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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攻击都是那些“贼匪”干的,如果伪帝下旨,那就要解释一下了,奉命宣旨的钦差为何要对南源不利。
总之,把柄被人抓住了,这暗亏伪帝只能咽下去。
至于伪帝会不会为难报复,他突然下旨召徐氏女入宫, 难道就不是为难报复?仇怨早就结下了, 得不得罪委实没什么必要在意。
“所以说,这是挑拨?”那人若有所思, “让蒋奕对上京城那位?不至于吧, 蒋奕那样的老狐狸能中计?京城那位也不会信吧?”
另一位笑而不语。
蒋奕中不中计不重要,京城那位信不信也不重要, 反正徐焕这么说了, 事情就这么定性了。天下大肆传播, 这事便成为双方皮肉中的一根刺, 以后说不得就离心了。
正说着,那边车马一辆辆驶过来, 由徐大公子亲自相送。
“是楚九公子和赵六公子。”有人羡慕地说了一句。
河兴王和漳州赵氏好大的家业,瞧这气派, 就跟他们不一样。
很快到了城门,车队暂时停了下来,两位公子下车叙话。
他们离得远听不清,不过能瞧见三人笑容灿烂,一派亲热。
说了一阵子话,两位公子重新登车出发,徐泽领着人遥遥相送。
“两位公子好涵养,求亲没成,还能不失风度。”
“这是当然, 那天晚上,两位公子恰巧去刺史府赴宴, 差点被贼人刺杀,是燕二公子出手相救,这情谊哪能不牢记在心。”
“咦?竟有这事?”
众人看着远去的车队, 别有一番滋味。
他们还担心南源得罪伪帝和蒋奕?得了吧,人家两个女儿,一个嫁东江王府, 一个嫁昭国公府,现在连河兴王府和漳州赵氏都收买过去了,该怕的是伪帝和蒋奕才对!
这时,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招呼声:“季总管。”
众人抬头,瞧见一名样貌斯文的中年男子含笑走过来。
这是刺史府的总管季经,深得徐焕信重,说是一号心腹也不为过。
季经一路走一路与他们攀谈。他认人极准,见过就没有不记得的,任凭再默默无闻的小官小吏,他都能准确地叫出名字。再配上亲切的笑容,柔和的言语,每个人都如沐春风,深觉自己被看重。
打完一圈招呼,季经道:“府中遇事,我家大人不得脱身,特命我来送诸位。下仆若有不周全之处, 还请诸位径直开口, 莫要客气。”
众人自然一番客套,心里想,徐家起势虽晚,家教倒是真不错,还真没什么可告状的。
在季经的安排下,各家使者有序上路,各自离开南源。
宾客们走在回程的路上,看看回忆,再想想徐氏的态度,心情十分愉快。
走着走着,他们忽然回过味来。
徐氏收买的何止楚九赵六,那天澜园失火,他们也被救了,心中都对伪帝暗恨不已,本能地站在南源这边。再加上今天的回礼与相送,自己分明也被收买了啊!
徐三小姐这个及笄宴,可真是赚大了!
……
刺史府的角楼里,长宁公主正在上头眺望风景。
“公主!”锦书和淡墨登上来,送上瓜果和茶水。
长宁公主“嗯”了一声,顺手接过茶水,眼睛不曾稍离。
“公主在看什么呢?”锦书瞧她心情甚好,笑着问道。
又一支车队看不见了,长宁公主收回视线,一边饮茶一边笑道:“看大好河山。”
“公主……”
长宁公主摆摆手:“本宫……我不是在怀念什么,你们别多心。”
两个宫女“哦”了一声,陪她静坐。
长宁公主饮过了茶,再次将目光投向远处。
那里有绵延起伏的山,蜿蜒不尽的河,还有金色麦浪,与袅袅的炊烟,这是她在宫里从来都看不到的景色。
“来南源的时候,我想过很多可能。也许徐氏会利用我的身份做些什么,只要他们愿意为父皇和皇兄报仇,我都可以配合。可是阿吟让我不要多想,甚至说要隐瞒我的身份。”
“我相信她,但心里总保留一分,觉得世事无常,哪怕她真心这么想,也许以后会被局势裹挟,未必能做到。”
长宁公主眼睛一眨,泪花浮了出来,声音带了哽咽:“可是她真的做到了,甚至连诱饵都没有让我当。”
她轻声说:“人生有这样的朋友,真是死而无憾。”
第351章 毁了
宾客们离开,南源恢复了往日的安静详和。
几天后,昭国公的信使到了,带来的新的求亲书。
燕凌松了口气,别的文书他都补了,这求亲书还得是长辈写的才像回事。
见完徐焕,他拉着信使说话:“父亲没生气吧?我擅自离开融关,实在是事情紧急。”
信使回道:“二公子放心,国公爷没生气,得知礼车被劫,立时补了求亲书,命属下快马赶来。”
燕凌终于放心。
他知道自己做的对,且不提私情,与南源结盟对燕氏来说十分重要,出了差错立时就得想法子弥补。只是这回他擅作主张了,多少有点心虚。
“融关那边不要紧吧?”
“国公爷已经派夏侯将军去融关了,眼下倒没什么事。”
燕凌满意了,拍拍信使的肩:“行,你的差事完成了,去休息吧。这边的事我已经派人回去报信了,不着急。”
信使听着不对:“二公子,您不回吗?”
燕凌大义凛然地说:“你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一些事,涉及到时局走势,我得在这盯一盯。”
“哦。”
信使跟着燕吉去休息了, 听说燕凌如此交待,燕吉毫不客气地拆台:“别听公子瞎说, 他这几日天天跟徐三小姐玩耍, 乐不思归呢!”
话虽如此, 他们做部下的能怎么办?看破不说破吧。
……
过了十月,天气逐渐冷了起来。
江北都督府内, 蒋奕一大早起来,披着衣裳理事。
他穿得很厚,膝上盖着绒毯, 旁边的炭盆也燃着,进来回话的部下略待久一点,无不被逼出一头细汗。
蒋奕略分出一点心神,扫了眼擦汗的副将, 说道:“我如今半点寒也受不得,只能辛苦你忍一忍了。”
副将忙道:“都督说哪里话?您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说起这事件,都督府部属无不恼恨。
都督原是上马能杀敌,下马可赋诗的风流人物, 自从去年江都一战, 受着重伤在水里泡了几个时辰,这身子骨便差了许多。性命是保住了,可天稍微一冷, 骨头就冻得发疼,只能这么捂着。炭盆, 绒毯,能用的都用上,才稍稍缓解一些。
而这一切,都要拜那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