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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光芒描着边的巨莲。

宴星稚微微眯眼,认出这是师镜的心肝,九曦枪。

下头的人见并非是什么突发状况,一个个的也不再惊慌,开始热闹地议论着浮在空中的巨莲。

其后,就见一人凭空出现,金色的衣袍在繁星般的光芒下隐隐生辉,赤色的长发被风卷起,露出带着笑的俊脸,他手持一柄长剑落在巨莲上。

“这是风眠神君吧!”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继而喧哗声如浪潮一波高过一波。

众人都知道这场婚宴的新郎官与牧风眠关系极好,他肯定是要来参加婚宴的,多少人都留着心眼想目睹一下少年神君的风华。

却不想他用如此张扬的方式出场。

遮天蔽日的昏暗之下,巨莲开始旋转,花瓣逐渐绽放开来,忽而从中迸出细小的花瓣,纷纷扬扬洒向大地,眨眼的工夫就密集得如花瓣雨一样,落在下方众人的头上肩上。

随后一抹红光从巨莲处扩散,下落的花瓣就骤然着了火,恍若赤星银河缓缓流入人间,美不胜收。

花瓣飘摇下来,宴星稚伸手接了一个,落在掌心之后那微弱的火焰就转瞬即逝,留下滚烫的温度,是赤练神火的气息。

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壮观美景之中,待空中的花落尽,日光重回大地,又变为白昼。

在众人的注视下,牧风眠踩着顶上的红绸滑下来,轻盈落在涂山意边上,将九曦往肩上一扛。

赤发随风飘摆,一派恣意潇洒,他扬着下巴道:“我这般大礼,可得新郎官的心意?”

涂山意一身喜袍,笑得眼睛都没了,显然是相当高兴,“没想到你还真用赤练神火给我下一场雨啊,真是厉害!”

牧风眠哼笑一声,“又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抢九曦的时候费了些工夫。”

他抬步走到桌边,拿起酒樽喝了一口,而后挑着眉道:“我费那么大劲儿来给你送贺礼,你就用这种酒招待我?那下回我可不来了啊。”

涂山意气笑,指着他道:“你个混小子,别他娘乱说,你的酒我都给你备好了。”

牧风眠将九曦收起来,送上牧氏的贺礼,涂山意接下之后往他周边看了一眼,疑惑道:“你是自己来的吗?我之前接到天界的消息说……”

牧风眠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她还没来?”

涂山意明知故问:“谁啊?”

他停了一下,将酒樽里剩下的半杯喝尽,唇上染了晶莹的酒液,像是很不情不愿地提及这个名字,“宴星稚。”

宴星稚当然到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死活找不到时珞给她的邀帖了,把身上能放东西的地方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被拦在了峡谷口。

“少在这滥竽充数,这地方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别在这碍眼,还不快滚!”守卫这几天也见了不少用各种理由想混入婚宴的小妖,以为宴星稚也是如此,便语气极差地翻着白眼赶她走。

宴星稚大怒,一把掀了桌子,把人踢出几丈远,顿时引起不小的轰动。

她出脚的时候想起时珞的叮嘱,还是稍微敛了力道,没把这守卫一脚踢死。

这动静自然也传到了牧风眠那头,他循声往来,轻易就看见了一脚把拦在峡谷口的牌子踩烂的场景,微微皱眉。

涂山意见状,连忙赶过去,只一瞥宴星稚的脸色,当下缘由都不用问,对着守卫斥责道:“我先前再三叮嘱,凡来参加婚宴者都是我的客人,你们需得恭敬礼待,轮得到尔等在我的客人面前逞威风?滚下去!”

守卫捂着胸口,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

涂山意缓了缓脸色,换上一副笑容,走到宴星稚面前恭恭敬敬拘礼:“恭迎白虎神君。”

宴星稚鲜少守礼,她目光在涂山意身上掠了一下,就转向了后面走来的牧风眠,生气的神色瞬间转为敌视。

“你就是这么来送贺礼的?”牧风眠刚站定,就朝她质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宴星稚语气生硬地反问。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牧风眠抱起双臂,嘴角一扯,笑容看起来很是不爽,“若不是爷爷在我临走前再三叮嘱,让我看着你别惹出事,丢了我们天界的面子,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巧了不是。”宴星稚也道:“若非是我师父说你性情不定,脑子不好使,怕你在妖界做出丢面的事,我才懒得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牧风眠气道:“这话肯定是你自己说的!”

宴星稚也道:“是又如何,我又没说错。”

两人针锋相对,话不超过三句就要吵起来,涂山意赶紧在其中当和事佬,隔绝了两人相互瞪着的视线,笑着说:“二位莫吵,你们带着天界的贺礼,就先随我进殿里拜见父王吧。”

把贺礼送上,然后向妖王转达天界的恭贺,任务就算完成了。

宴星稚与牧风眠同时停止争吵,跟着涂山意进了大殿之中,急等着完成任务。

大殿里的客人都是在各界有著名号的人,丝竹声悦耳绵长,觥筹交错间相当喜庆热闹,新娘子一身嫁衣站在大殿主位,面带着轻笑应酬向她道贺的仙姬女妖。

涂山意没找到父王,就带着两人先到了自己媳妇儿面前,询问道:“父王呢?”

孔悦禾道:“许是让人请去喝酒了。”

涂山意便转头对两人道:“二位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将父王请回来。”

说完还对牧风眠使了个眼色,求他千万别在自己的婚宴上闹事。

牧风眠也不知道懂不懂他的眼神,没有任何回应。

涂山意走之后,孔悦禾看着面前这两人一个面朝西一个面朝东,头都往两边扭,一副看对方不爽的别扭样子,不由笑了。

笑声清脆好听,宴星稚转头看她,“你笑什么?”

孔悦禾道:“我见你们二人,好像是……”

这下连牧风眠也看向她,似乎有点好奇她要说什么。

就听孔悦禾道:“像是天生的一对。”

生在南海,深居简出的孔悦禾,并不知道宴星稚与牧风眠的关系。

于是这句不着边际的话,让两个人同时拧起了眉。

宴星稚醒来的时候,是半夜。

她睁开眼睛后躺着不动。

那些过去的记忆在脑中又翻新,变得清晰。

她无意识地回忆着,最后才发现自己正反反覆覆琢磨着“天生一对”这四个字。

正当她翻身想要起来的时候,却听见房中响起睡梦中的呓语。

“我不要……变成女人,我是纯爷们……”

宴星稚转头看,透过中间的屏风就看到尹祺正睡得正香,无意识地说着梦话,双眉皱着,咕哝着骂人的话。

她等了一会儿,就听尹祺又断断续续道:“宴星稚……真的那么好骗?宋轻舟,你别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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