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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是同学,在聚餐…对,就喝了几杯酒,不记得了啊,”他望向大家,问他们严玦喝了几杯,大家都摇摇头说不记得了,他只好对电话那头说:“应该五六杯吧,大家都喝多了,互相灌,对,他说他最近很忙,好像没吃饭…”
赵力估计是在给医院打电话,蹦豆子似的对方问一句吐一句,薛覃一张脸白了又白,他听见赵力在电话这头描述严玦的状况,每一个字都像挖心一样让他生不如死,他蹲下去,朝周围吼:“滚,都滚开。”
大家被他吓到了,居然还真的后退了几步。他把不知道谁垫在严玦脑袋后的围巾丢在一边,又叫人散远点,流出足够的空气,他此刻是真的恨不得他们全部消失了好。他把窗户都打开,解开严玦的衣服,颤抖着手摸到他的衬衣纽扣,解到第三颗,交叠着双手按在他的胸口,他在给严玦做心肺复苏。
严玦这样的症状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突发性晕厥,最忌人群拥挤,他像个专业的医生一样守在严玦身边,不停地给他做心肺复苏。
这么多年,他把自己内心见不得光的感情埋在心里,不敢大声念他的名字,不敢写他的名字,他本该高高在上供他瞻仰,提供他情感的养分,而现在严玦却狼狈的倒在地上,他不想让更多人看到严玦现在脆弱的样子,便转过身挡住他们,让大家只看得到他的背影。
他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要在洗手间逗留那么久,听到别人讨论自己转身不听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找虐似的听完,如果他早一步回到包间,肯定会第一个发现严玦的症状,严玦此刻也不会晕倒在地。
不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楼上楼下吃火锅的人围过来看热闹,赵力背着严玦小心翼翼地下楼,曹阳在旁边指挥着:“别挤上来,走远点,诶诶那位阿姨,还挡路呢,出了事你负责啊!”
严玦被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只能跟一个人上去,江月月红着眼睛跟在车后,赵力此时一把拉过她,叫她坐上去。
江月月在群里说严玦被送到了第一人民医院,大家又纷纷想赶过去。赵力出来阻止大家:“先散了吧今天,现在全都扎堆跑去医院也不起作用啊,医院肯定也不让这么多人探望。要么明天一早咱们再过去,现在江月月守在他身边呢。”
薛覃站在离救护车最远的地方,车灯闪烁,救护车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如果此刻谁转过身看见他的眼神,肯定会吓得叫出声。他双目发红,恨恨地盯着今晚所有的始作俑者,他背上起的冷汗打湿了衣服,毛衣线头松松散散下垂,他现在的状态像从医院逃亡的精神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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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回火锅店拿落在包间的书包和外套,掉在地上的碗筷不知道被谁捡起来,摆在桌上。他胡乱装进书包,走之前又把自己桌上那只杯子放了进去。
走出去人已经散了,估计也没人注意到他的消失,所以没人等他。
他打车回家,想着明天一早要去医院看严玦。
回到家,他放下东西径直走到冰箱,打开冰箱门,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他看了一圈冰箱,其实不用看也知道,家里已经好久没有开火了,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他在房里踱来踱去,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菜市场早已关门,他睡不着,便盯着时钟看。睁着眼睛等天亮的日子他太熟悉,等时钟转到6的时候,他出门了。
这次出门和聚餐又不一样,昨天出门几乎不用和人交流,菜市场却不行,到处闹哄哄的,需要扯着嗓子说话,他克服不适,围着各个摊位跑来跑去,像只活力的麻雀。
果梨,山楂片,一小块南瓜,胚芽米,红藜麦。
他拎着一口袋东西跑回家,熬粥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连砂锅都没有,他又出门一趟买砂锅,顺便把保温盒也买了。
山楂片泡软,南瓜只挖里面的果肉,梨切成小块,胚芽米放进水里慢慢煮。等煮开了再转小火,把材料一起丢进去,他抽了根板凳坐在厨房,闻着满鼻的小米和南瓜香,寒冷的厨房冒着烟火气,他觉得周身都暖和了起来,便不自觉地打起了盹。
水扑出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吵醒了薛覃,他连忙关火,空手就想去端砂锅,刚摸到两端就被烫得缩回手,不过这点痛比起他平时咬指甲和倒刺的痛实在不算什么。
他凑近砂锅,闻到粥的甜美香气,满意地笑了,苍白的脸被热气氤氲,有了血色。他瘦得下巴又尖又细,脸上只一双眼睛大却无神,挂在他瘦得可怕的脸上稍显滑稽和荒诞。
他小心翼翼用勺子把锅里的粥舀进保温盒,拧紧保温盖,又穿上昨天那套衣服出了门。
打车去了严玦的医院,他才想起来还不知道他在哪间病房,他打开手机,这支陪伴他多年的手机在昨天充好电之后又复活了。果然有人在群里发消息,说严玦在302。
他不想坐电梯,幸好在三楼,他打算走楼梯去病房。走到三楼,还没走到病房就听到门口有声音,他皱眉,埋怨这群不懂事的人。
他几步走上前,众人叽叽喳喳转过头,看到是他,又震惊了。
想薛覃的确是很奇怪的人,主动参与聚餐,今天还主动来看望老同学,但他从未在群里说过一句话。
薛覃杵在原地不走,穿着昨天沾着火锅味的外套,围巾乱糟糟的围在脖子上,头发遮住了眼睛,帆布鞋上还有去菜市场买菜回来沾上的污渍,像他这个人一样,到处都是讨嫌的味道。
他想进去,大家堵在门口看着他,护士刚好来巡房顺便给病人换点滴,看到病房门口一群人,凶道:“这么多人来堵在这干嘛,来看家属一个就够了,全都跑过来别人不休息吗?”
护士虽然连带薛覃一块骂了,但他却觉得出了口气似的,心里不停的点头。他又犯错了,像昨天严玦说“我们两个一起的”一样,自作多情的把自己算在“家属”那一栏。
今天来看严玦的人加上薛覃其实也才5个,薛覃看了一圈,赵力,曹阳,还有两个说不上名字的人,好像有一个就是昨天让严玦自罚三杯那个人。
薛覃就近跟着护士走进病房,走进来他才看到严玦手上还打着点滴,面色苍白,闭着眼睛在休息。他是受过严玦现在的苦的,他妈妈以前在家经常晕倒,他学会了在突发情况时如何不动声色地应对,守着救护车来的时候,心肺复苏就是在那段时间学会的。
昨天听到赵力对电话那头的形容,想严玦大概是心力交瘁连续加班几天,盛情难却下参加同学聚餐,还被灌了那么多杯酒。
他早知道,这群人不安好心。
护士把严玦快输完的那瓶点滴换了下来,又吊了一瓶新的。病房里人有点多,护士也不知道谁是家属,就对他们说:“好了,看完了就散了吧,他恢复得挺好的,输完这瓶就可以回家了。忌烟酒和大鱼大肉,他一天都没吃饭就喝酒,你们也是心大啊。”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