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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复往日盛宠,仍是目前宫中声势最大的一个。也因此,她从早年起就不太好的脾气,到今日仍没收敛。

把视线所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淑妃气喘吁吁,美貌依旧的脸庞阴沉似水。

待呼吸稍稍平复,她冷声问:“一个也没留下?”

跪在她身前的大宫女战战兢兢,小心地回话:“是……”

淑妃的火气又冒上来了,可身边再没有东西可以砸,只得捶了下梳妆台,气道:“真是废物!安插了这么多眼线,全是废物!”

大宫女不敢辩驳,头垂得低低的:“奴婢该死!”

依照往日的脾气,淑妃这会儿已经叫人把她拖出去了,办事不利的人,没资格在她身边留着!可东宫才叫皇帝洗了一遍,这会儿她要是发落了贴身大宫女,不就成了不打自招吗?她只得按捺下来,不甘心地道:“这回先饶了你的小命,再有这样的事,自己领死!”

大宫女松了口气,叩头谢恩:“奴婢谢娘娘饶命之恩,日后定当粉身碎骨,为娘娘办事。”

淑妃昂起头,哼了声:“你知道感恩就好!”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宫人们急忙进来,打扫的打扫,服侍的服侍。

待屋里焕然一新,淑妃坐下来,一边慢慢地吃着燕窝,一边纳闷地问:“你们说,这事到底是谁干的?景和宫的有这样的胆子?”

景和宫里,住的是德妃。三妃中,德妃曾是太子良娣,皇后在时又辅理后宫,再加上育有二皇子,故而地位最高。

斗了二十年,都没把德妃压下去,淑妃心里自然清楚,她这个人,一向沉得住气,没有万全把握不会轻易出手。皇帝如今身体康健,对太子仍然爱重,德妃怎么可能冒这么大险?一点也不像她的风格。

大宫女回道:“或许,她们没想到会失败吧?这计划安排得甚是妥当,确实是太子干得出来的事。倘若那天酿成大祸,陛下定然认定是太子干的。”

这么说也有道理。

淑妃吃了两口燕窝,想想又生气:“景和宫的贱人,真是诡计多端!明明背地里什么手段都使,面上倒装得清白,害得本宫平白受了牵连,真是可恨!”

说了些发泄的话,她想起来,问道:“对了,那个救了太子的小官之女叫什么来着?听说公主把她奉若上宾?”

“叫徐吟,家中行三,陛下封了她永嘉县君。”宫女答完,提醒一句,“娘娘,她父亲在南源任刺史,如今也是封疆大吏了,不是小官。”

淑妃的心思没在这官不官的上面,跟皇室比,什么官不是小官?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听说她美貌过人?似乎还有消息说,陛下想给太子或二皇子选妃,本宫倒想见一见……”

第202章 让她知道

景和宫内,德妃刚刚回来。

皇帝前日把她叫过去训斥了一通,说宫里的小内侍小宫女不懂规矩,带得几位皇子只知道玩,她也不管束管束。

德妃心知这只是借口,东宫她管不着,华阳宫见着她,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而景和宫里,哪有什么只知道玩的小内侍小宫女?皇帝就是心气不顺,找理由发落而已。

但是她不能辩解,她不是淑妃,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多少宠爱,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是这么多年的谨慎和识趣。陛下说她没做好,那就是没做好,于是这两天该查的查,该管的管,一刻也没闲着。

陛下的火发了,总要让他看到后果是不是?不然那口气就出不去了。

贴身宫女很心疼:“娘娘快坐下歇歇,您的腰不好,这两天怕是累狠了。”

德妃扶着宫女坐下,酸软的感觉让她发出一声叹息,紧绷的肌肉终于松弛下来。

一群宫女上前,卸妆的卸妆,拆头发的拆头发,等她们弄好,德妃也缓过来了。

“退下吧。”她摆摆手。

贴身宫女奉上茶水:“晚膳已经备好了,娘娘是现在用,还是先歇一会儿。”

“没什么胃口,晚些再说吧。”

贴身宫女应了声是,看着她卸了妆后疲态尽显的脸庞,更是忿忿:“娘娘您为什么不分辩清楚?事情明明不是您做的。”

德妃慢慢饮了口茶,才道:“我怎么分辩?有证据吗?”

宫女道:“可陛下也没有证据啊!怎么就能说是您做的?”

德妃笑了笑,无奈地看着她:“陛下没说是本宫做的,只是怀疑而已。这怀疑两个字,最是可怕,他认定了,无论你做什么都觉得是这么回事。”

宫女跟了她不短的时间,一想皇帝往日的行径,可不就是这样?陛下这颗心从来都是偏的,皇后娘娘因着年少夫妻,独得爱重,别的什么人,谁好看陛下就偏谁。年轻的时候是淑妃,后来又多了别的什么妃,娘娘总是在忍让。

德妃低头喝茶,声音轻轻传出来:“东宫都干净了吗?”

宫女知道她问什么,也轻声回道:“还在呢!那几个很谨慎,几乎不跟我们来往。”

德妃放了心,说道:“本宫腰疼,你来按一会儿。”

“是。”

德妃倚在榻上,宫女一下下按着,脑子还在这件事上打转,不由问道:“娘娘,这事是淑妃干的吗?她也太着急了吧?”

德妃“唔”了一声:“她惯常没脑子,这事不像她做的。”

当了二十年的“姐妹”,德妃可太清楚淑妃是什么性子了。这女人贪婪冲动,偏又蠢钝得可以,哪里能安排出这样的局?

“那会是谁?”宫女惊了,“这宫里,难道还有别的……是田婕妤,还是杜昭仪?不像啊!”

她说的是几个小皇子的生母。

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有争位的可能,余下的皇子年纪小了一截,生母地位也远远不如,基本没有希望,故而她们往常也安分。

德妃也纳闷:“是啊。这出计好毒,若是成功了,太子就会失去圣心。失败了,陛下定会疑到本宫和淑妃头上。宫里什么时候有这样的人?藏得也太深了。”

她越想越不安心。不把人揪出来,真叫人寝食难安。

“太子也是运气好。”宫女感叹道,“要不是那位徐三小姐的部下厉害,生生阻止了一桩惨祸,这会儿已经受尽弹劾了。”

德妃喃喃:“是啊,太子的运气总是很好,每次都能有惊无险。”

宫女接着道:“听说陛下召徐氏女进京,有意给太子选妃。娘娘,您说太子会不会因此选中她?这位徐三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奴婢打听过了,她今日在博文馆表现极好,还把卢太傅都给说得哑口无言。”

“哦?”德妃来了兴趣,“说了什么?”

宫女早就将事情打听清楚了,大差不差地说了一遍,末了道:“您说这徐三小姐厉害不厉害?怪不得太子对她刮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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