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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看见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现如今大伙儿都在外面务工呢。
“肖乐回来了?放假了?”
“不是,”肖乐笑道,“毕业了,回来创业。”
肖帧都不好意思说他回来种地,结果自己安上了创业的名头,听着倒是好听。
走了一截路后,肖帧才道,“你这以后在家里种地,人家问你创什么业,你怎么回?”
不是创业吗?怎么在刨地。
“种地也是创业嘛,再说了,我种地肯定要种得花里胡哨的,让大伙儿一看就觉得我这个种地种出来的就是创业。”
肖乐张嘴就开始把牛吹得满天飞。
听得肖帧白眼直翻,中午他们在家里随便找了点菜做了顿饭,季雅维就在学校食堂吃。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学好些学校都毕业了,初中和高中还没放假。
下午肖乐被肖帧拉着在家里打扫卫生,扫着扫着,肖乐便听见有道熟悉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哎哟,乐娃子回来了?这是乐娃子回来了吧?”
肖乐装作倒垃圾的样子来到院子里,结果就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鬼在院子里飘着。
看见肖乐的时候,那老头儿一下就飘了过来,“乐娃子?哎哟,瘦了瘦了,我就说听见摩托车声响,可不就是乐娃子你们兄弟回来了吗?”
肖乐垂下头,眼睛忽然很酸很酸。
这是村里的老人,打了一辈子光棍,到了年纪可以去敬老院的,可吴爷爷就是不愿意去,一直在村里自己住着。
吴爷爷最喜欢孩子了,村里想肖帧这么大或者是以下的,小时候常去吴爷爷那偷偷吃东西,吴爷爷也乐意看见他们。
对他们好得很。
肖家爹妈走了后,吴爷爷怕原主不好好照顾自己,还让他放学回家就在他那吃饭呢。
现在忽然看见对方,而且听对方说还听见摩托车响……
肖乐赶忙进屋拉着肖帧往吴爷爷家里跑,门半掩着,肖乐直接推开,床上躺着一个老人,此时身体都已经凉了。
“吴、吴爷爷……”
肖帧从一脸懵逼到满脸震惊,最后和肖乐一块儿跪在床前,红着眼叫道。
“哎呀,我死了吗?”
吴爷爷跟着过来后,惊讶地看着床上的自己,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腿,“我就说我跑得那么快呢,原来我死了啊?”
肖乐想和他说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嘴张开又闭上。
“好好过日子,别和你哥哥吵架,你也是,弟弟不听话也不要老揍他,你越揍他越不高兴。”
吴爷爷倒是释然自己的死,他伸出手虚虚地摸了摸二人的脑袋,肖乐只听见一阵沉闷的铃声,余光便见一身穿衙役般衣服,浑身冒着青黑的鬼从角落里缓缓升起。
他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念着吴爷爷的名字,接着便带着吴爷爷离开了。
吴爷爷过世了。
是在睡梦中过世的。
因为生前没有老伴儿和孩子,所以他的丧事由村里帮着办。
队长媳妇从吴爷爷家里找出一万八千块钱,队长去买了一个好棺材,又请唱白事道场的过来唱灵,再请了村里几个婶子过来帮忙做饭,摆了十几张桌子的席面。
办两天,肖乐兄弟一直跟着忙前忙后,季雅维中午都坐着顺风车回来给吴爷爷烧了香。
下午又去上课。
吴爷爷上山的那天早上,是肖乐和肖帧兄弟二人抬前棺,赶回来的两个年轻人抬后棺,一块儿把吴爷爷送上了山。
这两个年轻人小时候在家里的日子都不好过,吴爷爷待他们不少好,后来赚了钱,年年回来都要去吴爷爷家坐一会儿,送年礼和红包过去。
一个叫张顺,一个叫陈德。
都是光棍。
下了山后,四人又帮着把吴爷爷家收拾了一番,衣服啥的也重新整理放在柜子里,最后由年纪最大的张顺锁上吴爷爷的家门。
“我不管吴爷爷在不在,以后每年我都会来这边过年。’张顺的妈走得早,他爸找了个心毒的阿姨,打张顺小就对他不好,饿得没法的时候,都是吴爷爷给他吃的。
他记吴爷爷的情。
“我也过来。”
陈德也道。
陈德家是因为兄弟姐妹太多,他父母超生,会生不会养,只顾自己,也是饿得可怜,被吴爷爷照顾得比较多。
“我们也过来坐坐。”
肖帧拍了拍肖乐的肩膀,也说道。
“顺哥,德哥,你们明儿走是吧?去我们家吃顿午饭,这么不见了,咱们聊聊呗。”
肖乐打起精神对二人邀请道。
他们回来后就一直在吴爷爷这帮忙,睡觉也是睡吴爷爷的床,没人愿意回家。
如果明天走,吃饭也是去镇上下馆子,而不是回家。
“是啊,这么久不见,不得叙叙?”
肖帧对肖乐这个邀请非常满意,他一手拉着一人往家里走到。
肖乐是四人中年龄最小的,肖帧和他们两个小时候可是经常一起玩儿,不过张顺他们出社会比肖帧还要早一些,慢慢的就个忙个的,说起来这么几年还没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
“都是些农家菜素菜,家里还有两截腊肉,我给煮了,酒呢也只有冰啤,将就着吃。”
肖帧和肖乐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张顺他们想帮忙,被赶到堂屋看电视,饭菜上桌时,肖帧客气道。
“有酒有肉还要什么?这就很好了,”张顺笑着坐下。
陈德话不多,坐下就给几人碰了一下啤酒,“喝!”
肖乐也得了一罐,他一边喝一边吃菜,时不时加入几人的对话。
“我也没想过结婚,这辈子能健健康康地活着,我觉得就不错了,”饭菜吃到一半,张顺的脸有些红了,他轻拍着桌子道。
“我想结婚,”同样有些上脸的陈德却和他相反的想法,“可我那种家庭,没人愿意嫁过来,我也不想害了人家。”
“这是什么话嘛,”肖乐微微皱眉,“你们如今也是大人了,家里人还能管着你们?想在城里住,就家有赚钱买,想回村里住,就分家请队长批个屋基,咱们把房子修起来,这日子不照样过起来了?”
“你人小,不知道钱又多难赚,”张顺摇了摇头,“我们都是在工地上干苦力的,说实话,一天也有二百块钱,不吃不喝一个月,六千块,但是在城里买房,得多少钱?我们得不吃不喝多久?”
“就算一个月攒五千,一年六万,现在城里买房子几十万呢!等我能买房子的时候,都老了。”
张顺叹气。
“付首付嘛。”
肖帧道。
“首付?”
陈德的头摇得更厉害,“首付后的分期,每个月都是固定的,我们这活儿不是月月有,要是有一两个月没有活儿做,我们怎么搞?银行把房子一收,那我们更是什么都没有了。”
“难啊,来喝一个。”
张顺拿起啤酒罐和他们碰了碰。
听下来后,肖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