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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的其他人。
要知道,她身边一直有父皇留下的暗卫。,若是去白马寺上香,身边的人决计不会少于十个。
便是混乱之中,不至于和王至臻一起落下山崖。
纵使对方有心算计,仅凭一己之力绝对无法做到。
她身边定然有内鬼,没了王至臻,她就真的安全了吗?
不见得如此。
燕瑰有些恹恹道:“我睡不好,吃不太下东西。”
为了今日见皇后,她昨日未曾吃自己最爱的玫瑰酥。
饿着肚子熬了一夜,燕瑰清晨只喝了杯蜂蜜水,吃了两瓣橘子,真的一点东西都不碰,燕瑰怕自己撑不到皇后这就昏了头。
皇后听了,更是心疼。
几番言语过后,燕瑰说:“女儿想寻人解梦驱邪,兴许能找出梦中人。”
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人士,燕瑰信不过。
真要能解她的梦境,那才是有本事。
“我听闻原真大师擅长解梦,过几日,不,明日便陪你去庆云寺。”
没有哪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会无视她们身边的威胁。
尊贵如皇后,在这时候也只是一个疼爱孩子的娘亲罢了。
燕瑰终于打响了算盘:“我听说,国师他……”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亲娘捂住了嘴。
“不要提他。”
皇后看着她,本想呵斥,到底是心疼女儿,又说:“你父皇对国师都颇有忌讳,好端端的,怎么想到那去了。”
燕瑰摇她手,神态格外自然:“国师不是换了一个嘛,新任的国师听说年纪轻轻,应当很好说话。他好像是谢家的,咱们同谢家不是姻亲么。”
王谢两家均是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大族,割据一方,像是生长了数百年的大树,根系盘综复杂。
由于联姻的缘故,两家很是亲密。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王至臻的母亲,就是谢家女。
提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家族,王皇后表情温柔许多。
她叹了口气:“什么谢家人,他姓姬不姓谢,国师的母亲虽是谢家女,却早已断亲。”
虽然说道门弟子和佛门不一样,讲究道法自然,可成婚生子。
可姬止能成国师,自然有很多地方和普通道士不太一样。
“他那个人,眼里只有大道,没有红尘,亲缘于他并无多少牵绊。”
王皇后见过新国师,她曾经也因为对方太过年轻,对后者有着不轻的怀疑。
但是在看到了真人之后,她完全打消了之前的念头,并且为此感到羞惭。
那是一种蚂蚁看到大象的羞惭。
她读了那么多的书,理应知道人不可貌相,却还是拿自己的经验之谈看低了国师。
皇后摇摇头,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女儿的手:“我陪你去找原真大师,庆云寺向来十分灵验的。”
“哦,我听母亲的。”
费了这么些心思,燕瑰对国师更心痒了。
她回了自己的长乐宫,再一次提笔写信。
只是落款不是给国师的,而是给她的便宜夫子,岑戈的。
他给她出的这主意,想来是同国师有些交情。
母后不能帮她,她就找能帮她的人。
况且……燕瑰看着宣纸,眸色有些沉沉。
况且过些时日,就是她的及笄礼。
老国师曾经给她批命,说她是国之重器,国之重器成年,新国师应当会出面的吧。
怕新国师忘了,她只是想提醒他一下。
及笄礼将近,梦中的一些场景,终于和现实重合起来。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的仇人们肯定不会不记得。
以前她不记事,很多细节可能忽视掉了,这一回的及笄礼,她绝对不会和梦里一般稀里糊涂就过去了。
第7章 (修)
“大人,老夫人让我给您送来的补汤。”
岑戈卧房的门被敲响,清甜软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母亲一片慈爱之心,岑戈自然不会拒绝。
秀美的小姑娘端着圆鼓鼓的深棕色汤罐往里走,稳稳当当的放在桌沿。
许是兵营中的几年经验,岑戈的卧房一向是由他自己亲自打理。
可便是如此,他的屋子也一点不像臭男人的房间,干净整洁的不像话。
当然这或许和他屋内陈设格外简陋也有关系,一床,一桌,一柜,一椅,一张半折的屏风,一副悬挂在墙壁上的兵甲,别无其他装饰。
唯一凌乱的地方就是桌子上的书籍,满满当当的堆了一桌子,摊开的俱是些兵法谋略。
退朝之后的男人端坐桌前,褪了官服,换了身深青色直裾,衬得他像是院外被风吹动,沙沙作响的青竹,一般笔挺,一般刚直。
两年未在战场上厮杀,比起刚回京的时候,岑戈肤色渐白,身上少了几分风沙磨砺出的糙味,看上去不再像个煞神,更偏向于儒将。
肩宽腿长,臂弯有力。
大齐以白为美,岑戈不似那些肤白貌美的贵公子般儒雅飘逸,可当周身戾气散去,看着却并没有下人们想象的那么可怖。
她们大人,生得分明是很好看的。
清苑是良家子,平日里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今日得了老夫人的暗示,特地在岑戈沐浴更衣之后为他送汤。
清苑不是傻子,她知道这就是让她做主子的房里人。
尽管在府上好几年,可清苑和岑戈并没有太多交集,因为岑戈很忙,平日里还不需要侍女伺候。
今日来的一路上,她心中十分忐忑,此时却庆幸起来。
她身份低贱,没资格做岑戈的正房夫人,可对男人来说,第一个女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少女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岑戈察觉到什么,也抬头看她。
“你还站在这做什么?”
岑戈望了过来,却并没有侍女幻想的情意绵绵。
这个于她而言恍若天神的男人目光冰冷,格外锐利的看着她,就如同一把利刃,毫不心软的剖开她的内心。
他看她的眼神不是在看情人,倒像审判奸细。
小姑娘的桃花粉面变成煞白一片,额上冒出冷汗涔涔,她想跑,可被这么注视着,脚底下仿佛生了根一般。
墙壁上的盔甲擦拭得像是刚铸成的雪花银一般鲜亮,头盔在烛光下,仿佛幽幽的冒着冷光。
那斩杀了敌军将领头颅的宝剑在岑戈触手可及的地方,明明是银白色的冷光,在她眼中就……就好像在淌血一样。
她们府上的这位大人,可是有个阎罗的名号。
小姑娘的小腿肚止不住的打颤。
理智告诉她,要是突然跑掉,指不定就被大人给拔剑给砍了。
年轻的小姑娘低头看地上,盼着地上能突然冒出条缝隙来,好让她钻出去。
“出去。”
岑戈第二次开口,声音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