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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收,什么马场,什么吏考……孤每个字都认识,放在一起愣是看不明白。”

燕凌瞟了两眼,恍然大悟:“原来是陛下要批阅的奏章啊!”

太子跟他抱怨:“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前几个月还嫌我功课不好,现在就让我批奏章。哎,要不你帮我看看?”

他的功课一直由伴读们负责,近来最信任燕凌,总会叫他探讨一番。

燕凌却拒绝了:“这回臣可帮不了殿下,这是奏章,我哪能随便看?”

太子苦着脸,唉声叹气:“父皇说东宫那么多属官,不懂就问。孤听父皇的话,一回来就把他们召来了,结果他们一说两说自己先吵起来了,一个说这样,另一个说那样,孤一气之下把他们都给赶走了。”

燕凌在心里默默地笑。

皇帝想得也太好了。东宫里属官多不假,可太子都混账十几年了,哪有他们的用武之地?刀长久不用都会生锈,人混了多年当然也会变得迟钝。何况,他对皇帝的眼光还真是不太信任。

“你不帮,孤都不知道该找谁了!”太子期盼地看着他。

燕凌提出建议:“要不然,殿下去问太傅?这是您的师傅,不懂问他总没错吧?”

这话倒是没错,只是太子想到卢太傅那严肃的样子,心里直打鼓:“太傅不会又劈头骂一顿吧?”

“不会不会。”燕凌鼓动他,“太傅最喜欢老实勤奋的孩子,您这是为了正事,他哪能生气呢?再说,这种政务我也没经验啊!”

太子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便收拾收拾东西,去博文馆找卢太傅去了。

卢太傅看了他拿过来的奏章,脸上现出怒色,骂道:“这些尸位素餐的废物,没钱就知道加税,再加百姓就活不下去了!去年时节不好,本就歉收,今年才到夏季,粮食还没到收的时候呢,叫他们拿什么加税?硕鼠!无耻!”

太子吓了一跳,再听卢太傅不是在骂自己,松了口气,呐呐地问:“那依太傅所见,这奏章不能批?”

“当然不能批!”卢太傅断然道,“殿下,百姓日子苦啊!您无事出城瞧瞧,离天子脚下不过十里之地,百姓就已经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了。这税要是一加,他们必然要卖儿卖女,日子过不下去了啊!”

太子挠了挠头,指着奏章问:“可他们说,再不加税就没钱修堤坝了,如不趁着今年修好,恐怕明年又会泛滥,到时候收成更加不好……”

卢太傅冷笑:“堤坝年年修,哪一年真正修好过?他们从来就没当回事!”

“那孤就驳回去?”

看着太子提起笔,卢太傅连忙出声:“等等!”

太子看着他。

卢太傅眉头紧皱,捏着胡须碎碎念:“就这么驳回去也不好,倒显得太子殿下过于严苛。毕竟堤坝不修,百姓确实要遭灾,不加税也要弄到钱才行……”

照燕凌的想法,这钱也好弄。但凡皇宫省一半开支,再带动达官贵人捐上一些,多半就够了。再不然跟江北的蒋奕敲上一笔,至少加固的钱可以凑到。不过,这两个法子对皇帝来说一个也行不通,前一个让他俭省,还不如一头撞死。后一个同理,蒋奕的钱那都是进皇帝私库的。

眼看这一老一少愁眉对苦脸,燕凌忍不住道:“殿下,镇北都护府原本有几个马场,朝廷还没派人去接收吧?”

这是下一份奏章的事,太子捡出来看了眼,点点头。

“他们说这几个马场荒废了大半年,要拨款重建。”

去年底,镇北都护巴尔思突然造反,趁着昭国公平乱的时候进攻陪都,这才有了燕凌的救驾之功。

事后,镇北都护府原本的属地由燕氏派兵镇守,但临近陪都的一些产业被朝廷收回了,这几个马场就在其中。

燕凌道:“臣父在家书中说过,与西戎那一战损失了大量战马,需得想办法补充。倘若陛下同意的话,将马场交予我们经营,我们凑一凑提前交付几年的税金。如此,朝廷既不用付马场重建的费用,也有钱修堤坝了。”

第273章 不知道

太子还有点呆,卢太傅已经眼睛发亮了。

“妙啊!”他一拍掌,“马场这事一看就知道,是他们巧立名目要钱,只是殿下手里无人可用,驳回去也不顶事。这一转交,既不用重建,又有了税金,同时解决了两个问题!不过……”

卢太傅投向燕凌的眼神带上了怀疑:“你们昭国公府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

关中不用交税到朝廷,他们负担着守国门的重担,军政开支一应皆由己出。照理说他们才打完一次仗,手头应该没多少钱才对。卢太傅不免疑心起来,燕二都没有问过昭国公,就这么许出来了,势力越发坐大了啊……

燕二一脸憨厚,看着太子说:“攻破西戎之时,陛下准许我们留一部分战利品,倒也值些钱。先前臣父触怒陛下,一直心中不安,如今有机会为陛下分忧,他定然不会犹豫的。再说,殿下这是第一次理政,无论如何我也要帮忙出力,让殿下漂漂亮亮地交差!”

太子听得感动:“孤就知道你最讲义气!”

卢太傅神情缓和了一些。也是,昭国公才受了申斥,为儿子着想,怎么也得讨好一下皇帝。

太子在卢太傅的指点下,将奏章一一批阅好,亲自送去皇帝那里。

皇帝正和新美人用膳,没空见他,太子留下奏章就知趣地告退了。

待皇帝用完膳,又嬉闹了一会儿,才浑身松快地出去理事。

他第一句先问:“端王府搜查过了吗?三司可有来报?”

张怀德陪笑道:“回陛下,大理寺来报过了,端王府还在搜查中,一应财物还需要点清,并无发现兵甲等违制之物。”

皇帝点点头。余曼青的指控,他半信半疑,只不过事关皇权,一点疑心也容不得。

“叫他们查仔细些,别漏过了。”

张怀德听出他言下之意,笑着应是,将太子交回的奏章呈了上来。

皇帝展开一看,频频点头:“不错啊!太子这是问的谁?”

张怀德回道:“奴婢听说,殿下先回的东宫,不知怎的发了一通火,把那些属官都赶走了,而后带着燕侯去博文馆,见了卢太傅。”

皇帝哦了一声:“卢卿啊,怪不得。”

他放心地继续看下去。

张怀德目光闪了闪,默不作声低头候着。

翻到最后几本奏章,皇帝拍案了:“这是卢卿想的主意?当真是妙啊!”

他兴致勃勃,拉着张怀德把事情一说,满脸都是高兴:“卢卿真是老当益壮,这几年在博文馆是不是太屈才了?要不然调回来?”

张怀德跟着笑:“卢太傅可是陛下钦点的太傅,自然是国之栋梁。还有燕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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