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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值,再办得漂漂亮亮的,就会加深他其实很能干的印象。
燕瑰及笄之后,很快就会搬出宫里,住她的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会有能干的管事,可也需要一个同样能干的男主人对不对。
他现在身份的生母,和燕瑰不同父且不同母,说卑贱,可父亲的血足够尊贵,说高贵,母亲的身份又不太够。
天子给长公主择婿,肯定不会选那些地位太高的。
太高的,心高气傲,太低的,天家看不上眼。
他这个身份安排的就刚刚好。
贤惠、善良、性子软弱,可在下人们面前,还能拿捏的起来,不会给燕瑰丢了面子。
至于今儿个来宴会的男人,那些花里胡哨的家伙,都会是他今日的陪衬。
燕瑰不是很想去,可她今儿个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见这些客人的。
她兴致缺缺的说:“你安排就好。”
离开湖心亭,小太监裴青也跟上了。
他和谢离抱的是同一目的,只区别于两个人的身份。
裴青的身份,在燕瑰跟前,甚至说不上太多话。
不过不要紧,今儿个殿下看上的,他都会一点不差的牢牢记在脑海中。
纵使过程曲折一些,他也会一个个的把这些男人解决掉。
宾客入座,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
那种空有家世的架子,都拿出了自己最好的衣服。
能够资格被长乐郡主府邀请的客人不多,家里知道这场宴会的目的,更是在受邀之前,就精心打磨过。
花孔雀,骚/男人。
阿玉在心中辱骂了这些年轻郎君一百遍。
“殿下且同我到亭子这边来。”
宴会是安排在外部,绿草如茵的大草坪上,有假山,有流水,还有几张摆放了点心的大长桌。
这个宴会的主题是琴棋书画,游戏就是曲水流觞。
看这些士子到底是有才华,还是草包。
做驸马可不能肚中毫无点墨,是个只有脸蛋的绣花枕头。
郡主府设置的地点十分精心,对着士子们的地方,遮了帘子。
内里的主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外头的人只能隐隐绰绰看到主人的影子。
燕瑰坐在里头,阿玉大半身子露在外头,保证士子们能把他的情绪看得清清楚楚。
阿玉在燕瑰能看到的地方保持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对上那些宾客,就飕飕的放冷刀子。
有个家世低微些的,被他吓得倒退两步,脚上一个趔趄,直接被绊倒在地。
“我听人说,这种路都走不稳的,可能是小脑不发达,他这般有才学,真是身残志坚,让阿玉好生钦佩。”
裴青眸光闪烁,这位阿玉少爷当真好生恶毒,明明是个正常人,被他这么一说,就成了个残缺人士。
长公主的未来驸马,再怎么样,都不会从个残疾里选。
这也是阿玉看到他,却没有对他释放敌意的原因。
谁会想到,一个连那物事都没有的太监,还敢肖想顶顶尊贵的长公主呢。
裴青从未想过自己能当殿下的驸马,但他仍有自己的私心,不愿意燕瑰对其他人动心动情。
燕瑰很敷衍的应了句,表现得对这些年轻俊俏的儿郎没什么兴趣。
直到一个人走进来,她的表情终于有了很大的波动。
在阿玉,不,应该说谢离。
他作为长乐郡主,同燕瑰相处的时光当中,从来没有看过她有过如此动容的时候。
燕瑰不管是哭或者笑,情绪都十分的克制,动怒都不会扭曲面容到狰狞的地步。
他看向被她特殊对待的人,心中烦躁起来。
怎么会是这个家伙,这人的身份,的确有些棘手。
第20章
今天来的宾客,长相各有千秋。
宫里好看的男人不多,走在街上的也少见。可今儿个坐在桌子上的,几乎各个都十分俊秀,比起阿玉差上一些,和丑字却是沾不上半点边的。
有给点阳光就灿烂类型的(活力慢慢,笑容灿烂)
心里阴暗的一肚子算计类型的(略显女性化的阴柔性美男子)
白得在脸上涂了三斤粉,一看就身体不好的(肤色白皙剔透,白得发光)
前面的那些都是阿玉的评价,后面的是燕瑰的。
听了一两句还好,听多了,燕瑰给这个话唠,厨艺小能手,受气包小可怜贴上了一个新标签——审美有问题。
她虽然记不清人脸,可审美还是很正常的。
阿玉就不一样了,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看人的眼光竟扭曲成这样。
不对,他看自己的时候还是挺有眼光的,所以大概是同性相斥,见不得人好。
不管是今天的阿玉也好,宾客也罢,燕瑰对他们的美丽的容貌都保持平静的欣赏态度。
往日里看这些脸,她心情都会愉悦两分。
在湖心亭,她已经欣赏过了这人世间最美的景色,在看这个类型,兴致暂时提不起来。
可当一张她为数不多能记得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的时候,燕瑰就一时间无法自控了。
明明隔着帘子,外头的人应该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可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燕瑰仿佛和梦中出现过多次的眼睛对上了。
她把这张脸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强迫自己把对方的容貌特征都记下来。
在看到那人腰间系着的熟悉的玉佩花纹的时候,她更是无比确定了这张脸的主人。
骗她下山,在她好心不计较,放过对方的时候,一剑捅穿了她心窝的人——王至臻!
少年时的王至臻!
她洁白的牙齿咬合在一起,因为颤栗,发出了细微的嘎吱响声。
燕瑰把右手拿着的杯子放下,连着另外按压心窝的左手一起,飞快的收进了宽大的袖摆里。
即便是站在她身后的裴青,坐在她对面的谢离,都没有发现她的手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宽大的袖摆交握垂在她绣了精致云纹的大红色的袄裙上,里面藏着的纤细双手也是和袖摆一般交握的姿态。
十指相连,用力一绞,疼痛感从指尖传来,一下子把燕瑰从梦魇拉回了清醒的人间。
今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不像她上一世死的那天,雾气沉沉,老天遮眼。
在她死的时候,天空瓢泼大雨,雨水把她的血迹都冲得满地都是。
没关系,只是一场噩梦而已,这里有这么多人,燕瑰,不过是一个人,没什么可怕的。
他如今才十四,比你还小一岁,在一群成年男人之间,一团稚气的样子,就是个没长开的孩子。
燕瑰永远是克制的,把情绪收敛得很好。
这习惯刻在她的骨子上,深入骨髓。
即便见到王至臻的时候,她不可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