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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一样, 不刺眼不冷淡。

老人蹒跚地出来收芒果干,他的表情平静舒适,皱纹都舒展着, 望着接近入口的医生们。

“您最近感觉怎么样?”

负责老人的主治医生打量着他走路的姿势,终于松了一口气,老人刚就诊时的状况太糟糕了,骨质破坏, 动脉硬化狭窄, 再恶化下去只能把足趾切除, 以后出行都会不方便。

幸好这段时间坚持清创, 控制血糖,腐烂组织已经脱落了, 新鲜的肉芽组织覆盖了创面, 也没有了最开始脓水腐臭的味道。

“我感觉好多了, 我的伤口得到了良好的救治,麻烦您每天两个多小时的治疗,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表示我的感谢!”

主治医生也差不多能听懂老人说话,两人握了手,愉快地商讨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纪琳娜很开心, 自己的父亲一直不愿去医院接受治疗,还是外来的医疗队坚持上门,才挽救了他即将被切除的脚趾。

“小孩们是在哼歌吗?唱得真不错!”

年轻的医生逗弄着嬉戏的孩童,给他们简单做了初步检查,回头和纪琳娜闲聊。

“是啊,这首歌最近很出名,我们这的人都会唱。”

纪琳娜也不知道这首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似乎就是最近两个月的事。

本地最受欢迎的歌手新编的一首歌,节奏感很强,韵脚压得刚好,并不是年轻人爱追寻的潮流音乐,反而带着幼年时的味道,仿佛能回到小时候。

或许时尚真的是个圈,复古的旋律出乎意料地流行。洗脑的旋律和歌词迅速占满了每个人的脑海,随口就能哼出几句,旁边人也能瞬间接上下一句,尴尬或默契地相视一笑。

在不知不觉间,歌词也逐渐开始深入人心。这首歌的歌词其实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语句,只是格外好记,每个人都认识。

“奥罗拉将呼你的名字,走进山谷里的房屋~”

奥罗拉是N国早期信仰的□□名,歌词大意是奥罗拉降临世间,将药和绷泼洒给它的信徒,白衣人拾起神的馈赠,他们居住在山谷里的房间,为每个人消除苦痛和疾病。

南穗在看着N国著名歌手创造这首歌时,还是挺有兴趣的,她很少接触音乐之类的艺术形式,这次也是突发奇想,想借助这种形式将医院的概念刻进每个人的心里。

“我的要求是用斯瓦西里语和当地信仰为载体,去创造一首歌词易懂,旋律简单的歌,达到最高的传唱度。”

歌手很难理解她的几点要求,但是,谁让对方才是付钱的甲方,他耸了耸肩,和异国人签订了合同。

他的效率很高,一周之内完成了这个作品,将成品交给了南穗。

在当地政府简单的宣传下,这首歌很快流行起来,在达斯贝市耳熟能详,毕竟只是一个小范围的地区,到处都能听见这首歌的旋律。

不断有人开始走进医院,试图向医院寻求帮助,减轻身上的沉疴。

对曹队长来说,最大的作用是医院的人流量终于达到了正常水平,和达斯贝市的人口数量的比例持平,医疗队能发挥自己的作用。

上门的义诊依旧没有停止,改为每周一次,去的医生也能少几个,为一些不便移动的患者提供服务,大部分的医疗人员还是留在医院,有医疗器械提供,有简单的设施在,总会方便很多。

这种巨大的改变只是来自于一首歌。

曹队长去追问南穗原因时,她在给新来的病人记录主诉,桌上还放着纪琳娜送来的芒果干。

少雨的天气里,太阳一直挂着,阳光刚好落在窗口的纸面上,拿笔的手在纸上投下阴影,身旁是树叶的树影。

南穗详细地询问着患者近来的感觉,她的口音和本地人已经没什么区别,患者们都喜欢来找她,熟悉的本地俚语能减轻对异国人的隔阂,说起自己的症状来也放松很多。

穿着传统服饰的中年男人转身去了检查口,曹队长顺便看了看南穗记下的字,才开口说话:“温医生,最近还适应吗?”

“挺好的,当地人很热情,只是传染病的扩散情况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几乎每个人都大大小小得过几种,都没见过真正健康的人。”

南穗只能叹气,医疗队在来非之前能打的疫苗都打了,本地的医疗条件差到几乎不存在,别说预防的疫苗,就连生病之后的特效药都没有。

甚至在治疗过程中,她还要尽量避免使用血液制品。

N国艾滋病发病率高居不下,还有七八种能通过血液传播的传染病,谁都不敢在达斯贝市调用血液资源,被污染的可能性实在是太高了。

曹队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情况还不错,至少没有登革热这种严重的,到了外面,连看艾滋病都顺眼了不少。还是注意身体,最近又献了血?”

血液制品不能使用,还是出现了几次大出血病人,只能看看医护人员有没有合适的血源,凑一凑能用的先用。

南穗原先的体重没到四十五公斤,还不能献血,硬是强制给自己增加饮食,达到合格体重之后去献了一次全血急用。

“又献了一次血小板,没什么大事。”

她摆了摆手。

N国的生活条件确实很糟糕,手术室还会停电,器械不全,消毒也不严格,在医疗队来之前可真算得上是老天赏饭吃。

赏多少就是天高不高兴了,没有严格的消毒手段,出不出事纯粹靠运气。

南穗的运气常常被称为非洲人,可真正的非洲人运气却一直不错,没出过什么大的医疗事故,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没几个患者。

要逐渐把当地医护人员的观念转变过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正说着话,医院里的护士用蹩脚的汉语喊着“温医生”,南穗歉意地和曹队长打了招呼,随手把衣服下摆理顺,大步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普外科的病房,床上躺着一个满头脏辫的中年女人,她的脸因痛苦而扭曲,眉毛都纠结在一起,五官似乎想要离开本来的位置,牙关紧咬,希望这样能让她好受一点。

“纪琳娜!”

南穗认识她,去居民区时候第一次遇见的女性,她有四个孩子,还有一位苍老的父亲,每天依靠编织饰品维持生活。

她桌上的芒果干也是纪琳娜送的,南穗回赠了她从国内带来的一箱方便面。

“温医生,患者主要描述症状是腹痛,乏力,还有发热症状,我本来以为是痢疾,查了血常规,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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