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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哦……是吗?那是我多事了。”

“没有,谢谢你。”

段凯峰一脸真诚地道谢,倒让毛峰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没事,都是兄弟,你们说清楚了就好。”

*

马不停蹄赶回学校,易礼诗到了导师的办公室,关上门,导师才开口道:“帮你问过了,你那个岗位原本就是给别人挖的坑(注),但那人笔试没过,所以岗位直接取消了。”

“直接取消的话是合规则的吗?”易礼诗鼻子有点酸,但忍住了。

“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取消的,但市属的专科管理本来就乱,再加上这所学校当初是由几所专科合并而成的,里面的势力太错综复杂,可能后面做决策的人另有安排也不一定,”导师说得很轻描淡写,“你报名的时候怎么没问下我呢?这种只招一个人的岗位,很多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她看到易礼诗的眼角已经红了,及时把更严厉的说教给吞了回去,只是说道:“继续考吧,大家都这么过来的,就当吸取个教训,下次看到招聘要求的时候留个心眼。”

“谢谢老师。”

“如果考累了,其实编外合同制也挺好,高校都要逐步取消编制了,以后放出来的编会更少。当然了,什么编内编外待遇相同这种话你听听就算了,可千万别信,怎么可能呢!”

易礼诗没什么话好说了,只是垂着脑袋不住地点头。导师见她情绪不好,也就不留她说话了,最后安慰了几句就让她走了。

从导师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易礼诗脑袋一片空白,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走廊上还有同学在走动,她不愿意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丑态,低着头往厕所冲,直到进了厕所隔间,才咬着自己的虎口哭了出来。

这期间段凯峰给她打了个电话,她不想接,直接挂掉了。

接了的话会更加委屈吧,比起那些人施舍与说教似的假惺惺的安慰,听到段凯峰的声音之后,她应该会直接哭断气吧。

多余的眼泪还是留着回去抱着他流好了,希望不要太影响他的情绪。

她给段凯峰回了一条微信:“我还在学校,待会儿联系。”

他隔了很久,才回了一句——“嗯。”

易礼诗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着厕所的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又深吸了几口气,才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虽然眼睛还是红的,但不和人对视的话就不会太明显。

一路避着人朝停车场走去,还没走到,就远远地看见田佳木在车旁边立着,一脸悠闲。

见易礼诗走过来,她唇角一挑,不客气道:“又开我弟弟车呢?”

像是专门逮着她痛处戳。

但易礼诗今天没功夫为着这个羞耻,她看也没看田佳木,对着不知道什么地方说了一句:“他是你表弟,又不是你亲弟,你这么关心他恋情做什么?”

田佳木也没恼,只是脸上的高傲淡化了一点,正色道:“我今天还真不是来关心他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

“道歉。”

易礼诗拉开车门把手的动作一顿,垂着眼咬了下嘴唇,没什么精神地回道:“那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的道歉,我接受。”

田佳木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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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萝卜、坑都是设岗的行话。坑指岗位,萝卜指人。

你和谁是一个世界? <牧神午后(大学校园H)(破折号yiyi)|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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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谁是一个世界?

易礼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来的,她只知道一路上,田佳木的话就跟上了发条一样在她耳边循环播放。

“你考的那个岗位编制,是我妈给我去弄的,抱歉了。其实那个岗位我自己一点也不想要,因为一旦我真的入了编,我这一辈子就得绑在我爸妈身边了,所以我都没进考场。”

“你也不用忿忿不平,如果没有我,你、还有和你一起陪考的人,连报名资格都没有,因为根本没有岗位给你报。”

易礼诗明明是个受害者,但这一整天,所有人都在对她说——“是你自己选错了”“那么明显的设岗你看不出来吗”“你自己挑进了别人的坑里,这只能算你倒霉”这种无关痛痒的话。

每个人都在对她长篇大论,特别是田佳木——她男朋友的表姐——这个嘴上说着要道歉的人,在说完那句没有丝毫诚意的道歉之后,每一句话都在向她表达是她自己不识好歹。

易礼诗今天累了,不想和她争论,她只是问道:“你们这样不怕被人举报吗?”

田佳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举报?你举报到哪里?教育局?市长信箱?没有用的,高校的编制就是留给领导的子女和他们自己学校的员工的,哪里都是一样,教育局领导自己都要把子女塞进高校里去呢,他们会给你伸冤?你要是选择了举报这条路,那你等于亲手把自己考编的最后一丝希望给堵死了,这里面的道理,你应该懂的。”

田佳木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劝你,好好抓住凯峰吧。希望他对你的爱能永远如一,等到你可以嫁给他的那天,如果你还没考上编,他家里人会给你解决问题的。”

这就是她的整个道歉过程。

趾高气扬到令人作呕。

地下停车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拨通了爸爸的电话,才开口说第一句就忍不住开始哭了起来。易爸爸在电话那头连声安慰:“不就是找工作嘛,你就算一辈子找不到工作,爸爸妈妈也能养得起你的,没事,你别着急。”

“我没事,爸爸,我就是哭一下。”满腹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易礼诗在车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掉了半包纸巾。

临挂电话时,易爸爸说道:“对了,你姑姑上次问我,你要不要去G市考下编,我看你一心想留下来,所以一直没跟你说。如果S市真的那么难考的话,你先出去玩一圈,然后换个地方考一下也是可以的,毕竟咱家在S市没有人脉,帮不到你。”

小时候,易礼诗怕黑,一个人睡觉时窗外的树影风声都能让她做噩梦,后来年纪越大她就越喜欢一个人待着,幽闭在一个小空间里面,能得到极大的安宁。之前,她考试失利的时候,很喜欢待在这辆车里,但现在这辆车,她待不下去了。

——“又开我弟弟车呢?”

她以为田佳木这句话对她来讲杀伤力不大,但没想到后劲这么足。

她将车里关于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个干净,关门,上电梯。电梯停下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一个不该拖到现在才做出的决定。

开门进屋之后才发现段凯峰在家里,他窝在沙发上,像是在发呆。听见她进门的动静,才如梦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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