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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心思。”明德帝摇头苦笑,“真是个闲不住的丫头,大着肚子也不安生。”
皇后想了想:“那我明日问问她?”
明德帝却道:“不用。”他目光柔和下来,“你心肠太软,此事又关系到阿承,还是我来吧。”
皇后无声叹了口气:“柳姐姐没剩下几个亲人了,我原想留她一命……”
提到这个,明德帝也沉默下来。
……
第二日用完早膳,明德帝道:“阿吟,今日要议军务,你随我一同去吧。”
徐吟不疑有它:“是,父亲。”
到了明光殿,前面是正常的小朝会,徐吟就在屏风后面旁听。等议事完毕,人都走了,明德帝叫她出来:“等这一批震天雷送到前线,攻城战想必会容易许多。希望快些结束战事,小二也能回来看着孩子出生。”
徐吟也希望。一个人怀孕到生产,她心里不是没有遗憾,只是战事要紧,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到这里,正事说完了,明德帝没叫她退下,而是斟酌着说道:“听说你去了太元宫好几次,可是柳太妃有什么问题?”
徐吟心中诧异,没想到明德帝会管这样的小事,更没想到他如此敏锐。
“有什么不好说的吗?”明德帝慢声道,“上次,是你事先收买柳熙儿,故意设下陷阱让她钻的吧?”
“……”短暂的沉默后,徐吟坦然认了,“是。”
果然是抢到皇位的人,她这点小把戏一眼就看穿了。
“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柳太妃以后都出不了太元宫了,自然也不能再害人。”
徐吟反问:“父亲,您觉得这件事情就算完了吗?”
明德帝盯着她:“你觉得不算完?”
徐吟缓缓点头:“我去太元宫看过,柳太妃每日天不亮就起,深夜才得以安歇,不是下地干活,就是念经礼佛,吃着粗茶淡饭,穿着粗布缁衣。甚至在面对我的时候,她还能捧出笑容来奉承。她曾经位同皇后,落到这样的地步,既没有心如死灰,也没有满心愤恨,仿佛心里还有希望在支撑着她。父亲,您觉不觉得这很不正常?”
明德帝回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她也不是骨头多硬的人。”
徐吟察觉到明德帝的态度,沉默了一瞬。但她的行为已经被察觉,不给个交待,计划就没法进行下去了,而她并不想放弃。
“父亲,您愿不愿意和我打个赌?”
明德帝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够执着的,都暗示她别搞了,还这么坚持。
“行吧。”想到军营里被逼着养伤的那两个月,他无奈地认了,“你想怎么样?”
徐吟露出笑容:“我所有的举动都会向您禀报,但请您不要插手,就当一个见证者。我们静看事态发展,到底柳太妃有没有问题。”
不等明德帝发话,她又补了一句:“这是为母亲着想,柳太妃对她恶意昭然,倘若遗留了后患,万一伤害到母亲怎么办?”
这句话让明德帝定住了。他思索片刻,终于点了头:“好,不过你要明白,有些事不可以做得太过,哪怕你没有错,做过了终究会伤到感情。”
徐吟一笑:“这不是有父亲给我把关吗?不行的话,父亲随时可以喊停。”
明德帝没撑住笑了:“满嘴漂亮话,跟小二学的吧?行了行了,为父要做事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徐吟松了口气:“是,儿媳告退。”
看着她出门,明德帝脸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
他手里攥着朱笔,却半晌没动,最后叫来暗卫:“去,查一查太子的行踪。”
“是。”暗卫二话不说,领命而去。
明德帝丢下笔,心里有一股潜流在激烈地冲刷着。
他听出来了,徐吟真正怀疑的人,是燕承。
第504章 威胁
徐吟仍然时不时去太元宫,每回过去,柳太妃就能得到短暂的休息。
渐渐的,两人之间的气氛和谐了起来,柳太妃甚至有胆子问她:“你快六个月了吧?身子不沉吗?”每天走来走去的,连抬辇都不怎么坐。
徐吟澹定回答:“还好,只是略微有些不便。”
柳太妃不禁羡慕:“练过武真好。”
徐吟笑笑:“我算什么练过武?刀枪剑戬都不会,无非练练骑射,力气比普通人大。”
柳太妃心道,能一箭差点射死蒋奕的人,也叫只是力气大?大力金刚不外如是。
徐吟瞟了她一眼,又道:“我看太妃现在也不错,方才一筐子土,抬手就提起来了,是不是比以前硬朗多了?”
柳太妃赔笑几声,心里却想,你试试过这种日子,每天下地,松土施肥,还要自己挑水。力气是大了点,可她的手都磨成什么样了!
饮完了杯中的蜜水,徐吟起身:“回去了。”
柳太妃跟着站起:“晋王妃走好,我不能出太元宫,就不相送了。”
徐吟点点头,领着人走了。
看着她身影消失,柳太妃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从满桌的茶点里挑出一块桂花冻慢慢吃了。
……
落霞满天,燕承结束了今日的公务。
谋士辅臣们离开后,外面响起声音:“太子殿下。”
他听出是心腹的声音,扬声:“进来。”
心腹推门进来,仔细将门关上,走到他面前,含湖地说:“佛堂……发生了一些事。”
这里的佛堂是一个代称,燕承的精神立时紧绷起来,盯着他问:“什么事?”
心腹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燕承脸色顿变,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问道:“去几次了?”
“总有四五次了。”
“她……没叫人传话?”
“没有。”
燕承的脸色难看起来。自从被关进佛堂,柳太妃时不时要人传话,向他诉苦,日子如何难过,下地如何辛苦,饭食如何难吃。
他在太元宫留人,不是为了这点微末小事,何况他担心自己插了手,让皇后察觉到。是以这一年来,他只耐心安抚,并没有多管。渐渐的,柳太妃死了心,也就每个月让人传几句关心的话,以防他忘了自己。
太元宫风平浪静,再加上公务繁忙,燕承已经很久没关注了,忽然听说这么件事,警觉心顿起。
心腹适时地问:“殿下,这事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佛堂那位怕晋王妃怕得很,此番相处得却很融洽。”
燕承不安的就是这个。他先前对柳太妃威逼利诱,就是瞧准了柳太妃别无选择,只能指望他上位后脱出牢笼。现在徐吟频频造访,他惊觉自己先前疏忽了许多,万一柳太妃觉得他这里没有指望,转而投靠徐吟……
有柳熙儿的例子在前,他哪里还坐得住?
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