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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他甚至找上了叔叔阿姨,如果不是我们今天撞见——”

“难道你还真的能杀了他?”林改打断了他,“我能解决,我向你保证,我不会——”

“可他是你以前的alpha啊!”

蒋少野突然抬高了声音,林改似乎抖了一下,又立刻说:“可你才是我现在的alpha啊!”

店中嘈杂的人语声好像都在这时,突兀地暂停了一瞬间。

外头已渐渐要天黑了,餐馆越来越繁忙,各色的油料香味四处飞飘,服务员来来回回地穿梭吆喝,还有人看着他们脸色,也不敢打招呼,便将对面的空椅子搬去了别桌。

点的小炒刚吃了几口,在这秋天的夜里,很快就要凉透了。

“哐”地一声,是蒋少野放下了筷子,“我不该说这些的。算了吧。”

算了?林改怔忡地抬眼。蒋少野看上去很懊丧,手指反复摸过桌上的烟盒,甚至像在颤抖。

林改开始慌张。

胸膛里像有一个空洞突然膨胀起来,刹那便将整颗心挤满了,却还是从缝隙中流出苦涩难闻的汁液。有些辨不清形状的话语争先恐后地冲上喉咙,却被按在舌底,化作自弃的沉默。

可是他做错了吗?他做错了什么呢?

他想道歉,但他知道蒋少野已经不容许了。他又想去抓蒋少野的手,蒋少野却忽然抬手喝水。于是他只好抓住了蒋少野的衣角。

蒋少野低下头,看着林改绞紧的手指。一用力,细瘦的指节便泛白,指甲戳红掌心,可怜巴巴的。是啊,林改总是这样,可怜巴巴的。

就像楚琴说的,只要林改一卖可怜,自己就拿他没有办法。然后所有那些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所有那些找不见出口的情绪,就全都被按下去,捻灭掉,烧成灰,洒在自己的血液里,窒住他的呼吸。

餐馆里的人都能看出这一桌的AO情侣在吵架,但没有人敢多嘴窥探。过了许久,却是老板娘给他们端上来一碗冰粉,柔声说:“吃完啦?这是送的,润润肺。”

一碗冰粉上放了两只勺子,用意昭然若揭。老板娘退回厨房门口,并不多看他们。

林改拿起其中一只小勺,又看向蒋少野。

蒋少野静了半晌,抬起手,却不接,只是揉了揉林改的头发,又往下,抚摩林改的背。林改的身躯在他的触碰下僵硬住。

“你吃吧。”蒋少野疲倦地说。他揽了一下林改的腰,很快放开,拿起烟盒往外走去了。

林改埋着头,抿了一勺甜腻的冰粉。自己尚没意识到,便有泪珠掉了进去,滚烫地化在瓷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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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了

第49章 49

林改走出店时,蒋少野刚抽完半根烟。

夜幕已降,秋风里仍含着些许燥热,从远山拂下,掠过辅路上的灌木,沙沙作响。火星在蒋少野指尖只是一闪,烟雾便散去。林改低着头,走到他身边。

蒋少野掐了烟,“七点了。”

“嗯。”林改说,“你……”

“我先送你回去。”蒋少野说,“然后我要去看店。”

林改咬了下唇,便看着蒋少野绕到车边,打开了驾驶座。自己只好也跟随过去。

当蒋少野说“七点了”的时候,他还曾有过一丝希望,以为蒋少野今天也不会去酒吧的。

林改小时候,也和大多数的孩子一样,曾许愿爸爸妈妈再也不要上班。现在的他,不应该再有这种孩子气的希望了。

发烧的时候,感觉好像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到夜间行来,却是一瞬间就抵达。林改抬手捂了捂自己的额头,蒋少野转脸看他,轻问:“不舒服?”

林改摇摇头。

车窗外秋夜的星星映在他的眼睛里。他说话的时候,那些星星便跟随着不安的心绪而摇过来,又晃过去。

蒋少野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会早点回来的。”

“好呀。”林改眼里的星星便又胆怯地亮起了几颗。

蒋少野一手撑着方向盘,却不想去看。

*

林改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江应权给他的合同翻出来,一条一款细细地读。

然后,他给北京的老同学高畅打了个电话。

“阿畅,最近是不是有人去找过你?”他躺倒在那张懒人沙发上,望着暗白的天花板,“谈我的专利?”

“嗨呀我正想找你来着。江氏的公子是你什么人?”高畅一开口便是大京片子,十分直爽。

“是我前夫。”

“什么?”高畅噎了一下,“那他怎么跟我说——算了算了,江氏最近搁上了麻烦,他们的系统有bug没人敢要,说是你的专利可以给他们救急,所以想从咱这儿分一点儿专利许可。不过老板没同意,你放心哈。”

他们当年一起创业的小科技公司后来并购进了一家互联网大厂,高畅说的老板是大厂中他的直属上级,据说姓周。

林改一边听,一边拿手机搜索了一下江应权的公司。江氏产业规模大,江应权主理的是汽车安全系统这一块,夏季似乎出了几场事故新闻,开了个媒体说明会,但这些消息又都淹没在即将发布新品的宣传声中。

“我前夫跑来找我了,大概正是在你那边碰了壁,所以想从我直接下手。”林改冷静地说,“专利我不会给的,你那边也咬死。”

“他找你?!”高畅的声音顿时抬高一个八度。他虽然不了解江应权和林改结婚离婚的那些事,但还是本着古道热肠痛骂了一句:“这alpha怎么死不完呢!”

林改说:“嗯,他还想给我送一套房子。”

高畅感叹:“那可真是不安好心,说不定合同里就有陷阱。”

林改笑:“我不会签的。”

如果说这长达三年的破败婚姻和拉扯大半年的离婚官司给他留下了什么教训,那就是绝对不要相信江应权的表情和言语。

想想是很可笑,他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却有很多斗争智慧。

挂断电话后,他工作了大半钟头,又去查母亲和佟叔叔的病情,整理出来一些资料。妈妈的手术虽然只是微创,但他仍不放心,还是同爸爸说,自己会去守着的。至于佟叔叔的信息素失调,他已经向研究所系统里递交了内部买药申请,不过,更大的希望是他回国前曾研发的结合信息素药物。

他打算等自己的新药投入市场了,再买一批来送给佟叔叔。如果效果够好,也许佟叔叔就不用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了。

十一点左右,他起身去洗了个澡,把黑色的颈环摘下,收进抽屉深处。看了一眼客厅窗外的夜色,便在桌边坐下,继续读书。

*

蒋少野还未抵达酒吧,便接到吴嘉嘉的电话,说是检查小组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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