个笑容来:“少主,是不是该起来喝水了?”
宴星稚的眼眸逐渐清醒,从床榻上站起来展开四肢,先伸了个懒腰,才道:“你方才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牧风眠将水瓢拿来放到她面前,说道:“荀左说你每日早上醒来都要喝水,我便代他送水进来,方才见你还在睡觉,就没有吵你。”
宴星稚狐疑地看他一眼,继而用卷着舌头开始喝水,喝了半瓢左右才停下,她舔了舔嘴边沾湿的毛,说道:“我已经知道你并非是这凡界之人,不论是仙族还是妖族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不管你先前是什么来头,惹了什么事,既然来了玄音门那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人,抛却前尘好好跟着我,日后自有你享不尽的好日子。”
牧风眠坐在屋内唯一一张椅子上,询问:“好日子指的是什么?”
宴星稚的姿势懒散,半卧着,毛茸茸的尾巴轻晃,“九重天上的那些人,迟早会被我踩在脚下。”
牧风眠道:“你自己听听你这话,像不像被封印了几万年才破封而出的大魔头所说。”
宴星稚用爪子捋了一把嘴边的毛,“我向来说到做到。”
“那先前你说的那句话,也是真的?”他问。
“什么话?”宴星稚只觉得这话问得没头没脑。
“就是让牧风眠搓背洗脚端茶倒水那句。”
“就这句最真!”她用力一拍床榻,原本懒懒的眼眸染上一层斗志,亮出半透明的爪子,“迟早有一日……”
后面的话没说,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牧风眠眉毛轻佻,看了她半晌之后才笑着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这话听在宴星稚的耳朵里,跟表忠心没什么区别,就好像在说:我会一直追随你直到你实现目标的那一日。
她听后便有些高兴,尾巴也左右晃起来,说道:“你既有如此觉悟自然是极好的,那便嘉奖你带领那些凡人背读我写的新门规吧。”
牧风眠的笑容一僵,“什么?”
宴星稚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说:“不用这么高兴,日后好处还多着呢,还有你背上的伤,我也有办法医治。”
牧风眠刚染上心头的火好像一下被浇灭,眨了下眼睛,迟疑问:“你……真能治好我的伤?”
宴星稚最不能接受别人的质疑,当即来了脾气,“那当然!我什么时候吹牛过?清屿神剑留下的伤我都能治愈,你这点小伤算什么?”
看着面前的虎崽闭着眼睛,一脸趾高气昂的模样,牧风眠倒没有先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假,只是将目光落在她右边的虎耳上。
他很想问一句,既然清屿神剑的伤你能治愈,为何右耳朵的伤口却要一直留着呢?
当然,现在问这句话是不合适的,牧风眠不再说话,陷入沉思。
宴星稚只当他是心中尚有怀疑,就道:“其他的你无需管,到时候你只管看我能不能治好就行了,现在出去,带着那些凡人读新门规。”
牧风眠眼眸轻动,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而后拿着水瓢出了门,刚跨出门槛,就看见荀左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
见他出来,荀左连忙上前两步,低声下气道:“左护法,少主可醒了?你们……没起冲突吧?”
牧风眠嗯了一声,将水瓢递给他,说道:“将所有人召集到院中来。”
其实都不用荀左去召集,这玄音门的院子实在不算大,他只站在院中说一声,其他人就听见了,纷纷从屋中出来,自觉地站在一处。
荀左提心吊胆,生怕是这尊大佛被惹怒,要做出什么灭门之事,手指快把水瓢抠烂了。
然而却听牧风眠道:“新门规给我一张。”
荀左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下意识给赵寡妇使了个眼色,赵寡妇就赶忙将门规奉上,眼看着左护法将纸展开,看着上面的字一下子拧起好看的眉头。
正当众人大气不敢出,以为他要发作的时候,他却道:“我读一句,你们读一句,明白了吗?”
“啊?”荀左直接惊得下巴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宴星稚浑身跟没骨头似的趴在床上,左右也无事,起来也是歪在藤椅上发呆,到还不如在床上舒服,她暂时不想下床。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几人齐声朗读新门规的声音:
“忘恩负义白眼狼,丧尽天良狗风眠——”
她用爪子蹭了蹭湿乎乎的鼻子,愈发觉得高兴。
宴星稚觉得自己这门规写得一点毛病都没有,虽然表面看上去是骂牧风眠的,实际上与纸上写的那些内容相反着来,就是新立的门规。
那张纸的最底下一行,写的就是:与之相背,则为门规。
宴星稚对自己的聪明做法颇为自得。
与人反着来,就是她的规矩。
新门规被牧风眠带着头读了几遍,荀左的下巴还没找到,像石化一样捧着半瓢水站在边上。
读完了门规,牧风眠将纸塞给荀左,瞟了一眼他的下巴,发出疑问:“需要我帮你接上吗?”
荀左这尊石像才有了一丝裂痕,动了动僵硬的下颌骨,把嘴巴合上,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见牧风眠的脸色并不好看,只觉得自己要是多嘴一句,恐怕脑袋就要被拧掉,于是也不敢说了,迅速将门规收起来,遣散了院中的其他人,自己捧着瓢去了膳房。
风眠神君就往屋里送了一瓢水的功夫,怎么出来就愿意带着别人一起骂自己了呢?
少主还是有能耐啊,这种邪门的事竟然都能做到?
荀左在这一刻对宴星稚肃然起敬。
沉睡在梦中的虎崽毫不知情。
接下来的几日,玄音门的众人很明显的发现少主越来越倚重新来的左护法了。
平日里都是荀左站在藤椅的边上,端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