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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的窗户,手下意识地抓住被子,控制住攻击他人的冲动。。
为了防止病人的自/杀举动,窗户被牢牢封住,月色艰难地穿过厚玻璃,留下一小片光辉落在地板上。
月白是偏蓝的纯白,方块大小的月光像一张丝巾铺在地板上。
“谢谢你的照顾。我很好,不会再做这种事的。”
只是生了一场大病,总会有痊愈的那天。
五—羟色胺,去甲肾上腺素,多巴胺三种神经递质水平失调,外界的刺激和情绪的跌宕,都是疾病的发生机制。
活着多好,月亮还在,月白风清。
接下来的几天,南穗都躺在病床上休息,护士部出于女性的共情,特意为她准备了清淡的白粥,逐渐开始恢复正常进食。
温热的白粥入口,绵绵的淀粉在口腔中分解出糖的甜味,恰好的温度掠过喉咙口。
南穗很喜欢护士长的手艺,清醒的时候会和她打听白粥的做法,顺便在和人聊天中练习克制和压抑的能力。
午后,南穗正在和醒来见到的第一个护士小姐闲聊。
她的名字叫祝欣荣,平时喜欢看八卦杂志,新闻八卦和查房报告交交替着来,效率总会高一点。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来人很有礼貌都叩响了三声,停顿半分钟后再敲了三声。
祝欣荣安抚了温涟两句,起身去开门,猝不及防地撞上另一位当事人的脸。
49. 以身扶伤 2 我并不需要得到他的认可……
乔青言无疑是很英俊的, 即便带着苛刻眼光去打量,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身姿挺拔,胸前别着医师的挂牌, 白大褂的扣子每一颗系得缜密仔细, 连里面的衬衫都不带一丝褶皱。
他停在三步之外, 眼眸低垂,遮掩住情绪。
“涟涟,你怎么样了?”
关切的口吻, 不自觉透露出的愧疚和自责,男人清冷的声线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一切都让人心软。
乔青言对自己的妻子了如指掌,小到每一处细节, 他都能做到天衣无缝,来换取她的原谅。
南穗发觉心里涌起一种无力和无奈,身体的主人为思想和情感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流淌在每一个地方, 她的情感喷涌出炽烈的爱和哀怨, 全是因为乔青言。
温涟爱他, 也恨他。
爱恨是矛盾的统一, 在心脏中撕扯着,吵闹的音量几乎形成实质性的耳鸣。
乔青言再靠近了一步, 他胜券在握地示弱, 等待一个料想中的结果。
病床上虚弱的女人在护士的帮助下坐起了身, 目光落在地面上,完全不愿看来人。她的眼睛生得很好看, 丹凤眼,眼尾上挑,或许是因为生病, 黑白分明的眼里蓄着水光。
温涟的长相明媚张扬,她往常最爱笑,笑起来眼睛微眯,像一只慵懒的猫,乔青言却觉得她现在脆弱的表情也很美。
他从大学时期第一眼就看见的人,在人群中熠熠发光,那时候他就爱上了年轻时候的她,再一步步地找到共同的好友,周密计划好每一次靠近,看着她在计划之内畅快的欢乐,再到将她变成自己的妻子。
没有人能比得上她。
她饱满的唇微启,声线还带着病中的沙哑:“乔医生,按照规定您现在应该在门诊岗,而不是在住院部。”
坚定的,冷淡的,语气疏离中带着讥讽。
乔青言再次用目光细细描摹妻子的眉眼,她的眼睛因疲倦微微眯着,更像一只被惹怒的猫,需要旁人精心的照料才肯回心转意。
南穗说出长段的话需要停下喘一口气,喉咙开始有灼烧感,干燥的唇有些开裂出血,只能再喝了一口水,忽略所有心理生理的痛苦,竭尽全力地说完剩下的一句话。
“在做出这种事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是你一手造成的,也不需要再喊我的名字。”
她感觉眼眶有些湿润,手抚摸上脸颊才发现自己在流泪,突如其来的情绪低落再次袭击了她混乱的脑海。
顽固的病症表现,随时会冒出结束生命的想法。
乔青言沉默地站了很久,注视着她脸颊上的泪痕,露出一个歉意的笑。
“涟涟,你好好养病,等我下班再来看你。”
来客终于离开了,他关门时留下一个眼神,似乎充满了深情。
他只觉得温涟在气头上,还要再冷静几天才能接受他的靠近。
南穗很敏锐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低声叹了一口气。
祝欣荣围观了这对夫妻的对话,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家务事还是该他们自行处理,作为一个外人,她也不愿掺和进家庭矛盾里。
只是没想到温医生反常的坚定,话里几乎没留下一点余地,全然不似外表的脆弱。
病床上的女人却抓住了她的手。
她失去了坐起身的气力,躺在病床上,只有手还抓着祝欣荣的手不放,仿佛这样能多给予她一些力量。
祝欣荣想起主治医生给温涟开的诊断单,密密麻麻一长串的病症,全都挤在同一个人身上。她的身体千疮百孔,还要面对不想见的人,应该很累吧。
可是祝欣荣却从来没有听见她抱怨过什么,只是礼貌周到地向每个人道谢,眼神里的光几乎熄灭了,一个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她坐在床边,把自己的手完全放进对方的手里。
有些意外的是,温医生的手是温热的。
南穗再次睡了过去,最近口服的药物带有催眠效果,她也习惯了这种精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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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的不错,”照常给病人做了检查之后,主治医生轻声询问她的状态,“今天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南穗摇了摇头,半个药物疗程下来,情绪的确好转了一些,但依旧有自毁倾向。
她不小心看见尖利的物品,都需要用意志力去克制拿起利器伤害自己的冲动。
耗费了太多心力在这上面,她每天都感觉到疲惫和低沉的倦怠。
“属于正常情况,温小姐应该在大学期间也学过精神疾病相关知识吧,不需要有压力,延长几个疗程,总会痊愈的。”
主治医生之前并没有和温涟打过交道,最多是有几次擦肩而过,耳闻过这对夫妻情比金坚的爱情长跑,哪知道最后和温涟熟悉起来竟然是因为这么一桩事。
“谢谢医生,我明白的,心理障碍终究也只是一种疾病,我会努力摆脱现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