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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如果说林暮晃那边是桃花片片开的春风拂面, 她跟卫承乐就像是身着单衣在雪地里踽踽独行,说不出的萧瑟。

严雪卿:……不是我一个人在吃狗粮就好。

班里同学的分分合合, 她总是在瓜馊了、臭了的时候, 才开始震惊“他俩之前居然谈过?”。

这次头回吃上了新鲜的瓜, 她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观察力突然突飞猛进了, 只能说是——

林暮晃, 你根本就连掩饰都懒得做一下吧!

不过严雪卿倒是也理解他的想法, 他刚拿积分换了一堆东西,搜集得还很有针对性,换到了有追踪定位和带通讯功能的法器,一看就是为零点后房间移动做准备,这自然是越早给出去越稳妥。

本来这些东西她都有,品阶还更好,但……

“都怪卫承乐,催催催,催没完了是!害得我着急忙慌的,一件也没带出来!王八犊子,尽坏事!”

她正对着空气挥拳的时候,眼角突然捕捉到了一角黑色的披风。

……不、是、吧。

严雪卿下意识扳直了身形,悲壮地抬起头——

还真是披着一身仙鹤的卫承乐。

他的手扶在腰间的斩刀上,顶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她。

走廊安静得要命,她刚才又没刻意压低音量,这要是还听不见,除非卫承乐聋了。

在二者视线对上之前,严雪卿反客为主,立马来了招先声夺人:“干嘛,我都走这么近了也不出声,诚心想吓死我是吧?“

只要她扣锅的速度够快,就没有尴尬能够追上她!

“这不是没被吓死吗?还是你在暗示,让我下次带串鞭炮来,争取一波把你送走?”卫承乐摸了摸下巴,“也不错,当完凶器还能当殡葬品。”

就在严雪卿要发火的时候,一个略显耳熟的声音从卫承乐的背后怯生生地响起:“二位,能不能等会儿再寒暄……?我还着急找日兄救命呢,行行方便……”

越往后说,他的声音越弱,显出十足的没底气模样。

严雪卿愣了下,才发现卫承乐的另一只手,还拎着一个……

胡子拉碴的大叔。

严雪卿总觉得有点眼熟,仔细一想,她回忆起来了。

这不是那天他们来之前,努力和潘千葵套近乎的话痨叔吗?

“大叔”发出一声痛哭流涕的悲鸣:“我没那么老啊,我跟卫兄是同岁!”

严雪卿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出窍了,但还以虚假的客套口吻,梦游似的说道:“这样啊,那你长得很成熟啊,哈、哈哈。”

然而,她的内心正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骗!人!吧!

这货怎么可能跟卫承乐同岁!

他那模样,根本就是35岁往上走的落魄大叔啊!

担心话痨哥发现自己正在想失礼的事,严雪卿问道:“你们怎么碰一块儿去了?”

卫承乐看了眼话痨哥,道:“他说,他在自己房间里,撞了妖。”

*

尤冠敌,性别男,大名鼎鼎的穹海一枝花(自封的),身高优越,仅差五厘米就能达到一米八,体重75公斤,身体健康,人缘甚好,广受欢迎。

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看破一个富婆伪装出来的坚强,关爱她冰冷外表下那颗脆弱的心,并以此换取一些必要的劳动报酬。

就像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富婆,高马尾,雪花发卡,手中还执着一柄华丽的雪花扇——尽管她全身上下都洋溢着金钱的香甜气息,但他发誓,他绝不是因为这么肤浅的理由才两眼放光的。

他只是看出了她冰冷外表下,那渴望着人靠近和安慰的……寂寞的心。

卫承乐沉吟道:“你对你房间的妖也是这套说辞吗?”

尤冠敌破功了:“我哪能上赶着给妖当人肉酒杯啊?”

*

就在数分钟前,他还躺在房间里,争分夺秒地补着觉。

自从知道了零点后房间会移动的事,他就下定了决心:零点后,他不睡了!

他要第一时间蹲着规则变化,然后找到一根金大腿,牢牢抱住不松手,争取躺赢到最后。

就在他半梦半醒时,他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像是……有小虫子在乱爬。

迷迷糊糊间,他烦躁地伸手去挠,抓了一下、两下,都扑了个空。他眯着眼继续躺着,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种若有若无的刺痒感又来了。

“啪!”

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自己脸上,感受到掌心的异物感时,尤冠敌心满意足地捏了起来,放在了眼前——

哎,等下,怎么感觉触感不对呢?

滑滑的,凉凉的,一搓还散开了。

朦胧的视线倏地消退,他惊恐地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小虫子,根本就是一缕女人的长发!

“亲~爱~的~”

伴随着这声夺命的呼唤,倒吊着的鬼母像蜘蛛般从空中滑下,冲他咧开了嘴,一口咬了下来!

*

回忆完了刚才差点把他吓到肝胆俱裂的一幕,尤冠敌摸着还在发颤的心口,语无伦次道:“你们是日兄的好朋友吧?拜托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日兄救救我……”

他对林暮晃的印象其实挺好的,一方面是对方实在是强得令人过目难忘,另一方面是——

在他差点被火烤死的时候,林暮晃竟然还没忘记捞了他一把。

光从这一点,他觉得小富婆的眼光确实很好,日兄这人值得信任!

尤冠敌显然忘了,这差点把他烤死的火,也是他认为“值得信任”的日兄放的。

卫承乐指着旁边的门,问道:“你住这间?”

尤冠敌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卫承乐按下了门把,一把拉开——

里头是折叠整齐的被褥和枕头,整洁如新。

其他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严雪卿道:“这不是什么也没有吗?你是不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不可能!”尤冠敌大叫道,“我刚还在里头睡觉呢,后来又急着往外跑,怎么可能把被子再叠回去啊!”

“试试就知道了。”

在尤冠敌“老哥你好猛”的惊呆眼神中,卫承乐踏进了房间里。

最先有了动静的,是他披风上的仙鹤。

拓印着的图案当即活了过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扑棱棱的拍翅膀声响,一只仙鹤探头探脑地往外伸长了脖子——

“嗝嗝!”

它被后头的仙鹤不耐烦地拱了一下,倒栽着坠了出来,发出了一连串惊恐的嘶叫。

那只乱拱的仙鹤兴奋至极,猛地向外一跳——

没能跳出来。

它的头宛如卡在了一片看不见的玻璃上,羽毛也挤成了一团。

卫承乐将手放在仙鹤的脑袋边上,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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