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
案,用了花束做点缀。
大自然的花,有开就有谢。展览了一个星期,花朵不太行了。现场驻场的同事没有及时更换。
第十天,花叶泛起枯萎的黄。
彭寅碰巧到场。见状,他暴跳如雷,把那同事训了一顿。
展览方案标注了花束的选择。
刘倩联系花店。却不料,中间环节出了问题。到了第十一天,现场的花彻底谢了,补货的还没到。
张艺岚得知,立即让姜临晴去做动态调整。
姜临晴匆匆赶去花鸟市场。
与此同时,她叫上了池翮。她是准备让他当苦力的。
池翮这个闲人,除了出差的时间,基本都是随传随到。她心情大好的时候,给他的赏银都翻倍了。
姜临晴到了花鸟市场,见到池翮慢悠悠地骑着一辆自行车,停在她的面前:“怎么回事?”
她还想问,这辆自行车怎么回事。但没时间了。
她把事情简单叙述一遍:“彭寅非常生气。今天如果不能补货,又要挨他的训了。”
为了不惊扰香水的味道,姜临晴对花束的挑选是无香或淡香。
她先在各花店问了问,不经意的时候,望见一株狗尾巴草。她上前去嗅了嗅,闻到淡淡的青草香。她停得有些久。
池翮说:“不走?”
“嗯。”姜临晴向老板问了狗尾巴草的价格。
池翮望了她一眼。
姜临晴:“我突然发现,狗尾巴草很有特色。我们预算不足,特别抠门。”
池翮挑了下眉。
姜临晴:“我想,索性把花换成草,省钱。而且,草香和香水花香,完全不冲突,甚至能做陪衬。”
“去申请经费。别瞎想,又没多少,哪家公司会省这点钱。”
“你说得轻松,公司又不是你家开的。”姜临晴喊,“店长,我要狗尾巴草。”
“你有没有想过,草就是草,比不上花。”
“没有比不上。我之前选的花比较团簇。其实开幕那天,我有些遗憾,乍看漂亮啊,但欠缺竖向延伸。我今天见到这草,有了其他想法。花换成草,未必不行。”
“哦。”池翮不说话了。
姜临晴和老板确定了送货方式。
今天的这一箱,因为急着换,没有让老板安排送货,直接由池翮搬了。
二人打车回咖啡馆。
池翮松了松肩:“早知道搬东西,我就不骑车了。”
姜临晴问:“对了,你哪里来的自行车?”
“想给你一场浪漫的单车之旅。我载着你,你乘着风。”
“幼稚。”
“你是大金主,不玩平民的浪漫。”
怎么不玩?高中时,杨飞捷的自行车载过她。
她扯着他的衣角。那时候她乘着风。风吹起少年的白衬衫,吹起她的长头发。
姜临晴抬头向池翮:“要不,一会再回来?你载着我回家?”
“幼稚。”
“……”
*
除了花花草草的意外,展览还算顺利。鸡飞狗跳十来天了。
姜临晴总是见池翮缩在沙发上。
他随口说一句,沙发太窄,不好翻身。
她不好意思,去买了一张折叠沙发床。
空间小,换沙发的那天,姜临晴先让工人搬开一盆绿植。她发现,盆下挂的一个开封已久的精油盒,空了。她换上新盒,又挂上去。
放好沙发,工人把绿植搬了回去。
沙发布局没有变,池翮坐在那,能望到她的房间。
自从他来到,她常常拉上窗帘,就算她人不在,也要掩上一半。
她觉得,他的眼神有探究。
她不了解池翮。她与他是建立在浅薄金钱之上的。
一天晚上,池翮在阳台抽烟。
风吹过来,晾着的一件内衣从衣架上滑落,吊在半空。细细长长的带子晃在他的眼前。
姜临晴来喊他吃饭,见到他一边抽烟,一边研究那件内衣。
她说:“不要乱来。”
“金主,我们之间的关系,讲得明明白白。”池翮叼着烟,“你想不花钱,就让我的第三只腿工作。”
烟雾在他面前漫开。
他说:“想得美。”
她仰起头。
月色里,两人的脸都罩着暗色。
她拿出两百块,塞到他的手里。
池翮:“你这价格,很难有高质量啊。”
姜临晴喊:“我买!”
“一分钱一分货。这点钱只够我随便动几下,敷衍你。”
“买你闭嘴一晚上!”
池翮弹了弹烟灰。
姜临晴威胁他:“不许说话。”
他点头。
“哼!”她发出胜利的宣告。
第21章 雀神
展览香水有一款特别抢手。
张艺岚邀请彭寅, 办一场趣味沙龙。
这种关键场合,姜临晴被派来驻场。
池翮跟着过去,自然是当服务生。
把花换成草之后, 彭寅是第一次来。乍看之下,他有心理落差。他皱起眉头:“谁换的?”
姜临晴:“彭先生, 是我。”
上一个被彭寅教训的同事,说自此有了阴影。姜临晴知道,自己也要挨训了。
“你这——”彭寅刚起了一个头。
池翮的咳嗽响起来。
彭寅看向池翮,住了口,咽下满腔的话。他在咖啡馆走了一圈, 围着狗尾巴草,转来转去。
姜临晴的心跟着打转。
彭寅上了二楼,站在栏杆边好一会,再下来。
“坚忍。”他说,“狗尾巴草的花语是坚忍。”
姜临晴不清楚。
彭寅露出一丝笑意:“不错, 耐看。比起枯黄的花, 草站得很独立。”
不批评,即赞美。
观众一多, 姜临晴顾不上什么花语, 忙得团团转。
趣味沙龙的时间从上午至下午。彭寅对合作方经常摆臭脸, 但是面对观众,却是言笑晏晏。
然而,堆笑的脸到下午也僵了。四点多时, 他就说先告辞。
姜临晴送了他:“谢谢彭先生。”
彭寅的脚步一转, 去了池翮那边。
接着, 姜临晴收到了池翮的消息:“彭寅请吃饭。”
姜临晴:“去吧去吧。”
展览关门, 她趴在桌上。服务生已经走了, 这里留下她一个人。
安静的岛上,她累得睡着了。
鼓乐一声一声响起来。
姜临晴没有睁开,迷糊中,第一直觉是池翮来了。
但她见到手机上的名字,是很久不联络的宋骞。
虽然只是一通电话,但她不自觉坐起来,理了理头发,清两嗓子:“喂,宋先生。”
“姜阴天。”宋骞的语速比较快,“你会打麻将吗?”
“啊?”
“你会打麻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