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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疼冰凉。

枫抬手拦住额前的雪花,突然,“噗”得一声,头顶多出了一把黑伞。

谁能在深夜悄无声息地接近自己?立刻转身,枫的手刀被硬生生停在那人面前——

“下雪天不撑伞的话,可是会感冒的,当然, 伤口泡水也有感染的风险。”

那人戴着黑色鸭舌帽,一身黑色运动服,肤色也是深色,整个人都快要融入夜色中, 只有几缕发丝璀璨金黄。

“初次见面, 我叫安室透。”

*

他松开握住枫手腕的手,低头露出微笑。

然后枫伸手, 掸去安室透领口一小片灰色的金属碎屑——

“这位先生,你是大晚上去打高尔夫了?”

她意有所指地抬起下巴,朝着他身后高高的高尔夫球杆袋示意,靠得那么近, 她完全能闻到还没散去的硝/烟味, 带着金属的气息。

“……可以这么理解吧。”

两人对视了一会, 最后还是枫忍不住笑出来。

安室透则是一边叹气一边笑:“要我送你回去吗?介于你这家伙又没带伞。”

“没有什么烦人的苍蝇?”

枫斜眼。

“已经是冬天了。”

安室透意有所指。

“那先去吃饭吧!”闻言,她哥俩好地搭上透的肩膀,“我想应该有不少要聊的东西。”

两人最后来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居酒屋。

“来个包间,”枫挥去身上多余的雪花,在进入温暖的店铺时慰叹出声,“我下个月要升职了。”

“恭喜,”安室透把伞收好放在玄关,“能猜到。”

“吃点什么呢。”

枫翻看着店员送来的菜单,纠结起来。

“冬天的话,来点奶汁炖菜如何,”安室透坐到她对面,“这家店有招牌的特辣拉面。”

“就这样吧!”枫满意地点头。

“两位要喝点什么吗?本店提供很多外国产的名酒哦。”

……来居酒屋不喝酒确实有点失礼。

枫想了想:“那,来瓶波本?”

她好久没有喝威士忌了,入职之后即使是在部门聚餐,她也只浅尝几杯啤酒,波本作为好入口的威士忌,很适合作为烈酒复健。

“咳咳,”对面的人忽然呛到一般,“还是普通的清酒吧,我可不想背一个醉鬼。”

“嘛,随便你。”

枫遗憾地放下菜单,示意服务员可以出去了。

包间门被阖上,枫挑了一颗桌面上的腌渍小番茄放入口中。

“其实我刚才是有在考虑要不要打你一顿。”

她指的是两人对视沉默的几秒钟。

“可以想象到,”安室透无奈地笑,“事实上你已经下手了不是吗?”

“那完全不算动真格的,”枫眼睛一亮,“这小菜挺好吃啊。”

安室透也吃了一颗:“唔,应该是用梅子、蜂蜜和柠檬汁腌渍的吧,还有一点青梅酒?不像市面上常见的罐头装,应该是店家自制的。”

“你现在很懂厨艺啊……安室。”

枫差点咬到舌头。

“总觉得在喊什么动画角色(指高o达),最近怎么样?”

“普通?生活还挺平静的。”

高尔夫球袋静静地竖在墙角,枫静静地听他胡扯。

“那我也还好?没什么大事发生,只是萩原气人了一点,”枫给两人倒上清酒,温过的酒液从杯口溢出,“他差点死在一场爆/炸案中,其中一个凶手至今还在潜逃。”

“我还参加了一场朋友的婚礼,”押下口清酒,枫神色自然,“对了,男伴是景光的哥哥。”

“噗——”同样在喝酒的安室透咳嗽起来,“你是说诸伏高明……他不是长野县的警察吗?”

“前段时间有联合专案,”枫言尽于此,“他似乎在景光毕业后两人就没了联系。”

她微微压低声音:“你知道景光的情况吗。”

热腾腾的奶汁炖菜端了上来,带着芝士和面粉的香气,胡萝卜都煨到软烂,轻轻一戳便陷下去。

枫小口吹去热气,然后豪放地一口气塞进嘴里,像是小松鼠似的嚼啊嚼。

“……他现在很好,你可以这么认为。”安室透拿起勺子为自己舀了一小碟炖菜,“说说爆/炸案吧,萩原怎么就气人了?”

“明明已经下达了撤退命令,那家伙却让属下先离开,自己留在大楼里,”枫翻了个白眼,“结果犯人提前用遥控启动了炸/弹,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其实枫他们生气,也只是气一时而已,警察,尤其还在爆/炸/物处理组,这样的生死悬命本就常见、无法避免。

哪怕换做其他几人,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对了,”枫忽然盯上对着炖菜双手合十的安室透,“我有个问题想咨询你一下。”

“我有一个朋友……”

“你是指椋,松田,还是萩原?或者伊达……”

“闭嘴啦,”枫额头跳起一根青筋,“你这家伙还真是一点没变。”

“多谢夸奖。”安室透嘴角的笑意扩大了许多,不过在看到对面女子瞪视过来的目光后,还是举手投降,“我错了,你继续说。”

“算了,我最近在调查那个爆/炸案的事,”枫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不是有两个犯人么?其中一个还在潜逃,而另一个则在逮捕现场被突然闯出来的货车撞到,当场死亡。”

“而后来,那个货车司机又在看守所内自/尽。”

安室透的眼神严肃起来,微微皱起眉。

“疑点太多了。”

“没错,但事件就是这么定性的,”枫双手交叉,置于下巴,将最近几天的调查结果娓娓道来,“……后来我去调查了那个司机的背景,他有一个怀孕八个月的妻子——非常、非常美丽的妻子。”

她强调。

“我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那个司机表面上运输渔获,背地里还给雅库扎做‘清理工’的工作。”

“你怎么看?”

“从已知的情报来看,我不认为他是自/杀——这也不符合雅库扎的作风,”安室透用指尖蘸取了一点清酒,在桌面上留下湿润的痕迹,“东京的暴力组织,在过去几年的不断壮大下,行事近乎直白,他们并不会藏着掖着。”

警视厅搜查四课的山村枫,只能不高兴地点头。

这是事实——过去几年,雅库扎一直在壮大,反而是警察方在种种桎梏下,一直没有行动,最近的人口贩卖案件,也只是不痛不痒地压倒了几个小帮派。

她入职后那一个月内警视厅雷厉风行的行动,最后也大多为梵天做了嫁衣。

黑暗就像到处滋生的老鼠窝,一个消失,另一个又会出现。

“所以有两种可能——”安室透继续分析,“一、他不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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