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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情况良好,让他切莫舟车劳顿不停不休地往回赶。”“您骗我十八年,我骗他一晚,不过分吧”

“您也不希望他沾上泥污吧。不如。让他什么都不知道吧。”

“对了,还有一事,忘了跟您说了,医生的报告出来了,新的肝脏只能用三年,再有下一次,他可就没救了。”

江云湖听完,空洞无助的眼神怔怔地看着江昱成。

他的眼神穿过他的躯壳,落在江昱成身后,回到他的记忆里。

小梳从他那儿拿了糕点,悄悄地叫了被他关在院子里练字学习的小成,把那仅剩不多的糕点掰成两块,一块给了小成,一块,跑进院子里,给了他,坐在他的膝下,叫着他祖父。

他拿了糕点,训斥小梳,不要与别人分享自己有的东西。

小梳却说,那是他的弟弟。

耳边的声音开始混沌,时钟开始往后倒退,他如今仿佛又坐在那厚重死板的红木太师椅上,小梳坐在他膝盖下,仰头指着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出来的小成说,那是弟弟啊。

下一秒,他手里的力气一瞬间仿佛全都被抽走,手里的糕点再也握不住了,滚了几圈,落了一地的细碎,跟深秋过后被风霜降落的桂花蜜一样,泛着淡淡的金光。

他忽然听到外面所有人都开始哭了起来,而后见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匆匆忙忙进来,跪在地上喊了一声∶

“江家老爷子,归天了!”

第70章

江老爷子的葬礼举办得声势浩大,江月梳回来的时候,能见到的只是安静地躺在棺椁里的老人。

江家上上下下哀痛不已。

江月梳回来后,来过浮京阁两次,江昱成都谎称养病,拒不见客。

兰烛听林伯说,江老爷子没跟江月梳说,自己的半个肝脏是谁的。

二爷也没跟他说。

兰烛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也只跟江月梳打过两面的交道,但他见到她的时候,站的笔直挺立,谦和地叫她一声“阿烛姑娘好”,料知他应该是个谦和儒雅的性子。

这样的性子,的确不适合在江家这样的深家大院中勾心斗角。

江昱成对江家的所有人都冷漠至极,唯有这位江月梳,还能让他恭敬地叫一声大哥。

想来江月梳,应该待他诚心。

若是让江月梳知道,自己的半个肝脏是江昱成,他或许会当机立断地说着不可,拼了命的要把它还给他的。

兰烛非常理解江昱成的心情,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再去见江月梳,索性就闭门不见,江家的葬礼也不出席。

兰烛眼见林伯送了客,迈进屋子里看到江昱成站在那儿。

他手里已经带上了黑袖章, 整理着自己的着装,兰烛微微吃惊, “二爷, 您要去葬礼”

江昱成见到她进来,对着镜子系着自己的领带的手微微一顿,“阿烛,不是说去剧团吗?”

兰烛“我去看过了,剧团那儿挺好的。”

她走上前来,微微垫脚,闻到江昱成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让人舒适的味道,接过江昱成手里的领带,熟练地系好∶"您要去哪儿?"

江昱成“我打算去一趟西山公墓。”

她系好了领带,站在江昱成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胸前,“你是要去你母亲那儿?”

“嗯。”他点点头,搂过她的腰,“本来想瞒着你,偷偷去的。”

兰烛“带我一起吧。”

江昱成听到这儿,眼底闪过一道闪光的波澜,再次确定到∶“你要跟我一起去?”

兰烛点点头“当然。”

+

兰烛和江昱成上西山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山上路途难走,江昱成时不时地回头拉兰烛。

等到了地方,兰烛才发现,江昱成母亲的墓,就在乌紫苏的墓旁边,是之前她来过的那个无名无姓的那个墓碑。

原来之前那个她整理干净的墓碑,是江昱成母亲的。

江昱成站在墓前,把手里的花放下,对着墓碑发了好一会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蹲下身,点了火,火苗窜上他拿出的那一封封的信,把信中的文字顿时烧成了灰烬。

“这是……”

“这是我曾经给她写过的信。”他垂眸,眼神落在火光里。

兰烛看到落笔有力,姿态风雅的文字最后随着那火焰化成青烟,她心中涌上淡淡的哀思。

白纸黑字化为灰烬。

江昱成站起来,背着手,站在那墓前,缓声说道∶“如今一切,都落幕了,您不用担心,我过很好。”

“阿烛——”江昱成伸手,兰烛把手搭上,随她来到墓前,他朝着那墓碑说道,“母亲,这是阿烛,跟您一样,学的是京剧,不过,比您唱的还好些。”

兰烛朝着江昱成笑了笑,说她没有那么厉害,而后点起一柱烟,插在墓前,以表哀思。

她看了看墓碑上一个字都没有,轻声说道∶“二爷,换个墓碑吧。”

江昱成摇摇头“不必了。”

他牵起她的手,沿途返回“别让别人来打扰她。”

……

兰烛随着江昱成从西山回来,才刚到浮京阁的门口,还未进去,就看到灰黑色的大门口,挤挤压压地堵了好些人。

一行人看到江昱成的车子开了进来,竟然齐剐刷地堆在角落里,都微微弓着身子。

林伯早在那儿等着了,迎着江昱成下来后,附耳说道,“二爷,原先赵家的港口乱成一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堆闹事的人,赵家的这几位后生,压了许久也压不下去,焦头烂额地堵在浮京阁嚷着喊着求您帮忙。看起来,那位姓钦的爷,是要破釜沉舟了。”

江昱成扫了一眼站得整整齐齐的人,回头兀自把兰烛接下来,牵起她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往屋子里走。

“二爷!”屋外的人出声叫住他,“您不能见死不救啊,钦书近乎是要拆了赵家啊,赵家的那几个叔伯都逃到国外去了,还剩几个小丫头片子,在商场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不能看着赵家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啊。”

江昱成的脚步停留了片刻,冷漠地说∶“赵家的事,和我江昱成有什么关系。”

"二爷!二爷!" 来人几乎是要跪着拦住江昱成, "江家与赵家世代交好, 赵家老爷子一走, 如今,只能依靠江家了,只能依靠江家了。”

“与他们交好的是我祖父,如今他已经死了,或许你可以去问问我的那些叔伯,看看他们有没有仁慈之心,肯不肯愿意帮你。”江昱成说完,甩了袖子就往里走去。

来人身后的几个人一齐上来拦住江昱成∶"二爷,在我们眼里,江家永远是您主事,如果您愿意,您愿意帮我们,我们这些还能剩下的赵家人,往后只与浮京阁的江家人做朋友,其他姓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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