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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了,他瞪大眼睛,目光在郁松年与沈恕身上巡睃,突然掌心相击:“我就说嘛!当初给松年剧院票的时候,明明是叫他带女朋友过来,结果带了沈先生,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
郁松年刚想说话,沈恕便抢先出口:“我们确实是朋友。”
听到沈恕的说法,郁松年抿唇不语,显然将所有解释权都交给沈恕。
许暮深费解道:“所以你们不是……”
沈恕给了个委婉的说法:“目前还不是。”
许暮深:“那你们……”
沈恕:“用更严谨的说法,我们是彼此婚前考察的对象。”
许暮深:“……”他看起来太过诧异,以至于表情都有些滑稽。
他心想是世道变了,还是沈恕的观念太超前,他怎么都听不懂沈恕在说什么?
林志钧这时在旁边解释:“郁松年和沈恕有可能结婚,这事你不知道吗?”
他语气过于幸灾乐祸,完美地将早上他从郁松年那里受到的冲击,转给了许暮深。
许暮深晃晃脑袋:“不对,沈恕刚才不还说郁松年和他没交往吗,怎么就结婚了。”
“不谈恋爱怎么结婚?”许暮深难以理解道。
这一回,三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解释。
造成目前这种状况的沈恕只好道:“一切都还只是在考虑,不一定真的能结婚。”
郁松年听后,却问:“你除了我,还有别的婚前考察对象吗?”
这次沈恕回答得很快:“怎么可能?!”
郁松年神情温和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沈恕发现,郁松年很擅长说出一些叫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的话语。
平时是单独两个人的情况下还好,现下沉恕面对另两人聚焦过来,透着各种意味的目光,不由耳尖发热。
他加快了脚步,局促道:“马上就六点了,还是快点吧,温泉好像有点远。”
温泉馆距离青水山庄不过五分钟路程,正开在旁边,两边互惠互利,共享客源。
事实上,也确实是青水山庄老板熟人开的,连设计师都请了同一个。
大厅是日式装潢带着小桥流水,行至汤池,还有踩着温热的火山石地砖。
私泉又竹编的护栏挡着,每个私泉都隔着一定距离,有效地保护隐私。
男汤与女汤分开,不过他们四个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分的。
换衣间在进来的位置,没有遮挡,只有一排排放私人物品的柜子,以及中央供人坐下的长椅。
换衣间旁边就是洗浴室,同样没有遮挡,每个喷头之间只有虚无的一扇磨砂玻璃隔开,毫无意义,一转身就能看见旁边洗澡的男人裸体。
沈恕决定泡完温泉就穿衣服回去,不在这洗澡了。
他能接受与郁松年泡温泉,不能接受直面郁松年裸体。
刚下定决心,就看见郁松年打开柜子,利索地脱掉了上衣。
下午的时候他没敢看的身体一下撞进他的眼睛里,脱掉衣服更能直面地发现郁松年的身材究竟有多好,流畅又不夸张的肌肉线条,深刻又性感的人鱼线,还有那时常将T恤撑起的胸肌。
怪不得郁松年不怎么穿衬衣,这尺寸……会将扣子撑坏的吧。
这个念头刚从沈恕心里闪过,他就慌张地转过身,从柜子里将特地买来泡温泉后饮用的冰水取出,灌了一大半。
已经利索地脱光换好了泳裤的林志钧走过来,用胳膊撞了撞沈恕:“你家郁松年胸好大,怎么做到的?是在外国跟着老外一起练的吗?”
沈恕:“闭嘴。”
林志钧又看一旁的许暮深,小声地骂了句脏话。
很快沈恕就知道林志钧骂什么了,比起林志钧那初具规模的腹肌,许暮深身材意外得好,不是肌肉夸张的类型,该有的地方都有,腹肌线条更是比林志钧深刻不少。
总而言之,就是林志钧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林志钧磨了磨牙,有点泄气,拿上浴巾就想去温泉,发现沈恕还站着没动:“你怎么不换衣服。”
沈恕头也不回道:“我想吃这里的温泉蛋,你们先去吧,我下单了再回来。”
林志钧立刻懂了,沈恕这是害羞了,他主动对站在原地的另外两人道:“我们先去泡吧,别等他了。”
沈恕去找了老板,真点了四份温泉蛋,又在老板的推荐下点了度数很低的果酒,这才回到试衣间换上衣服,来到温泉池里。
池子很大,温泉水不知加了什么有益身体的矿物质,变成了奶白色的温泉水,浓浓的雾气遮挡视线。
沈恕一进来,就看见了靠着门方向的郁松年。
温泉里的郁松年,懒洋洋地趴在石壁上,脸颊被蒸得有些发红,睫毛湿成一撮撮,隔着朦胧的雾气望着进来的沈恕,目光湿润得近乎色气。
沈恕被他看得背脊酥麻,他加大了步伐,得尽快进入温泉池里。
刚坐到池边,他伸脚碰了碰温泉水,郁松年走了几步,池水顺着人的走动,一波波地荡了过来,好似有东西,轻轻地拂过了沈恕的脚心。
痒得他缩了缩脚,瞪着白色池水,看不见底下究竟是什么碰了他的脚。
郁松年声音好似都被温泉给浸得哑了:“你还不脱了下来吗?”
沈恕顾左右而言他:“另外两个都跑去哪了,怎么看不见?”
“这里的雾是不是太大了。”沈恕说。
这时切切实实有东西碰了他的脚,准确来说,是圈住了他的脚踝,那是郁松年的手。
郁松年用拇指在他踝骨上摩挲着:“你来这……只打算泡一下脚?”
沈恕僵住了,他还裹着带来的白色浴袍,底下是仅穿着泳裤的身体。
红潮从锁骨蔓延,一路走到了脖子,晕在双颊,沈恕看起来好似被这温泉池蒸红了吧。
郁松年催促一般,抓着他的脚往下拉,仿佛打算将穿着浴袍的沈恕一同拽下去。
沈恕这才将手伸到了浴袍的系带上,轻轻扯开。
白色的浴袍落下,与浴袍相差无几的冷白肤色,如今遍布晕红。
沈恕不是瘦弱的身体,亦有肌肉。只是过于苍白,平日里就像雕塑般毫无血色。
如今不一样了,犹如精美的白瓷被抹上世俗的红。
只是不知装点了他的人,是这闷热的室温,还是那握住脚踝的掌温。
沈恕彻底地浸进温泉池里,郁松年却抓住他的肩膀,将他转了过去。
那白皙的背被池水裹上湿润的光,一滴水珠顺着后脊淌下,淌在了一片红色的纹路上。
那是一对鹿角,从背心开始,延伸而出,鹿角中央是一扇窗户,看起来就像鹿角从窗户深处而生。
郁松年从未想过,纹身这种事物会出现在沈恕身上。
沈恕从来都严谨、克制,守旧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