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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国公爷摆摆手,道:“只是防患于未然。”

三个儿子离开后,国公爷又令人去将殷夫人请来。

“公爹,您找我。”殷夫人到了小书房,向国公爷行礼。

“维桢,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国公爷道。

殷夫人惊讶地抬眸看向国公爷,在她的印象中,除了当年国公爷去她家做客时唤过她的小名,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再唤过她的小名。

“若是我一早知道赵明坤如此扶不起,当年我绝不会为他求娶你。这一生,你做我赵家的儿媳,终究是委屈了的。是我害了你,对不起你的父亲。”国公爷说着,竟起身,向殷夫人作了一揖。

殷夫人慌乱又无措,噙着眼泪道:“公爹,您别这样,折煞儿媳了。儿媳现在挺好的,不委屈。”

国公爷直起身子,道:“我出征在即,你婆母是个不顶用的,今后这府里,还是要拜托给你。我已奏请皇上让桓熙袭爵。”他拿起一只信封,递给殷夫人,道:“这是我的遗书,桓熙的二堂叔祖那里也有一份,内容是一样。这一份你保管,以防万一。”

“公爹,出征在即,不兴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您一定能凯旋的。”殷夫人抹着眼泪道。

“拿去吧,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得确保万一我回不来,府中不会因此生乱。”国公爷道。

殷夫人泪水涟涟地上前接过信封,心中有千言万语,只是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桓熙正直上进,念安懂事能干,你前半生不幸,后半生,是有指望的,好好守着儿女过日子,去吧。”

殷夫人含泪告退。

赵桓熙一回到靖国公府就去敦义堂找国公爷。

“祖父,您要上战场?”他一见国公爷,就愣头愣脑地问道。

国公爷道:“是啊,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我不放心。”赵桓熙道。

国公爷难得有个笑面,问:“你不放心又能如何?辽东百姓正在古德思勤的铁蹄弯刀下流血哀吟,难道祖父能龟缩不往吗?”

“可是……”赵桓熙焦急地看着祖父,却又说不出阻止他上战场的话来。

国公爷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这副模样,祖父跟你说过,咱们赵家本就是靠战功封爵立祠的,为朝廷为百姓戍守边疆浴血奋战是我们赵家男儿的使命。我们赵家男儿在辽东与铁勒打了上百年,数代忠骨都埋在沙场了,祖父不怕,你也别怕。”

赵桓熙脑子一热,道:“既然为朝廷为百姓戍守边疆是我们赵家男儿的使命,那祖父,您带我一起去吧。”

国公爷瞠目,“你?你不行。”

“祖父,我也练了一年的刀法拳脚了,当个新兵总可以,您带我去吧。我不放心您一个人去。”赵桓熙道。

“别胡闹,我说不行就不行。”国公爷正色道,“打仗非同儿戏,不是谁去都能行的。或许将来有一天,你真的也能做到上阵杀敌,但绝不是现在。打仗的事交给祖父,你就留在家中,替祖父好好守住靖国公府。”

第147章

赵桓熙神情郁郁地回到挹芳苑,看到小厨房的烟囱里正在冒烟。

他蹙摸到厨房,厨娘婆子们正忙着,偶一回身见他站在门口,忙过去行礼道:“三爷,您怎么来了?这里烟气大,怕是会熏着您。”

赵桓熙一眼看到厨房地上扔着一只双脚被捆的大公鸡,他问:“今晚吃鸡?”

厨娘道:“太太那边送了鲜鱼来做汤,三奶奶说这鸡留着明天中午做。”

赵桓熙犹豫了一下,走进厨房道:“今晚就做了吧,我来杀。”

厨娘:“好好……啊?”

赵桓熙绕着那鸡转了一圈,问厨娘:“怎么杀?踩死吗?”

厨娘回过神来,有些摸不着头脑,道:“不是,是用刀割脖子,要放血。三爷,您是金贵人,怎能干杀鸡这等腌臜事?还是让婆子来吧,小心鸡血溅脏了袍子。”

赵桓熙去砧板上拿了菜刀,道:“你告诉我如何杀便是了。”

厨娘见他执意要亲自杀鸡,只得过去拎起鸡,打杂的婆子拿来木盆,厨娘将鸡脖子上的鸡毛拔掉一簇,露出鸡皮,对赵桓熙道:“三爷,照这儿割一刀就行了。”

赵桓熙看看鸡脖子,又看看那鸡乌黑的小眼珠,不断挣扎蹬动的爪子,一时下不了手。

厨娘和婆子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赵桓熙赶鸭子上架般慢吞吞地将菜刀抵到鸡脖子上,在手开始发抖前努力放空脑子,牙一咬眉一皱,一刀划下去。

鸡血从他划开的伤口中喷涌而出的时候,他手一麻,菜刀哐当一声掉在了等着盛鸡血的木盆里。

在厨娘和婆子不解的目光中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厨房。

吃晚饭时厨房上了一盘子皮爽肉滑的三黄鸡,他一块鸡肉都没吃。

饭后,他和徐念安说去练武,出了挹芳苑就直奔二门找知一知二。

“明日一早,你们就出去给我买一头活猪回来,从后门进,直接运到小花园的池塘边上等着我。”赵桓熙将银子递给知一。

“三爷,您要活猪做什么?”知一问道。

赵桓熙言简意赅:“杀。”

知一知二:“……”

国公爷用过晚饭,使人将赵桓旭叫到敦义堂。

“祖父。”赵桓旭向国公爷行过礼,看着站在摆刀的长几旁的国公爷。

长几上刀架后有一只刀盒,多年来一直放在那儿,从来没动过。现如今,国公爷把那刀盒捧了起来,转身走到他面前,递给他。

赵桓旭莫名地伸出双手接过。

“这是你父亲的刀,从今天开始,由你保管。”国公爷道。

赵桓旭听说是他父亲的刀,就一手托住刀盒,一手将盒盖打开,一看之下,心头一缩。

那是一把锋刃上遍布缺口的断刀,光是看着这刀,都能想象出它在折断之前都曾经历过什么。

赵桓旭眼睫颤抖,看着那刀不语。

“你父亲死后,你祖母曾要求我把爵位传给你,我拒绝了,你可知为何?”国公爷回到书桌后坐下。

赵桓旭抬起濡湿的双眸,看着国公爷,摇了摇头。

“因为你父亲平生所愿,不是继承我的爵位,而是,当我不能再战时,代替我坐镇辽东。”想起当时幼子那矫矫不群意气风发的模样,国公爷还是忍不住心中剧痛气息起伏。

他稳了稳情绪,道:“你祖母,你母亲怎么想,我不在乎。不否认,因为长房的不成器,我确实有一段时间心中产生过动摇,想着,若是长房实在立不起来,不如将爵位传给你。但你要明白,让我产生这一想法的原因是你比长房子孙有出息,更能守得住赵家,而不是因为你有个为国捐躯的父亲。用你父亲一条命来换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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