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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了眨眼,觉得这的确挺符合他能做出来的事。

她以为他说到这儿就完了,垂眸看向酒瓶,等着他转酒瓶,结果他继续说∶

“不得不说,有时候这玩意儿还真他妈不能不信。”

这话他是盯着辛月说的,目光几乎是钉在她身上。

辛月感觉到了他过于灼人的目光,没敢抬眸,慌忙转移话题道∶“还有一点我挺好奇的,为什么要在王婶家安那么多监控?”

陈江野又盯了她一会儿,冷冷转开眼∶“不安监控,他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跑到外面去睡。”

“那也不用安那么多吧。”

“鬼知道他为什么要安那么多。”

说完,陈江野睇了辛月一眼,不爽地开口,“你他妈都问几个问题了?”

辛月本来也没打算继续问了,把酒瓶朝他那边弹了下。

陈江野表情烦躁地抬手转动酒瓶。

这次他自己转的酒瓶竟然是指向的他自己,辛月还以为他玩儿这个很厉害。

看到酒瓶的转向,陈江野表情看起来更烦了。

辛月看着他眉间紧蹙出的川字,眉心也不自觉皱起。

他好像总是不开心。

辛月不知道他是在这里才这样,还是一直都不开心。

她心头紧了紧,过了半晌才开口∶“你在上海的时候……”

她嗓子像是有些堵塞,闷闷的。

“过的好吗?”

她蹙着眉,声音一句比一句沙,“开心吗?”

陈江野眼神倏地一沉。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抬眸看了她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瞥向别处。

“不好。”

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为什么?”

辛月不明白,他虽然家庭关系不太好,但他还有那么多朋友,用钱能买到的开心也有很多。

“没劲。”

辛月还是不懂,他才几岁怎么就觉得什么都没劲了,他肯定还有很多没有做过的事,连恋爱都还没谈过。

可能,这是他的性格,而性格很容易受原生家庭影响,但她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她想试图劝一劝他,虽然也许没什么用,但还是想劝一劝,劝他多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不要把自己封闭起来,可她又不知从何劝起,除了摩托,她也不知道他还喜欢什么。

他一定也还是有喜欢的事吧,不然这个世界如何留住他这样的人。

“怎么才有劲?”她问他。

陈江野表情一滞,他侧目盯着地面,灯光在他挺直的鼻梁下拓出阴影,一阵风吹进来,吊灯晃动,他脸上的光影也变幻着。明暗交织下,他一动未动,只眉心越蹙越紧。

就这样沉默许久,他终于抬眸看了辛月一眼,但又很快移开,提起一瓶酒仰头猛喝。

随着他喉结的快速滑动,半瓶酒很快下去。

他这举动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回答。

辛月看着他喝酒的样子,放在桌下的手攥渐渐紧。

喝完大半瓶,他重重把瓶底砸在桌面上,抬手去转动酒瓶。

之前他转动酒瓶时都是看着酒瓶,这次却定定看着辛月,像是笃定,酒瓶一定会指向辛月。

结果也的确如此。

辛月看着他漆黑的眼,心底忽然有些不安。

她想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可他眼底似乎有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视线,不允许她有一分一毫的闪躲。

他眸中暗涌翻滚,像一池浓郁的墨。

“辛月。”

他声音沉沉,在不大的空间里如有回音,一遍一遍传进辛月心底。

辛月指尖攥得发白,心底愈发不安。

他还是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有隐忍,似乎此前所以铺垫只为了这一句∶

“你……想我留下来吗?”

像是被一块石头飞旋着击中,辛月一瞬瞳孔骤缩。

而他继续说∶

“你说想,我就留。”

作者有话说:

下章大家一定要看呀,阿月很爱陈江野,陈江野也很爱阿月。

第40章 大醉

“你想我留下来吗?”

“你说想, 我就留。”

这两句话反反复复的在辛月脑海里回荡。

她曾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他会为了她留下来。

如果从一开始,她知道他会有这样的选择, 她一定不会放任心动, 会躲得他远远的。

爱情不是她生活的全部,她有理想,有家人, 不可能在这样关键的节点去跟人谈恋爱, 哪怕那个人是他陈江野。

陈江野……

她心底默念着他的名字。

像他这样肆意的人,就应该也被肆意的爱着。

她做不到肆意的去爱他,只能期望未来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一个他爱着,也同样爱他,能给他全部的爱,能让他开心的人。

她希望他开心。

只是……

现在她不得不做一件让他难过的事。

她看着他,说出那两个字∶

“不想。”

一瞬, 辛月看到了他眉目中掠过的惊痛。

只是一瞬, 接着, 所有情绪沉入那双彻底变得漆黑的眼。

他站起来,一言不发。

或许他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局。

房间里安静无声, 听不见彼此的呼吸,也听不见心跳。

这样的沉默没有持续很久, 陈江野面无表情地移开了与辛月对视的目光, 转过头, 径直离开。

一句再见也没有, 只留下渐远的脚步与摔门声。

他走进夜色里, 也消失在夜色里。

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 世界是漆黑的。

一切归于死寂。

不知是多久之后,外面起了风,雨落下来,浇得房梁上的瓦片哗哗作响。

辛月感觉五脏六腑也跟着淋了场雨,雨是酸的,腐蚀所有情绪与知觉,就像做了一场梦。

梦都醒了,她还沉浸在那个坍塌的世界里。

可能是被什么还没完全腐蚀掉的情绪支配着,她喝光了桌上剩的酒。

那酒难喝死了,像里面掺着刀子,刮得喉咙发疼,一不小心喝急了,眼泪都会呛出来。

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酒量,看来是不太好,才四瓶多就吐得昏天黑地。

可是奇怪,她都吐成了这样,脑子却始终清醒。

酒精没能麻痹她的神经,她也没能入睡,难受了一整晚,然后在早上雨停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汽车鸣笛。

车辆低沉的引擎声熄灭又响起,再渐行渐远。

直到完全听不到声音,辛月突然感觉胸腔下的那块地方一阵抽痛,呼进去的氧气像是带着无数根针,在密密的刺。

胃又开始收缩,胃酸一阵阵上涌,让她止不住发呕,可胃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她只能干呕。

吐不出来真的很难受,她死死抓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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