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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的现场,医生们唉声叹气地翻着字典,努力模仿着发音。有法语基础的只用学斯语, 两门都不会的恨不得把时间掰开来学语言。

“温医生今天没来?还有个文献翻译抓不太准, 想问问她来着。”

曹队长还在抄写医疗术语对照表, 听着有人开口问温涟的去向, 淡淡开口:“温医生请假了,有要紧事。本来她应该可以算结业了, 也不用每天都来。”

或许是年轻, 温涟学习的速度尤其快, 原先又有点基础,连医院请来的斯语老师都夸了好几次, 说她大学不走语言这条路真是可惜了。

方才提问的是一名妇产科医生,他总觉得有些奇怪:“温医生之前生病了都没请假,什么事能绊住她来上课的心……”

正说着有三声敲门声响起, 再是门被推开,脚步声不紧不慢,走进房间里。

来人熟稔地坐到最前排的桌椅上,从包里掏出厚重的斯语字典,很快进入了学习状态。

正是他们谈论到的南穗。

她察觉到一旁注视的目光,有些疑惑地看着名叫王振的妇产科医生,她今天也不确定能不能按时赶到,干脆提前请好了假,只是这眼神有点奇怪。

曹队长抬头问了一句:“事情顺利吗?”

“有点波折,结果很好,谢谢您的关心。”

南穗比了个OK的手势,扬起一个明艳的笑容。

王振来回扫了几眼,更搞不清他们的一问一答,索性问了出来:“你们怎么说话跟对暗号似的?温医生是有什么事啊,解决不了记得找我们帮忙,都是同事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是什么大事,去法庭离了个婚。”

比预期结束得早,乔青言失魂落魄的,也没闹出什么岔子。南穗找的律师也是顶尖的,财产分割一点没让步,乔青言作为过错方本身就在劣势,最后是当庭宣判了准予离婚。

只是最后询问被告是否同意的时候,他沉默了很久,等到接近超过时间,最终才艰难地吐出“同意”两个字。

曹队长很清楚温涟请假的原因,乔青言本身就是外科的,最近名声远扬,上头也下放了处分结果,估计他作为医师的路也就只能走到这里。

曹队长更吃惊的,是眼前清瘦的年轻女医生行动迅速,思虑周全,一点看不出双相患者的经历,还是几个月前刚诊断出的双相。

他最开始是反对温涟加入医疗队的,心理素质不过关,在援非过程中很容易出问题,即便有合格的测评结果,也不能完全放心。

这几个月下来,他算是彻底放心了,温涟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医生,不论是从心理素质还是专业素养来说都是一流水平。

曹队长甚至有些疑惑,以温涟现在的缜密和坚强,为什么会因为丈夫出轨患上双相。

他只能归结于乔青言做的事太过分,把好好的女医生逼成那样。

王振还沉浸在南穗简短的回答里。

直接去离了个婚,现在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吗?

他再次打量着微笑的温医生,忽然就理解了“不是什么大事”这句话。

是对于她来说,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比不上手里的斯语字典,干脆略过了这个话题。

“温医生,我翻了词典也没找到肚子的对应词汇,是哪个啊?”

“tumbo,斯语里一般没有肚子这个概念,表示腹部一整块区域。”

南穗不假思索地回答出王振需要的答案,她在家里待的半个月有一大半都花在了斯语上,在不同世界里穿梭后,她的学习能力似乎也提高了很多,现在基本能掌握斯语里所有常用词汇。

上课的教室是空闲库房改造的,是在医院存放卷宗的地下空间。十几个医生的朗读声稀稀拉拉。

斯语叠词多,音节短促丰富,一连串念下来仿佛是在饶舌,夜晚的医院地下室里仿佛响起了类阿拉伯语发音的奇怪饶舌歌曲。

来地下室检查库房的工作人员都被吓得瞬间精神。

*

医疗队离开的时间定在11月,国际航班不能直达,还需要转火车,即便是连夜转机,路上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医疗队十三个人,来机场送行的亲朋好友就有三十多个,每个人身边都簇拥着亲人,恋恋不舍地诉说着离别。

曹队长的小女儿差点哭出声来,最后也硬是忍着没哭,揪着爸爸的胡子奶声奶气地要他早点回来。曹队长的妻子也从繁忙的科研工作里挤出一点时间,来机场作告别。一家三口短暂地在机场相聚,曹队长的胡子接近被揪下来一根时候,妻子打趣着他,把小女儿抱到了自己手上。

“你放心去,家里有我。”

她的音色低沉,像一座坚实的港湾,令人安心。

旗子挥舞在领队手上,有人在合照,有人在拥抱,有人在亲吻,还有人被塞了一束花。粉色的包装纸里装满艳丽的红玫瑰,捧在王振手里。

花是他的女友送的,不由分说地塞进他怀里。

其余人在起哄,兴奋地吹起了口哨,夹杂着欢呼声,“王振你还不求婚!!人家姑娘都送玫瑰了!”

哪知道王振真的单膝跪地,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半开的首饰盒被他虔诚地托在手掌中。

候机厅里的旅客视线都聚焦在这对恋人身上,路过的人都暂时停住了脚步,送上一阵善意的掌声。

清亮的男声有些颤抖,得到允许后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在女友手上。

“本来想回来再说的,现在想想还是留个礼物,把该说的话说完再走,等回来我们就结婚吧!”

“感谢你的陪伴,包容我繁忙的工作,包容我又一次的暂时离开,希望我以后的路上都能有你。”

南穗站在一旁,为王医生的求婚成功热烈鼓掌,安静地看旁人的热闹。

心上被拨起涟漪,属于温涟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与毕业晚会上的求婚有些相似的场景,平静了很久的情绪出现一点波动。

也只是一点,南穗将忧伤压下。

“在法律上,在情感上,都已经摆脱他了。”

可能温涟真的能听见南穗的话,那一点酸涩的情绪被吹散在风里,南穗靠在立柱边,看那对恋人在人群中相拥。

她现在没什么相熟到会来送她的朋友,只是在家里和夏琳把合同做了了结。

敏感的女孩子红了眼眶,摆出了平日里的保姆姿态,嘱咐她好好照顾身体,又塞了一堆平时的食谱给南穗。

南穗真诚地表示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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