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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来,有人飞升成功,有人消亡献祭,起先修仙界只以为那是渡劫失败,直到他们勘破了这个秘密。”

原来不是什么修为不足渡劫失败,而是运气太差,刚好在那一刻被选中成了献祭者。

谁也无法确定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个倒霉鬼,他们不敢赌,也不甘心。他们情愿经历天人五衰老死,也不愿将辛苦修炼得来的修为回馈世间。于是他们强行中断了修炼,将修为保持在渡劫期不再前进一步。

从此世间再无人飞升。无人献祭滋养灵脉,灵气逐渐减少,更需要献祭者,此时一旦有人飞升,必然会被献祭。由此恶性循环,至如今,再无一人敢飞升。

人人都希望有献祭者站出来,而人人都不愿意当那个献祭者。

什么名门正道,皆是自私之徒。这个秘密只被修真界少数人掌握,他们想尽办法滋养灵脉,企图培养出更多年轻弟子来填这个因他们自私怯弱而起的窟窿。那些拼命修炼的底层弟子,那些为了枯竭的灵脉一生奔走的宗门,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他原以为听到如此秘辛的傅杳杳会气得对那些自私之人破口大骂,再不济也该露出一丝愤愤之色。结果她反应很平淡,甚至打了个哈欠。

百里貅:“……你听完之后,就没什么想法?”

傅杳杳:听你讲个故事还要总结听后感,熊孩儿事怎么这么多!

她想了下:“如果我能修炼到那个级别,我会按时飞升献祭,把灵气回馈给大地妈妈。”

百里貅:“……你不觉得不甘心吗?”

傅杳杳:“还好吧,那么多年,也活够了呀。”她摸了摸浮在空中的水晶球,“那你呢?你修的到底是魔气还是灵气?”

魔气覆体的人,为何散去的修为会是至纯至精的灵气呢?

百里貅说:“我的身体可以将魔气自行转化为灵气。”

傅杳杳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眼睛都瞪直了。修仙之人决不可碰魔气,一旦魔气入体,灵魔两道全然不同的功法会在体内斗个你死我活,最终爆体而亡。他是怎么做到把两种功法完美控制在身体里的?

她脑子乱乱的,好像有什么秘密将要被勘破,但又抓不住尾巴,只好道:“所以如果你飞升也会被献祭对吗?可是既然中断修炼就可以,你为什么还要每隔一段时间就来这里散修为,把你的灵力都藏在这里面?”

看他对暗渊熟悉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

百里貅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的身体会自行修炼。”他又透出那种得意之态:“我自然不会便宜修仙界那群无耻之徒。每当摸到飞升的门槛,我就会散去一部分修为,就算天道又奈我何?”

傅杳杳:“……”

合着你搁这卡bug呢?

第19章

傅杳杳推测他的话,发现这魔头居然已经是渡劫后期的修为,在飞升与不飞升之间反复横跳,难怪牛逼成这个样子。

渡劫期哪怕随手洒下的一丁点灵气也足够养活一个小宗门,何况百里貅还将每次散去的修为都储存在这个水晶球里。

傅杳杳看水晶球的眼神太馋了,百里貅看了她一眼:“想要?”

她克制地摇摇头。

百里貅伸出手掌,水晶球便落到他掌中。他低头把玩了一会儿,往她怀里一扔,那蕴含着无穷无尽力量的水晶球便咕噜噜滚到了她怀里。百里貅若无其事:“你若想要,拿去便是。”

这魔头怎么突然变大方了!难道经历过一次围杀之后他们已经建立起同生共死的深厚战友情了?

傅杳杳把水晶球捧在手心,闭上一只眼贴上去,球体莹莹发光,内含无穷无尽的能量,仿佛蕴含了整片宇宙星辰。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水晶球,尽管如此,观赏之后还是还了回去。

百里貅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傅杳杳说:“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万一你下次又受伤了。”

百里貅古怪地笑了一声,“下次?”他细细打量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没有下次了,等本尊回去便杀光他们。”

这魔头天天张嘴闭嘴杀光这个杀光那个,他的梦想不会是毁灭世界吧?也对,谁被关三百年都会长成一个大变态,每天就琢磨反社会那点事儿。

百里貅观她神情,冷笑一声:“你在骂我。”

他用的是陈述句。

傅杳杳立刻表情安详,面带微笑:“魔尊大人,请问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杀光他们?”

妖人的恢复能力极其强悍,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没有伤痕,傅杳杳就以为他伤势差不多恢复了。但其实那些肆虐的黑气只是缩回了他体内,在筋脉间横冲直撞,无时无刻不在割锯他的血肉。

只是他习惯了,便也不觉得有多痛,只把她脑袋按回去:“先睡一觉。”

傅杳杳的确很困,她已经两个晚上没睡好觉了。水晶球释放的灵气舒服得像催眠,她任由身体尽情吸收,很快睡了过去。

崖洞之外碧海蓝天,一行白鹭掠过云间。百里貅其实并不需要睡觉,他只是需要一夜时间来修复破损的身体。她睡着后识海里的一切也都睡去,风缓云轻越显宁静,他躺在花丛里便也觉困意袭来,慢慢闭上眼睛。

大约是受伤太重,身体内部破损得厉害,肆虐的魔气影响到他神识的稳定,竟将一缕痛苦通过共感的识海传给了傅杳杳。

睡得正香的傅杳杳瞬间就被疼醒了,只觉有无数把手术刀在来回切割她的五脏六腑,全身肌肤都被薄薄的刀片片了下来,疼得她眼泪直飙。

她立刻意识到是识海里的大魔头出了问题。进去一看,被花丛掩映的百里貅果然溢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像被吞噬一般。

怎么会这么痛啊……

原来他每日经受的,就是这样令人发疯的痛苦吗?

傅杳杳蹲在他身边,伸出双手调动灵力去压制他体内的那些魔气,虽然这么点灵力于他而言就像泥牛入海,起不到半分作用,但她还是想帮他做点什么。

黑气像一张细网逐渐将她覆盖,就是一个愣神的功夫,等傅杳杳察觉的时候,她已经被拉进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座巨大的铁笼,四周都有法阵加持,散发着令人畏惧的红光。而铁笼之中,竟关着一名女子和一只可怕的妖兽。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奇香,本来匍匐在地的妖兽猛地睁开眼睛,急急气喘,朝女子步步紧逼。

女子披头散发,惊惶逃窜,扑向铁笼的边缘,又被法阵狠狠弹回去。傅杳杳仿佛看见铁笼之外站着几位修士,他们衣衫整洁,仙风道骨,明明是正道人士的装束,神情却有种近乎冷血的期待,无动于衷看着妖兽将女子按在爪下,撕碎了她的衣裙。

惨叫一声大过一声,傅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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