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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我一定告诉你们班主任!”
听到这儿,辛月心里冷笑一声。
这事说大是不大,没打起来,也没人受伤,但性质却比打架更恶劣,宿管竟然就这么算了,换别人来,怕是二话不说直接打班主任电话。
真不愧跟刘灵是亲戚。
不过,事情当然不能就这样草草了事,几个人的床都湿了,今晚肯定是没法睡了。
但令辛月意外的是,宿管竟然眼睛一转就又想出了个恶心人的主意。
“今晚上自己去找同学挤一挤,明天该让爸妈带床垫跟被子的就让他们带,该买的就买。”
说完,她又骂骂咧咧了几声,然后拽着刘灵走了。
剩下的胡思雨和郑淼淼什么也没说,大概是不想再跟辛月待在一个房间,他俩几下换完衣服去了别的宿舍。
很快,宿舍就只剩下辛月一个人。
辛月没有收拾东西,似乎完全没有要去找别人挤一挤的打算,但她就算想……又能找谁呢?
她没有朋友,从初中开始就没有了。
初中的时候,同班的所有人都视她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怕跟她一起会也同样遭受到高年级那一群人的欺凌,就算是喜欢她的男生也不敢靠近。
直到盛航入狱,原本霸凌她的那群人才罢手,大概是可怜她,她们竟然还会在别人找她麻烦时给她撑撑腰。但也仅限于此,虽然知道她们也是被盛航指示,但辛月不会和她们握手言和,也不会原谅她们,等她们毕业后,她就再没见过她们。
拜她们和盛航所赐,她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在她漫长而艰辛的五年青春里,没有交过任何一个朋友,始终一个人踽踽独行。
空荡的宿舍里,白炽灯亮得晃眼,黄色的木门将似乎一切嘈杂都阻隔在外,房间里只听得见外面漏水的水龙头往下滴水的声音。
辛月站在宿舍中央,手里还拿着那个接水的盆,盆里剩下的水也正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松了手,盆子摔落地面,发着咕噜咕噜的声响滚了一圈才停下来,接着,宿舍里又是无边的寂静。
冬天的夜晚,太安静也太冷了。
辛月缓缓蹲下去,双手抱住自己,将头放在膝盖上,整个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像只受了伤,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宿舍里依旧很安静,她没有哭,只是眼眶泛红。
为那些人哭,不值得。
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今天发生的一切原本都不足以压垮她,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况陈江野还回来了,陪着她。
可……
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理防线总要脆弱一些。
她只是想回来躺一躺,怎么就连这么一件轻易得不能再轻易的事,都不能满足她。
她很冷,也很累啊。
时间在不断下坠的情绪中无声流逝,漫长而难熬。
“啪——”
一声轻响,是熄灯了。
四周不仅仅只是冰冷,更是漆黑。
辛月还蹲着,像是要以这个蜷缩的姿势度过整个黑夜,只是没过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
外面的人没说话,只敲门,声音不算响,但很急。
辛月深吸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撑着床沿站起来缓了会儿,然后凭记忆在一片漆黑中找到台灯,按亮,拿着台灯去开门。
她抬手转动门锁拉开门,门才拉开一条缝,外面的人就闪了进来,可以说是强闯。
手里的灯因那人突然的闯入而和门框碰撞,改变了方向,辛月看不到进来的到底是谁,只看到眼前掠过一道很高的黑影。
女生宿舍哪儿有那么高的,一看就是个男人。
辛月不知道这人是哪儿冒出来的变态,当即就要喊,一只大手却在这时捂住她嘴,把她压在了门上。
辛月反应也很迅速,抬腿就要用膝盖去撞他的裆/部,但眼前并未被台灯照到的人似乎知道她会怎么反抗,竟在她腿才抬到一半时就压住了她的腿。
她一惊,耳边却落下一声散漫的笑。
“反应还挺快。”
作者有话说:
文案的另一个场面要来啦~
阿月的苦难也都过去啦~
下章下下章下下下章都巨巨巨巨巨甜!
第57章 哭出来
“反应还挺快。”
是熟悉的嗓音。
独属于陈江野, 磁沉而带颗粒感的嗓音。
辛月惊愕地睁大眼,忙忙转动手里的台灯照向跟前的人。
真是他。
这时,他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
“陈……唔……”
只是她刚喊出一个字, 他又给捂住了。
“别喊。”
说完, 他才正儿八经地把那只手拿开。
“陈江野!你疯了吧!”
辛月压低声音朝他吼,“这是女生宿舍!”
辛月怒不可遏,他却笑得风轻云淡。
“又不是没来过。”
“你!”
辛月都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 最后咬咬牙说, “光明正大跟偷摸进来能一样吗?”
“我也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听他这么说,辛月表情一顿,不免好奇∶“所以你怎么进来的?”
“翻阳台。”
二楼尽头处有个阳台,离地面有三四米,但修了很高的护栏,加上得有将近六米了,大概全校也只有他陈江野能翻上来。
“你管这叫光明正大?”
辛月有些无语。
“嗯。”
这下是彻底无语了。
她蹙眉瞪了他一眼∶“起开。”
他还把她压在门上。
陈江野不但不起,还凑了过来, 定定看着她眼睛。
“哭过?”他问。
借着台灯的光, 他看到她眼眶是红的。
辛月微微一怔。
“没有。”
她把目光甩到一边。
陈江野∶“那现在哭。”
辛月愕然抬眸, 困惑而恼怒的看着他∶“你有病吧?”
已经不知道被她骂了多少次有病,陈江野早都习惯了, 还勾唇笑了下,但随后嘴角又降下来, 眼神也沉下去, 轻声和她说∶
“我都听到了。”
辛月愣住。
这儿就在二楼, 阳台的门开着, 刚刚刘灵和宿管阿姨的声音那么大, 只要是路过的, 怕是很难听不见。
他既然听见了,也来了,那就证明她知道她没有朋友,哪怕床都湿透了,也只能待在这个宿舍里,独自熬过这个漫长而寒冷的夜。
“我也看到你去问何晴要了退烧药。”
陈江野继续说。
“所以。”
他看着她,沉沉开口,“我知道你难受,那就哭出来。”
辛月的鼻腔是一瞬间发酸的。
人总是这样,原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