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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茵茵不像薛明娆学过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何招架得住这般?当下就被薛明娆撕拽得鼻青脸肿。

“公子,救我!公子!”

她手伸向卫长庚,一声声啜泣宛若游丝,直往人心坎儿里钻。

绕是女子听了,也禁不住酥麻半身。

卫长庚眼底,就只有一片漆黑的森寒,冷声朝天枢丢下一句:“收拾干净。”

便打横抱起慕云月,头也不回地径直出门去。

身体冷不丁悬空,慕云月下意识惊呼出声,攀住他脖颈。

想起蒹葭和苍葭还受着伤,她焦急道:“你、你你放我下来!我的丫鬟还在屋里。”

“她们自有人照顾。”

卫长庚低呵,语气不容反驳。

慕云月吓一跳,立时噤声不敢多言,圆着一双鹿眼,怯怯打量他。

男人侧脸线条紧绷,眉心始终结着疙瘩,仿佛一张拉满的弓,风一吹,便会发出“呼呼”的颤弦之声,惹人心悸。

显然是还未从适才的盛怒中缓过来。

可这事明明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作何如此恼火?

慕云月抿着唇,当下便有些不高兴。

卫长庚说完那一句,人也立刻清醒过来,惊觉自己呵斥了谁?现在又抱着谁?他背脊猛地一僵。

怀中的温香软玉似也忽然着了火,伴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灼得他浑身经脉骤缩,血液沸腾。

适才抱她不过冲动,而今清醒过来,他就该放下的。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在这个时候这样抱她。

可那种怀中空空的感觉一蔓上来,光是想象,他便觉心如刀绞。

手臂僵了又僵,他还是将人往怀里搂了搂。

百般隐忍,又迫不及待。

就这一次,让他自私一回吧,哪怕事后遭她斥责,他也认了。

毕竟两辈子了,他也只有慕云月这一颗私心。

“适才情急,话说得有些重,是某的不是,某同姑娘道歉,还望姑娘莫怪。”

卫长庚声音恢复平静:“姑娘的两个丫鬟,某自会派人照顾好,姑娘莫担心。你而今表面瞧着虽无事,但鞭子无眼,难保不会造成其他内伤,还是先回去诊治得好。”

内伤?

慕云月攒起眉。

薛明娆的鞭子耍得是厉害,寻常人根本招架不住。可再厉害,想伤人也得先碰着人吧?她身上连一处擦伤都没有,怎么还能冒出内伤来?

说到底,他还是对之前自己载他回京之事念念不忘,一直想报答她。

其实没必要的……

慕云月叹了口气,“薛家仗势欺人也不是一天两天,陛下都拿他们没辙儿,你又何必?今日公子这般折辱薛二姑娘,薛家定不会轻饶于你。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为了我,当真没必要。”

人都是自私的,世上除了父母双亲,又有谁,会愿意为一个毫无血脉关系的人,做到这一步?

便是前世,她的利益早就和娄知许紧紧绑在一块,可生死关头,娄知许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一样。

“倘若我非说有必要呢?”

慕云月睫尖一颤,愕然抬头。

卫长庚说这样的话,自己也有些不适应,错着眼睛,哪儿都敢看,就是不敢看她。

许久才蓦地一咬牙,望住她的眼,起誓般地铿锵道:“慕姑娘的事,每一件,于我都是大事。”

-“阿芜的事,每一件于我而言,都是大事。”

记忆中的声音,如同廊下乍然而起的风,携满春日的碧草花香,呼啸着奔涌过她鬓间的乌发。

慕云月怔住,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愣愣望着那双眼发呆。

许是因为第一次在艳阳天里见他吧,他眉眼都比之前柔软不少。

泪痣点在眼尾,多少柔情都欲诉还休地含在里头,宛如人间烟火透过焚香,在神仙们心里留下的一段浅淡红尘。

薄唇微微翘起,便是红尘中最惊艳的一抹心动。

而那唇的滋味,她好像尝过?

就在这座广筑之中。

作者有话说:

阿芜: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第18章 吻额

去到厢房,换洗衣物和膏药全都已经预备好,太医也在里头候着。

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太医院院首,平常只替卫长庚诊脉,连薛衍都请不动。

慕云月暗吃一惊。

看见他恭恭敬敬诊完脉,安抚她说没事,开了点压惊的药,又匆匆忙忙离去,一双老腿蹬得比兔子还快,仿似晚一步,就会有人要他性命,慕云月便更加吃惊。

这是怎么了?

丫鬟们蜂拥围上来侍奉她梳洗,换下脏衣,她也便收回目光,没再多管。

四月的天,说变就变。

刚刚还是一片艳阳高照,等慕云月换完衣裳,从里间出来,穹顶已密密搭建起了霾云。雷声闷在里头,只怕又是一场豪雨。

丫鬟们退出门,处理她换下来的脏衣。

只剩卫长庚负手立在窗前。

大风扫荡落叶,窗上竹帘横飞,“嘚嘚”扣击抱柱。

他玄黑绣云金暗纹的衣袍,也被风卷起,衬着萧萧的天幕,颇有一种萧瑟孤寂之感。

可因着那笔挺的身材,这般凄清之象,也硬是被他晕染出了一种傲视天下的霸绝之气。

慕云月心尖蹦了蹦。

算起来,他们也算有过几面之缘,且他还救过自己两次。可直到现在,他都还没告诉自己,他到底是谁……

“慕姑娘若还有哪里不适,尽可开口,太医应当还没走远。”

面前冷不丁传来这么一句,慕云月醒过神。

卫长庚已经转过身,正盯着她瞧,似乎还瞧了许久。

慕云月登时不好意思起来,讪讪收回目光,屈膝行了个万福礼,“多谢世子关心,云月好多了。倒是世子你,手……不需要包扎一下吗?”

她刻意换了称呼,从“公子”到“世子”。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虽只是猜测,但能在这座私院自由出入,又能得那么多顶尖高手护卫,且还能请得动太医院院首,除了跟卫长庚关系匪浅的林榆雁,她也想不到别人。

卫长庚听完,也没否认,只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上头因接住薛明娆的鞭子,而留下的鲜红勒痕,淡道:“是得包一下。”

看来还真猜对了。

慕云月小小得意了下,举步去门边喊人,却发现刚才还散在附近洒扫的丫鬟小厮,全都不见了踪影。

有几个还在往月洞门外跑,慕云月喊了两声,他们不仅没停,反而溜得更快。

这又是在唱哪出?

慕云月一头雾水。

实在寻不到人,她看着屋里留下的、预备给她用的药膏和纱布,硬着头皮道:“世子若是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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