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9
在想,等下回去,如果温九儒烧还没退,晚上一定要喊他去医院挂水。
……
温九儒再次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他抬手摸了一下身侧。
微凉。
应该是人已经走了好久。
“怀央?”温九儒按了下太阳穴,起身喊了声。
空荡荡的房间,没人回应。
他微微皱眉,有些不安。
刚梦里梦到了不太好的事情。
梦里的场景好像是两年前,怀央还在宾大。
她从学校出来回公寓,路上遇到流浪汉抢劫。
傍晚的马路,人不算少。
拿着枪的劫匪闯入人群。
冲撞声,喊叫声一片。
最后子弹打在了怀央的身上。
他站在人群之外,无论怎么向那侧跑,都还是跟她隔着不远,却永远也走不过去的距离……
温九儒眉心紧拧。
烧已经退下去,他却整个人发虚。
他按着身下的床,回忆起刚刚的梦境,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三个月前。
也是决定和怀央结婚之前。
这种梦他梦到过好多次。
她发生危险,他却站在她的世界之外,无能为力。
每次醒来,温九儒都会在床边坐好久。
恐慌和后怕冲撞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看着怀央受伤。
所以最后一次梦醒。
他靠着床想了很久,做了决定。
要走到她身边,护她周全。
要看她这辈子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意识从梦中抽离出来时,温九儒看到了床头的字条。
怀央的字和她的人一样。
工整娟秀,却在偶尔的一笔上,又拉得很长,像隐在所有温柔乖巧下的那根反骨。
字条上说她坐5号线回老公寓拿些东西。
晚点回来。
温九儒手腕顶上前额。
轻呼一口气。
怀央喜欢不喜欢他,这件事重要,也没那么重要。
如此,看她安安稳稳,他已经很知足了。
片刻,温九儒放下纸条,摸过手机。
手机声响,是曹林。
曹林作为一个富二代无业游民,实在太闲。
没事爱给他和李延时打电话,侃大山。
“有事?”温九儒接起电话。
“没啥事儿。”曹林在那端嗑着瓜子,“无聊想找你唠唠。”
大概是最近跟怀央的关系有所进展。
温九儒难得有闲情雅致,往床头靠了靠,跟曹林聊下去。
“你想聊什么?”
“随便聊呗。”曹林吐了口瓜子壳,“你俩还离不离婚了。”
“不离了。”
“好吧,那你给我找个女朋友吧。”
“………”
“温九儒,你别不说话啊,你老婆都有了,我想谈个恋爱不过分吧。”
“找李延时去。”
“我不去,他现在是个狂躁症变态,他把闻声锁家里了你知不知道。”
“他找着闻声了?”
“对,前天,说来话长,反正现在跟个神经病一样在玩儿□□,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帮忙给报警了。”
温九儒回忆了一下闻声的样子。
皱眉:“你别管了,李延时前女友那人,能被关一定是自己没真想走,不然腿摔断她都能从楼上跳下去。”
曹林想想也是。
换了话题:“你看新闻没,刚二十分钟前的,5号线隧道坍塌,埋了好几个,好像说是上面修楼,豆腐渣工程……”
“哪条线?”
“5号啊。”曹林奇怪,“你没看新闻?热搜都爆了,就离你家一站的地方,七柳河站,吕林地产这次摊上大事了……”
曹林话没说完,听筒里已是“嘟嘟——”忙音。
温九儒换了鞋,外套都没穿就往外跑。
没开车。
一面打开手机随便看了眼新闻,一面疯狂地往最近的地铁口跑。
拨了两遍怀央的手机,都是关机。
出了明河公馆,一个路口外的商圈。
最近的地铁口。
十几分钟的路程,温九儒愣是六七分钟就到了。
晚上八点半,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越临近商圈,人越多。
温九儒一路上不知道撞到了几个,也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对不起”。
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却头都是懵的,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没有。
只想着往事发地去。
到了商圈最中央的广场,想起来出事的地方是下一站。
他随手就要拦车,却在侧身往路边走时看到了广场中央打着伞的人。
是怀央。
她穿了奶白色的毛衣和牛仔裙,打了把透明的伞。
整个广场被各色的霓虹灯闪的很亮。
她头顶雨丝细密,飘飘扬扬,在明黄色光线的照射下,依稀可以看出雨线的轨迹。
而此刻的她,正仰首看着几十米外,悬挂在繁华商场前的广告牌。
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不走啊!”
温九儒身旁刚被拦下的出租车,司机因为等了太久,不由地冲他喊了一句。
温九儒回过神,心脏撞击在胸腔,“砰砰”的声音仿佛震荡在耳边。
他哑着嗓子跟师傅说了句抱歉。
身旁的出租车按了两声喇叭开走。
温九儒的心仍然没有平静。
心脏狂跳,身体里激流的血液,在他耳边疯狂叫嚣着“她没事”。
他直直地看向广场中央打着伞的人。
后知后觉,竟然下雨了。
他还穿着在家里的那件薄毛衣。
肩头半湿,风吹过,带来秋夜的凉气。
生着病一路跑过来,此刻缓过神,腿都是虚的。
温九儒轻喘着气,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仍旧是心慌得不像样子。
再接着他才意识到,曹林说的那站跟怀央坐的地铁是反方向。
他轻吸了口气,抬手摸了下额头。
不禁自嘲。
和她相关的事情,总能让他突然乱到,像没了脑子。
温九儒再抬眼时,终于朝怀央的方向走去。
在男人离怀央还有十几米时,如有所觉般,她侧了头。
“温九儒。”怀央讶然出声。
男人身上还是她走时的白毛衣和深灰色抽绳家居裤。
脚上是不常穿的帆布鞋。
右脚上的鞋带半散。
即使再是毛毛细雨,一路过来,温九儒的衣服也沾了湿意。
头发上有雨丝打下来形成的小水珠,在霓虹灯的照射下亮晶晶的。
怀央快步向男人走去。
两人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在细雨和各种射灯光线里朝对方而去。
“温九儒……”
走到跟前,怀央伸手想把伞举到他的头顶,却被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